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殿是堆放冥界官爵牌位的黑色殿堂,这里常年有着漫天的阴风席卷着,每当夜幕降临之际,鬼哭狼嚎彻响声不断,无数黑色灵魂祈祷声不绝入耳,他们的掌管者是两名穿着于一身的白色大褂服侍,骷髅相、尖牙利齿,双目凹陷,若隐若现于黑色洞(穴)的脸庞上。
此时两人手里各拿支轻盈的毛笔,笔尖忙忙碌碌的勾画在平铺于桌面的账目薄上,像这样的账目,他们身后已然堆积成山,显然积累已有年月。
滑干墨迹,端坐于桌面右侧之人手尖轻弹,毛笔飞出掌心,在一片浓浓的血池中蜻蜓点水般轻轻一沾,被他收回,在前方账目上连连勾画出几道深深红色差印,这才算是把今天的任务刚刚完成。
用力舒展一下身子骨,他斜过身,眼角余光漫不经心的一扫左侧掌管者,对他挖苦道:“我说白寿,平时你不总是对我吹嘘说你的灵魂系心术有多么多么强硬的手段么,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就不行了?”
对于白辰的讽刺,白寿毫不理会,此时他呼吸急促,手中红芒停留在账目薄那悬红的名字上不停的颤搐。
白辰再次斜眼相视,对他嗤之以鼻,而就在这时,突然从那些令牌处席卷起大片的灰黑色阴风,致使一处疯狂的颤抖着,随之猛的一下爆裂开来,化成点点红斑,先是剧烈沸腾一番,然后又蓦然间蒸发掉,消失无影。
突然变故当即致使白寿、白辰两位掌管者表情呆若木鸡,“出事了!”这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想法。
由不得耽搁分毫,两人二话不说,轻飘飘的身子随之一迈,下一刻身子已经出现在离阎罗殿千米之外的距离。
几吸之间,两人来到一片极为阴森之地,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塔为之呈现。两人对视一眼,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起路来极为小心。
“西域陀螺塔,二位要是再敢迈出半步,死!”
极具威严而又不赋任何情感的话语震响当头,听这声音,白寿,白辰两人不禁面部肌肉颤抖,两腿发软,向后方狠的打一踉跄,险些摔倒。
一片黑芒袭过,从中走出四名身穿黑色旗袍的四名护法,大鹏、黑翼、残阳、裂鬼。对于这四人,白寿、白辰却是有所耳闻,他们是来自佛界的四尊杀神,举手投足之间杀死千百万人都不会眨动一下眼皮的刽子手,他们的威名在冥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此,两人二话不说当下便灰溜溜的仓皇而走,没等迈出千米之外,白寿、白辰的身子却是忽然间顿了下来,冲着虚空中的两朵黑云一躬身抱拳,说道:“白寿、白辰参见两位长老,近来地狱有状况出现,还请两位长老定夺。”
“起来,都起来,自家人不必多礼!”随之两声阴阳怪调传来,两朵黑云瞬间下沉,直击地面。
黑云散去,两人的真实面貌毫无掩饰的显现了出来,若是星山老人再此看见两人的面貌后,定会毫不犹豫的向他们出手,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火尸者、夜勾魂两位小鬼,天涯也正是拜他们所赐,才会来到冥界。
平日里,两人在冥界中境界上虽说只是平平无奇,却也地位尊崇,不靠别的,两张屁股太能说了。无中生有,颠倒黑白,在他们眼里也只是见惯不怪的事儿,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也只是轻描淡写间就能完成,凭借这一点,两人一步一步的攀爬到了冥殿长老的位置,深受冥王待见。
火尸者一显傲态,询问道:“我见二位刚从陀螺塔那个方向回来,充充忙忙的是要干什么去啊?”
经他这么一问,白寿,白辰两位掌管者丝毫不敢隐瞒,对其刚才发生之事一一告知,包括受到四大护法阻拦的事情。
一提起四大护法,火尸者一改常态,面露谨慎之色,厉声问道:“此话当真?若是敢欺骗我的话,有什么后果?你们可是知道的。”说道这里,他脸上露出狠辣之色。
听他这话,两人立即俯身跪倒,白辰以一脸悲哀之色哭声说道:“大人饶命,我等二人所说之事句句属实,您二老就算是给我吃上几颗熊心豹子胆,我白辰也不敢编造故事来欺骗两位大人啊!再说了,拼着脑袋搬家来欺骗两位大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哼!量你们也不敢。”
留下一句狠话,夜勾魂与之火尸者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便匆匆离开,朝地狱方向扎了过去。
西域陀螺塔深处,层层死气潺潺流动着,激的起塔心世界一片寂静,唯独一小块金光地带才能隐约听到点点的批判声。
此时冥王坐落在金光一角处,面露严谨之色,正被一位身穿金莲袈裟,佛光照体,名韦为星罗审判的得道高僧骂了个狗血喷头,“几年的时间,地狱之门为何会变的如此松解?今天你必须要给我拿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他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地狱之门一旦坏损,被封印在阿鼻之门的那些老不死的肯定会破封印而出,祖上闭关之际,我等用何来抵抗?”
“用何来抵抗?说啊!你怎么不说话了?”
星罗审判咄咄BI人,冥王无奈,只好鼓足勇气对他回应道:“劫难将至,这怨不得任何人。”
“简直是一派胡言!”冥王的应付蓦然引起了星罗审判的暴怒,“经祖上推测得出定论,劫难时日是在万年以后,若非如此,他又怎肯放心久坐生死关?可如今就是因为你的管理不善,才使得它提前了千年之久,这等结果,我必须要抽取你千年的阳寿,作为惩罚,否则难以服众!”
说话间,星罗审判手里珠光一抖,一道虚幻手掌就朝向冥王所在位置狠狠的探了过去,蓦然间,一股有如行星暴体的能量瞬息喷薄而出,形成磅礴的吞噬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