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我或许知道
空逝水2015-10-25 09:443,493

  夏域东夷,羿神族。

  宽阔的殿堂,高创白云间。古色生香的格调,使人油然升起一种庄重之感。

  殿堂内大厅,突然半空裂开一道裂缝,虚空荡漾,一股不可逆转之力充斥,里面走出来一个威严的中年人,不言苟笑,在其身前,两个昏迷的青年被他随手扔在地板上。

  中年人一挥手,灵气聚成一道淡青色的的光芒,转眼就摄入羿天辰胸口。

  半晌,光芒逐渐暗淡,一颗纤细的银针被摄出来,沾着丝丝黑色的血液,隐隐约约能看到上面的血液在翻滚,时而凝聚为一张狰狞咆哮的人脸,惊悚之极。

  中年人皱眉,“天辰被姒相暗器所伤,针毒虽解,但银针已破入心脏,极难治愈。”

  看向远方,司羿眼神飘忽。

  “羿神族的血脉限制,心脏的针口不能自动愈合,看来。”

  司羿瞥了眼大殿深处。

  “看来只有让辰儿入家族禁地了。”

  决定后,司羿神色不变,当下运起道元之力。

  天气灵气骤然汇聚,终止在羿天辰身躯表面,浮现出一层透明的薄膜,顿时封住了羿天辰的所有生机。

  做完一切,司羿才看了眼地上的司文峰。

  “或许,还有点价值。”

  于是,道元灵力形成的淡青色光辉,在司羿控制下,笼罩在司文峰全身。

  青色的光辉就似青翠的木之力,司文峰脸上的黑气,逐渐消失,脸色从新变得红润。

  光辉一收,灵气散开。这时,一滴晶莹的泪珠,剔透明亮,浮现出若有若无的悲悯,如浮萍般,最后落在司羿手掌上空。

  “姒仲康,这就是你们皇族传承太虚剑式的第三式吗,终于重见天日了。”

  “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姒仲康,你给你儿子的是错误的剑式吧。”

  ……

  ……

  这时,地上的司文峰被解毒后,一声咳嗽,终于醒了过来。

  往日一身飘逸的素衣不再,披头散发,此时看上去狼狈不堪。不过,当他看到司羿时,神色顿时变得恭敬。

  不用想,司文峰明白是司羿救了他。立即单膝跪地,低着头。“拜见主上!”

  “嗯。”

  “多谢主上救了文峰,文峰感激不敬。”

  “文峰这次没完成任务,望主上恕罪。”

  司羿摆手,终止了司文峰的话。

  “你家那个司枫儿也没见成效啊。”司羿淡然看着司文峰。

  司文峰顿时脸色一变,当下不顾主次,坚毅抬起头,直视司羿。

  “文峰即使肝脑涂地,鞠躬尽瘁,也甘愿为主上效力。

  “但,这不关枫儿和岑儿的事。”

  “主上,你不能牵扯到他们。”司文峰铿锵说来,不卑不亢。

  上方的司羿听后,威严的神色一顿,淡淡的摆手,从上面走下来。

  一步一步,司羿手掌浅浅的道元灵力浮现,一股若隐若现的威压传来。

  下方的司文峰面色一变突然全身痉挛,摔倒在地,浑身抽搐,不停发出一声声痛喝。

  “你,没有筹码和我谈条件。”

  “另外,回去叫司齐将计划提前。”

  司羿说完,不管躺在地上的司文峰,青色光芒笼罩,消失在殿堂。

  ……

  ……

  ……

  夕阳镜湖,幕落。

  归来的王相,径直去了庭院书房。

  室内,王相背后,空间一阵涟漪,云伯从里面走出来。

  “相儿,你知道司家的背景,你也知道他们的目的。”云伯背后盯着王相,不怕他没发觉。

  “我知道的很多。”王相平静回答。

  “对那个司岑,你不该这样。”

  “这是我的选择。”王相转过身,瞥向书架。

  云伯叹息一声,“哎,随你吧,你知道家主的良苦用心,希望你能理智点。”

  “问他,何种才算理智。”王相从书架拿出一本书,随意的翻着。

  “哎。相儿,你是夏域未来的统治者,你有不可推卸的传承使命。”

  “你注定,需要摒除那些情绪!”

  “够了,这一切我都明白,不用你提醒!”王相骤然转过身,冲云伯低吼。

  书房寂静,针落有声。

  半晌,王相才冷静下来,对云伯行礼,“刚刚是我唐突了。”

  “哎,相儿你还是好好歇息吧,你大伤初愈,需要好好调养。”云伯黯然,虚空荡漾,准备离去。

  “传信给我父亲,我需要一个理由。”

  “他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王相合上书,恢复了情绪,对云伯平静说道。

  云伯深深看了王相一眼。

  “聚灵,你的路还很长。”随后,消失在书房。

  ……

  少顷,书房内,就剩下一人。

  书桌上,养砚,墨香飘逸,古色弥漫。

  书架后面,暗格里,王相拿出一叠书信,放在桌上,若有所思。

  半晌,王相神色一软,将它们都打开。

  “相儿,在邳国还习惯吗?父亲对不起你,不日就接你回来。”第一封。

  “跟书院夫子学习,你能从他里学到天道至理。等你聚灵再去他那一趟。”第二封。

  “相儿,你寄来的反攻策划我看了,父亲提醒你,你要学做的是君皇,不是圣人。”第三封。

  “至于军团‘沧水’,等时机成熟,父亲就交付给你。”第四封。

  ……

  “相儿,王都斟寻被有穷军攻占!为父带部分臣民北渡天河,于昆吾暂避。有穷司弈极有可能,已知道你的下落,我派云伯来暗中护你,你在邳都要小心为上,不可意气用事。”

  ……

  一封封,记载了他来邳国的事态变化,还有,一次次施加在他肩上的重任。

  ……

  ……

  叠好书信,重新放在暗格里,王相冲着书桌失神。

  窗外,星宿漫天。室内,纸灯墨欲冷,寂静默不歇。

  王相提起笔:

  “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钩。

  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墨干,韵生,诗成。

  王相看着此诗,怔怔失神。随后,神色一定,还是将它撕裂。

  于是,碎屑带走了室内人的痴心妄想,嘲笑着他的不堪实际。

  …………

  …………

  室外,屋顶。

  北极天星,遥遥悬挂在刺眼的星空。熟悉的星辰,不熟悉的自己。

  “母亲说,北极星域是皇族的传承星域。”

  “它是姒族的引路明灯,母亲还说,有了它,就不会迷路。”

  “但,怎样才算迷路?是如今么?”

  星空的北极天星不停发出耀光,殊不知,在王相低头时,此星顿时一黯,与此同时,在其遥远的另一片星域,一颗血红色星辰骤然血光大盛,发出嗜血的疯狂,周围的星辰光辉都被其吸走,最后逐渐湮灭!

  ……

  ……

  如此夜深人静,邳国的深夜比夏域安静了许多。

  ……

  清晨,光秃秃的樱花树下。

  熟悉的人,熟悉的古剑,熟悉的红衣,但不熟悉,没有樱花的点缀。

  识念全部外放,古剑几乎全部离体,王相识海翻腾,透明的念力托付在古剑上,时而剑气凌然,时而温文尔雅,暗藏杀机。

  在王相的控制下,剑气的肆虐恰到好处。灵力浪不停席卷碎石子,樱花树枝不住摇摆。

  外放的念力洞察四周的角落,一草一叶,全映在王相识海,一切了如指掌,只要他愿意,在他识念覆盖下,他的剑气完全可以到达任意角落!

  “聚灵的念力果然不同凡响,如今运剑灵活许多,不再受制于身躯,御敌能力大升。

  “但,以识念御剑,念力终究薄弱不堪,御剑的威势不说,就是剑势的准劲,与手运剑相差甚远,如此御剑极易出现偏差,远离目标。”王相思索。

  “只有等聚灵,继续增加识念强度,才能够精细的控制了。”

  “如今已聚灵,识念能够外放,但识海中央的意海之力…

  王相发现,他无意开辟的意海随着他的聚灵,如今似乎变得无用了……

  “目前,只有试试了,或许有新的发现。”

  王相当即意海之力运出,意念和识念似融似分,一丝丝跟着识念加持在了古剑上。

  古剑被识念运起,飘忽在面前的半空,伴随的轻微的震荡,蜂鸣声时有时无。

  但,随着意海之力的附着,古剑顿时一颤,剑身定住,如同被握,周围缠绕的灵气顿时被震开,散发一阵阵爆空声!

  即便古剑离体,但这给王相一种亲手施剑的感觉!

  随着王相一声轻喝,古剑犹如脱缰野马,呼啸而去,在他的有意控制下,剑尖瞄向了樱花树枝最高处的枝尖!

  一尺,两尺,一丈。

  在之前,倘若只是识念御剑,要做到毫厘精度,古剑离体一丈已经是极限。但随着意海之力的加持,一丈的极限刹那便被超过,一丈五,两丈,三丈……

  识海里识念由于离体太远,王相明显感到一阵阵刺痛,当下神色一定,意海丝丝缠绕在剑身,古剑在王相引导下,直接冲向树尖的枝丫!

  “啪”的一声,枝丫被削断,掉落在地。

  剑刃如愿以偿削开枝丫,几乎没发生任何倾斜!在意海的加持下,王相御剑的精确度,在数丈内,毫厘不差!

  收剑,王相默然。

  “没想聚灵遇到的第一个问题,就直接解决了。”

  “至少目前来看,它带来的是福音,这意海之力,也不知还有何妙用?”

  “另外,瞳孔的裂缝随着聚灵已经基本愈合,但隐疾还在,要是凝眸式再被破,也许就不是破一丝这么简单了。

  王相神色不变,“但是,目前应该影响不到我实力的发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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