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洼池水万波荡,明月皎洁照松间。碧黄绿莺虫齐鸣,恰似仙境难觅踪。
战天行进在如此美景中,竟也流连忘返,乐不思蜀。看着沿途翠翠薇薇的景色,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如此仙境,如此美妙景色,却只有我一人常来此往,此处之安然,却在无人知无人晓,真的可惜,可惜啊!不知多少回,战天都来到这个地方,一次又一次,一路的景色早就烙印脑海中,就像这里,只是他的居所,只为他一个人设定一般。现在他又走在这似曾相识的地方,竟也忍不住感叹起来。
“看这里厅台假山,弄台楼阁,一应俱全。莫不是真是什么仙境?一个古怪的问题,突然从脑海里冒将出来,自嘲之下,他也连忙甩了甩头,将这不现实的疑问抛在脑后。
一路拈花而下,不知不觉的,战天来到一处僻静茅草草屋前,左右仔细打量起来。依旧是毫无人烟,空空寂寂,不见他物。
“既有茅舍,想必也有人居吧!
古桥畔,落水三千。一条清河蜿蜒着斜入林中,不见了踪影,虽是夜晚,却依旧能听见鸟雀虫蛙之鸣。天上的那弯新月也越来越弯,朦朦胧胧,星星点点的将光晕洒却在如梦幻般的景色里。战天举头,皓月依旧,虫草依鸣。
“望夫桥,原来这桥叫望夫桥。那我刚才走的的那弯水塘,应该就是逍遥畔,那草屋就该是芦草居了。回过神来,战天终于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看着眼前的这些宁静,他心里不由多了一些感慨。
一路顺着清河而下,战天心里除了震惊之外,还多了一份莫名的感动,因清河划林而过,将不大的林子划成了两个世界,这就像在尘世里,一边代表着喧嚣,一边代表着寂静。
路过苗圃,映入战天眼中的是一座石制阶梯,以前攀登的时候,战天闲着无事,刚好九九八十一阶。而在阶梯的顶端,却有一座连任何人见了,都会吃惊的东西。
那是一座雕像,而且分明还是自己的。这正也是战天每次来这里,都会伫足的原因。
“这里究竟是那儿,为什么我感觉如此熟悉,这些画面就想刻在我脑海里一样,千万年都不曾改变过。那望夫桥、逍遥畔、还有芦草居,为什么都在我凝望的方向。可是!可是倾心厅呢!倾心厅又在哪?”
“高山流水竹透绿,白衣似雪清风袖。”
“清波苇荡池中鲤,古箫铮铮话千古。”
一个貌美女子倚厅儿坐,面前摆放着一把古筝,口里轻轻的弹唱着,手中玉指上下滚动,拨弄出一曲曲天籁。
古筝嗡嗡,一种优雅颤美的韵味流淌在翠绿山涧中,犹似惊起了鸟雀,蛰醒了万物。
一曲未停,一曲又起。此啸声远扬,于铮鸾凤和鸣,不缠不休,似是仙乐是天籁。一流清水隔地而居,厅下锦鲤翻腾游曳,水花迷蒙之处,竟显厅中美影之靓丽。巧指如白玉骨葱,奏出婆娑。
“无花落花夜,月夜夜笙笙。”
“一花一世季,一生一宿命。”
貌美女子抬起头,落目在白衣身上,眼中的柔情丝毫没有减弱,轻纱遮盖的脸庞,早已是两朵腮红点缀在中,用一双美轮美奂的丹凤眼,望着款款而来的白衣,一时间竟也羞得低下头来。
“仙子的美丽,无人可比,仙子的才华,更是无人能及。今日一曲合鸣,此生已是记在心头,此生能得识仙子,已是天大宠信。”白衣优雅的语言,显然是在赞叹女子的美貌,这话停在女子心里,竟然不觉得过份,相反的,正像是这话除了给她说,在也找不着其它人说了一般。
“公子此言大度,小女子这铮至今只与公子一人而鸣。今日偶遇,是缘份,更是天意。这厅阁就是见证,若是公子不嫌弃,小女子愿在与公子一番合鸣,如何。”
“厅阁!难道这就是倾心厅,战天身上一激灵,顿觉这厅子的名字,与自己梦中的亭子,有一些相似,难道这就是我想找寻的倾心厅不成?
“二位,在下战天,今日偶闯居所,已是大意,战天在这赔罪了。走进二人身边,战天连忙道歉。
“公子,你觉得我这地方如何,还有身下这方亭子。一曲在终的时候,女子问起身旁的白衣。
“不错,此地远离诸天万里。又是如此清净,是一片好天地。
“呵呵,多谢公子夸赞,小女子寻觅了许久,才找道这片安静。
“公子,此地虽然安静,却都还没有名字,不如公子替我这取了个名字吧!
“此地安静怡然,另有一番洞天美景,又不惹外物杂烩,姑娘居于此处,不出外世争名夺利,单就是这份心境,就令在下望尘莫及,不如就叫。神莱居怎么样。
“洞天安然,外物杂烩,抛弃所有虚妄名利独居,安静怡然,神莱居。
“好名字,那依公子之言,我这亭子呢?
“不如就叫倾心厅吧!姑娘认为如何。
“倾心厅、倾心厅、貌美女子红着脸,反复念叨了好几遍,才欣然接下这名字。
“在下战天,不知可否允许战天进厅一叙。战天见二人从头至尾都没理会自己,便再次开口问道。
“公子,小女子见你没什么事,不如就由小女子带领公子四处走走,顺便在看看这身莱居其它景色,如何。
战天伫立在原地,看着白衣两人渐去渐远,心里也一时犯了难,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但有一点他最疑惑,那就是从两人的交谈中,他真切的感觉道白衣两人,与自己似乎有某种联系,但具体是那种联系,他却是全然不知的。
一路跟随,竹林、望夫桥、芦草居、逍遥畔,全都留下了他们的影子。留下了他们的欢声笑语。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战天在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一座桥梁,那一居芦草屋、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白衣举手投足间,一气而就。
“这究竟是什么手段?看在眼里,战天迷惑着问自己。
迷惑、迷茫,分不清真实虚幻,一切就是那么简单。为什么自己感觉在心里那么真实。而他们却是虚幻。赶回亭子里,战天靠在石凳上,看着厅下来回游曳的锦鲤,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
倾心厅,白衣早没了先前的潇洒锐气,满头的银发散垂在双肩,增添了些许落寞,杯酒自斟的双手上,拿着女子曾经送给他的玉箫,石台上,那把古筝静静的放在拿,似乎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在动过了。
“倾心厅,你是故事的开始,又是这故事的结束,是你带给了我这些美丽,而今她不在了,我却还在。手上的玉箫安静的的滑落在石台上,靠在古筝的旁边,显得那么寂寥。
“自天地万神在世,便有道德反复,只要天地不绝,我就会拖刀引颈,那些恩怨是非,总会有个结局,是时候让你们承担了,极西天涯、终结之墓。都才只是开始。愤愤的说完这些话,白衣将折玉箫并排放在古筝旁边,驭起清风,消失不见。
“那女子那去了,白衣又为何一个人坐在这,为什么他要独自斟饮,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战天想了很久,依旧没有理出头绪。
呐喊、厮杀,在这一刻将一切显得那么没有价值,战天坐在石凳上,看着眼前星云的变化,那颗柔弱的心瞬间便抽痛了起来。
白衣疯走在千山之中,挥手就是一片腥风,所过之处全都化草成灰,袖中乾坤一抖,瞬间将红日大月消殆一空。先前的银发不知何时便成了满头白发,先前的明目,此时早已是两行血泪。
一座千仞孤山上,白衣离地千尺,任凭猩猩寒风吹裂着身上早已干涸的血衣。对面星云上的各色高人,正凶神恶煞的俯视着,这一天,似乎就想是终结。
“极西天涯、终结之墓,是个开始,也是结束。白衣扬起头,喝干壶中最后一口酒,拖着满身的血腥,毅然冲了上去。
从此以后,白衣在也没有出现过,弹奏女子也在没出现过,战天依旧座在石台边,看着摆放整齐的玉箫、断了弦的古筝,一腔热泪滚滚而下,他不知道这泪是为筝流,是为她、还是他。
这个让自己心碎的地方,有太多的过去,也有太多的故事。我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理所当然。唯一有一点,战天不知道,那就是在他流下泪水的那一刻,玉箫古筝,在一次鸣奏出了他们曾经吟唱的旋侓。
“记住你看见的一切,记住我们的故事。
不知何时,厅下的游鱼整齐的排列成一句让他一直铭记在心的话。
“你是谁?你们是谁?为什么是我们的故事?战天疑问很多,他想一次问个明白。
“问你自己的心。游鱼继续移动,继续给出战天的疑惑。
“你在那里,那女子在那里?
“他在我心里,我在你心里。
“那我在那里?战天似乎很想知道自己所在。
“你在我、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