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死了,她的尸体被抬到了楼下,店老板凤翔告诉我,蹲在幽梦尸体旁边进行尸检的人是小城的文官,他的名字叫做孤独安,专管小城中大大小小的案件。
我在人群中寻找着来福的身影,最后看到他身子发抖的蜷缩在柜台的旁边,捂着眼睛不敢朝这边看。店老板凤翔说来福胆儿小,见不得死人,何况这一次又是来福第一个发现了中年女人死亡。
我问凤翔是来福最先发现中年女人死亡的,凤翔点头,说来福在给中年女人送午餐的时候,发现中年女人死在了床上,只是,来福在给中年女人送早餐的时候,中年女人还好端端的。
我转身去看来福,这时来福移开了遮住双眼的手掌,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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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安检查完幽梦的尸体,拍拍手站起身对大家说道:“此女身份未知,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三个小时之前,死亡原因是被人勒住咽喉窒息而死。”孤独安从一旁的木桌上端起一杯热茶,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浮起的茶叶但并不饮用,他接着说:“凶手或许已经逃之夭夭,又或许…”孤独安扫视一遍周围的人群,继续说:“但愿凶手已经逃离了这座城镇。”
店老板凤翔悄悄地告诉我说,小城中无缘无故死人的事情时有发生,每次死了人都由孤独安负责调查,孤独安每次都承诺会尽快破案,但是,每次承诺都会落空,案件也会石沉大海般不了了之。
“那大家就都没有异议吗?”我问店老板凤翔说。
“小城百姓平静过日子,只要事情不是落到自己头上,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自然少有人去理会这些事情。”凤翔说:“更何况,出事的人大都是外来人。”
“外来人,中年妇女也是外来人吗?”我问凤翔说。
店老板凤翔点头说:“在我这住店的人都是外来人。”
“那你对中年女人眼熟吗?”我接着问。
店老板凤翔摇头,说:“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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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仔细的去观察孤独安,他一身灰色长袍裹身,身材瘦高,他的两鬓花白,五官分明,在他的下巴处,留有一撮细长的羊尾胡子,一个性格鲜明的中年男人。
我观察着孤独安,有那么一刻,我与他的眼神相错,在他的眼神中,我读到一些极为隐晦的东西,但是,我又说不出那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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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将幽梦的尸体埋葬在长街尽头的桂花树下,和暗香葬在一起,这样,她们可以做伴,不至于孤独。
之后的几天里,我再没有见到白须老者和那个一直躺在喜来客门前的乞者,他们都不见了,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而幽梦的死并没有影响到喜来客客栈的生意,旧的客人走后又有新的客人到来。店老板凤翔的脸上重又挂满了笑容,来福也恢复到了以前喜乐的状态,他的嘴依旧闲不下来,和来往的客人无话不谈。
只是,在幽梦出事的那天夜里,我和风音、木笛还有水蝶、廖银我们五个人偷偷地去到了埋葬幽梦的地方,我告诉了他们四人幽梦的身份,并告诉了他们我发现的一些细节。
幽梦,她是被人识破了身份后杀死的。
我们将幽梦的尸体挖出,这一次,木笛检查了幽梦的尸体,之后木笛对我说:“王,幽梦不是被人勒死的,孤独安在撒谎。”
“木笛,你找到了证据?”我说。
“王,您看。”木笛指着幽梦的咽喉处对我说:“王,若幽梦真的是被人勒死的,那么,勒痕处会有大量淤血,但是,幽梦脖子上的伤痕仅仅只是一道勒痕,并没有出现血淤,所以我判定这会是凶手在幽梦死亡之后故意勒上去的,以造成死亡的假象。”
“若真是这样,孤独安不可能没有看出来。”水蝶说。
“所以,孤独安是在撒谎。”廖银说。
“或许,他是故意在撒谎。”风音说。
“故意在撒谎!”水蝶说:“但是,他为何要这样做?”
“或许,我们很快便会知道答案。”我说,接着,我问木笛说道:“木笛,你有没有找到幽梦真正的死因?”
“王,您看,埋葬了幽梦处的桂花树已经开始枯萎了。”木笛说。
“你的意思是说幽梦是中毒而死?”我说。
“对,王。”木笛说:“幽梦是被人下毒杀死的,现在,她体内的毒素扩散进了土壤中,毒素将近处的桂花树毒死,所以,桂花树的树叶开始枯荣了。”
“但是,谁会有机会向幽梦下毒呢?”水蝶说。
“向幽梦下毒的人一定是知道幽梦的真实身份的人。”廖银说。
“王,之前你曾说过,在幽梦进到自己房间的过程中,只有白须老者和来福出现在了您的视野当中。”风音说。
“其实,还有一个人,我一直忽略了他。”我说:“那个人一直待在喜来客客栈的门前,当时,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想来,他真的是在门缝中向里偷窥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是那个衣衫褴褛的乞者?”风音说。
我冲风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