天空又飘起了雪,北方大陆的雪仿佛永远都在无止境的飘落,它从来不管人们的喜恶。
我回到自己的寝宫,站在寝宫的窗前,透过夜色的朦胧和满天的飘雪,我看到大祭司桑木依然站在占星台的最高处。桑木高举着占星棒,他一次次地耗尽自己的力气和法术,有一次次地迎风而立,占卜着浩瀚星空,但是浩瀚星空里没有星,有的只是满天的飘雪。
风吹落桑木头顶的黑色斗篷,雪花灌满桑木的漆黑色占星长袍,一个人为着他的王而拨动整个浩空。在占星台的最高处,在空寂的寒夜里,在肆虐的风雪中,桑木的身影仿若要站成一个永恒。
我的眼角流下泪水,我已经很久没有流眼泪了,以前是为了哥哥,这一次是为了我的大祭司桑木,我心疼桑木的忠。
。
看了一夜的雪飘,听了一夜的风声。当天开始亮了起来,我才知道自己在寝宫的窗前站了整个夜晚。我听到有人在叫我王,然后,我看到大祭司桑木站在我的寝宫的门前。
我抖落桑木身上的雪花,然后看到一个面色苍白,疲累到极点的桑木。
我心疼的对桑木说:“桑木,不值。”
桑木的脸上露出疲倦的笑,声音很小,桑木说:“王,值得。”
我对桑木说:“桑木,在天黑之前我就会离开王城,我会将整个白素王国交给你。”我将手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桑木拖着疲倦的身子跪倒在我的面前,他的手同样放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上:“王,我的生命属于王国。”接着,桑木对我说:“王,想必您已经见到木笛和风音了。”我冲桑木点头,桑木继续说下去:“王,请您相信他们的忠诚,因为在之后的路上您还会遇到更多的人,那都是对您绝对忠诚的人。”桑木的手放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一刻没有拿开。
我将桑木扶起,对桑木说:“我信任他们,因为我相信你,桑木。”
桑木的脸上有一丝疲倦的笑一闪而过,桑木说:“王,还有一些事情我必须告诉您。”桑木说:“王,在您离开王城之后,您会经过花都,在花都会有您所需要的东西,您要找到花老,他会告诉您那是关于什么。还有…”桑木继续说:“王,您同样会经过暗统部族,也就是一百年前暗统魔国的地域,在暗统,他们的部族族长【黑石】在等待着你,黑石会告诉您一些事情的真相,而您,您也会给暗统带去一个不一样的明天,王。”
“桑木,这些都是你在这一次的占星中所占破的?”我问。
桑木点头,说:“王,还有,我还要告诉您一件事情。”桑木说下去:“王,在这次的占星中,我占破了【黄字护法】的身份。”我看着桑木并不说话,桑木接着说:“王,其实整个黑色涡流就是黄字护法的【静止形态】,黄字护法与黑色涡流共生。”
“黄字护法会是整个黑色涡流!”我带着惊讶。
“对,王。”桑木说:“通过这次占星我发现,原来守卫龙珠的四大护法都有自己的静止形态,他们的身体与属于他们的静止形态共生。而他们的静止形态可以是万世万物,他们的静止形态可以小到是一片叶,一朵花,也可以大到是一条河流,一座雪山,王,四大护法的静止形态完全不可想象。”
“桑木,你有没有占破其他护法的静止形态是什么?”我问。
问完,我便为自己的所问而后悔了,因为我看到桑木难过的表情。桑木说:“王,能占破最低护法的静止形态已经是我的极限了,而‘黄’字以上的护法,他们的实力太过强大,那是我的占星法术所不敢触及的。”
“桑木,我不该这样问你的,我知道你已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占星了。”一阵难过堵在了心里。
“不,王。”桑木说:“王,虽然我不能告诉您其他护法的静止形态是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您的是,‘黄’字护法与‘玄’字护法是不能相较而言的,他们实力悬殊,那会是质的差距,这种差距就如同不会法术的孩子与法术登峰造极的法师相比,那是绝对压倒性的。”桑木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所以,王,没有谁敢想象‘天’和‘地’两位护法的力量会是一种怎样恐怖的存在。”
“这就是我为何不能一个人前往的原因吗?”我问。
桑木点头,又摇头:“王,我相信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桑木说:“王,须弥界中有太多的未知,而那些未知是外人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的,真正的危险应该属于未知,而这才会是您不能一个人前往的原因,这才是真正的威胁。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说…”桑木继续说下去:“王,在须弥界中,真正的强大绝不仅仅是法术的强大。王,命运的星轨有时候并不是不可以改变。”
“我不明白?”我问桑木。
“王,我也不明白,但是我在星象中确实看到了这些真实存在的预示。”桑木说,他的手掌一刻没有离开过离心脏最近的地方,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