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离一世风萧萧,春秋几许水茫茫,恨多情,是为何人?空悲凉,香帅此生。”
在宽广湛蓝的天空中回响着荡气回肠的悲情呼啸。声音发自于肺腑,穿梭于树林中,连树木都忍不住发出“呜呜”的悲鸣声,风儿凄凄惨惨地吹过,连老天爷也落泪了,大雨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大于瓢泼,却见树林之中多了一滩血,鲜红的血,比女人的嘴唇还要得更加鲜艳美丽一些。雨点飞溅,最后只剩下一朵“红花”!终于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啊……不要……”
山林中突然传出更为凄然的嘶吼声,那是撕心裂肺,那是痛不欲生,那是……
只见一女子正在山林中无力的呼唤,身旁有两名女子扶着,或者说是被后者抓着不让她乱跑。从服饰看那两女子应该是婢女,不远处还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男子,眼眸深邃,精光爆闪,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看去。
“哈哈,想不到人称武功独步天下,帅到天下美女投怀送抱的楚留香会败在我的手上,哈哈……”
一个刀疤脸大汉哈哈大笑地说着,那道深深的疤痕显得其十分的狰狞恐怖。
“能死在大统领的手上也算是他的福气啦!”
有人附和道。
“哼,大胆狂徒,竟然敢勾引迷惑小姐。这等登徒浪子,为祸人间已久,死有余辜,活该千刀万剐•……”
在刀疤男旁边,有一个脸色白净,手拿扇子,身着白衣的年轻人,看起来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却想不到他竟然说出如此狠历的话语,更与穿着打扮不符的是,此时的他嘴脸扭曲,双眼猩红阴翳,一副嗜血魔鬼的样子。
“对,杀了他……”
旁边不少身穿武士服饰的同时男子附和道,纷纷提起手中的刀剑。
只见那群武士中央被围着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不过此时那青衫早已破烂不堪了。被围在中央的男子甩动洁白的双手拨弄着披散下来的长发,露出一根根如香葱一样细长的手指,又长又白。不正是香葱玉指吗?真美!这还是男人嘛?
披散的头发被缓缓挽起,一张洁白细嫩的俏脸顿时争先冒了出来。
中央地带的男子轻轻转动眼眸,神情转向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正是之前哭得梨花带雨柔弱女子所在之处。
只见那女子还在不停地抽咽着,泪水如雨哗啦啦地流下来了。双眼红肿,脸色如纸的苍白,毫无血色,与血红的嘴唇形成鲜明对比,那鲜艳的嘴唇一合一动的,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已经透不出丁点儿清晰地声音了,只有撕心裂肺的抽噎声。
被围攻的美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而后眼帘一垂,毅然站了起来,举起手中的竹箫。嘴唇慢慢地靠近,一曲凄美悠然的箫声响彻深林。
之前被打斗惊扰而慌乱狂飞的鸟儿此时也停了下来,戚戚然地听着,不是发出以提升悲鸣。
一曲未终,场中手握扇子的白衣男子突然大声呵斥道,“杀了他!上,上给我杀了他•,杀了他……”嘶吼声如同漫天飞舞的大雨传播到所有人的耳中。
吹曲子的男子根本没理他,一眼都没看,连眼帘都没抬起来,只是低着头自顾地吹,完全沉浸在优美的音乐中,对于其他一切似乎毫无所觉。
惊悚的鸟叫声冲天而起,只见满天都是那乱飞着的鸟儿,凄惨悲怆的声音配合着那悠悠荡于山间的箫声在山林中回荡。
“不要啊,不要……”
远处的女子,不知哪来的力气,从两个婢女的手中挣脱出来正往那人群中央冲过去,还不忘嘶吼着人群‘住手’。
凄凉的声音却突然中断了,只见中年男子扶着她,女子已经昏迷过去了。
“还不快快来扶住小姐?没用的东西。”
中年男子瞥了一眼那两个婢女,不怒自威。
两个婢女低着头急忙上前扶住昏迷着的女子。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在离女子的不远处,已经是无数的刀光剑影。齐刷刷地向着身处中央地带的男子砍下去,刺过去,周围顿时形成一个飓风漩涡。
吹曲的男子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眸子瞬间睁开,闪烁着刺眼的光芒,但是很快就黯淡下去了,只见已经昏迷的女子不再有任何动作了。
吹曲的男子,眸光一下子阴冷了下来。
就在那一刻,所有刀剑就要劈中他了。可是他不躲也不闪,只见他双手挥动着,随即一朵朵如花碗状的“花儿”形成展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男子突然疯狂地大吼着,“来吧!再见了,江湖。一同赴黄泉吧!”
声音,到后面变成了一字一顿,充满了悲凉。
只见早已形成的飓风漩涡突然逆向而转,而且速度更快,超越了肉眼所见,周围一切都被卷了进去,最后从外面看去,只有黑茫茫的一片,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什么都看不到。
雷霆一瞬间,黑洞轰然炸开,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深林。早已远去的飞禽走兽再次暴动狂奔起来,好像下一刻就是死亡,用尽了吃奶的力。
站在“黑洞”不远处的中年男子,在“黑洞”爆炸之前的那一刻就已经抱着昏迷的女子迅速退向远处。可怜两个没有自卫能力的婢女在爆炸的那一刻就化作了飞灰。
“黑洞”中央的那些人,一个都没能逃出来。
等待烟消云,散尘埃落定之时,只见战场中央是一个大大的深坑,宛若一个干枯的湖泊。周围只有零星的肢体肉块,找不到完整的一个人,甚至一个完整的肢干也没有。只有散乱的肉末和破碎的骨头。曾经无比锋利的刀剑全都变成了废物,现场中没有一样东西是完好的。
微风吹过,浓浓的血腥味向四方飘散。草木尽力摇动着,似乎在努力回避着这些血雾之气,不愿意沾染上。
谁说草芥无情?草木都懂得生死离别,可悲可叹,可惜可怜•……
乌鸦从天空飞过,“呀呀”地嘶叫个不停。山林中有猿猴在悲萧,鸟儿嘶鸣,悲戚到了极点。空荡荡的深林中似乎那悠然悲怆的曲子还在响起。
站着远处的中年男子,嘴角带过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但脸色依然冷冰冰的,眼眸更是阴深寒冷,恐怖至极。连天空飞过的鸟儿都打了个寒碜,差点要掉下来。
中年男子没有再多看一眼,抱着怀中昏迷的女子转身腾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