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尽头,一座深红宫殿,屹立在无尽的荒野上,就像是带给了这片蛮荒,一种肆无忌惮的力量。隐暗在黑夜下的宫殿,又显得那么阴森伟岸。在这片宫殿庙门前,几柱巨大的黑石雕像,用他如有生命般的眼睛,望着前方连绵的荒野。
石制的庙门前,能见到一队队全身满是骨架的游兵,他们拿着生了铁锈的破刃,紧紧的排在一起,前后交叉着巡逻,如逢大敌在即。空洞的眼睛里时不时的望着四面八方风吹草动。
“蹭蹭、一阵刺耳的铁锁铰链声,响彻在寒风里。但见几个浑身全被黑衣罩着的骨兵,拖着一个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少年,直奔庙门中间而去,在拖拽的过程中,不时的听见骨兵阵阵咒骂。
“你们这些世界生人,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凭你一个炼神初期的小修士,还敢来我骨堡逞能,想知道你会怎么死吗?哈哈哈哈。
被拖拽前行的少年,显然已经道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满身的伤痕似乎还在述说,他刚经历过什么。
“总有一天,你们这些邪魔会付出应有的代价,你们这些骨兵,不就是童君手下的一条狗吗?少年拼劲全身力量,中气十足的吐出这句话来。一个人可以什么都没有,但就是不能没有傲骨。少年知晓自己面对的处境,也不畏惧的以牙还牙起来。
“还嚣张,等会到了骷王手中,有你乐的。骨兵可没有仁慈之心,更不会在意少年的伤痕。
“你们这些全无志向的走狗,为了自身利益,宁愿毁弃自己的信念,我除了鄙视,在也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来形容你们了。一口血沫子,从少年口中喷勃而出,本就虚弱的身体,在此时更是无以为继。
“甭跟他那么多废话,赶紧把他交道骷王手中。另一个骨兵似乎很不耐烦,连忙支起干瘪的声音,,向另一个骨兵说到。
“骷王,你所说是否当真?
猩红銮椅上,那个被一袭黑袍包裹的稚嫩人声,端坐在上面,声色俱厉的问向下方跪匐的骷王。
“禀童君,据属下回报,那伙世界生人正集群涌向邺都城,而旗下四城也是枕戈待旦,属下估计,他们是要像我们大举攻伐了。
“正好,正愁没有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既然他们如此兴师动众,我们何不借礼以做人情,还他们颜色呢!
“童君,属下还有一事不明,还望童君解惑。匍匐在地的骷王,感觉到童君火气稍消,忙记着把自己的疑惑提将出来。
“我们占据邺都已有百年之久,一步步蚕食至今,大半个邺都已经是在我们掌控之下,为什么我们不能一鼓作气,占了整个邺都。
“愚蠢,本君给你说过多少回,邺都只是个跳板,,我们的志向不是邺都,是整个世界,知道吗?稚嫩之声似乎很讨厌骷王口中的轻取邺都城。现在在厅骷意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是、是、是,属下该死。一声断喝,吓得骷王再次赶紧匍匐在地。
“着令,你前往万鬼城,调将固守,以敌来犯生人,你骨堡协妖域往万剑,再令其下二部分别前往酆都、涪都,务必在生人来犯之前完成布防,坚守待援。本君亲自帅部前往邺都。
“在敬告部下孩儿,凡第一弑禅者,本君亲自封国与现,第一生擒领事者,本君亲自扶坐待礼。…
一道道命令,快速从童君口中下发,骷王心里吃惊之下,连忙答谢厚恩,仓皇而出。
“第一弑禅者,莫不九死一生,第一生擒领事者,那有那么容易,那些生人单个战力不逊,更何况抱团作战一直是他们的风格,想以鸡卵碰壁,也得量力而行啊。骷王心里的小九九,他自己知道。那些生人的威力,更是他们不能企及的,试想,若是那些生人好欺负,又何谈百年时间,只战不攻。滞步不前。
“还是回我骨堡,抱得妖妃逍遥快活吧!骷王一向胆小怕事。值此跟前,也还是老样子。童君是命令他是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但若实行起来,怕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志不在邺都,不在世界,但我还是要以手段,毁了这世界,毁了曾经发生的一切。銮座上,童君手中摊着那块血色佩件,恨恨的从牙缝里突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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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下来,战天几人不做停留,一路星夜急赶,只想早早到达邺都城,早早到达这个他们为之牺牲了太多的地方。
“战天,有情况,走在最后面的小沙弥,突然几个串步,赶至天行身边,小声的提醒道。
“你也发觉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战天便轻声细语开始同沙弥交流起来。
“我们学佛之人,讲究的是用自性的光明,成就我们的法身慧命。所以在感受邪魔的时候,我们尤其敏感。
“我也感觉到了,一路上都有人跟随,看来是针对我们的。
“要怎么办?告诉九天他们吗?
“不用,这几个跟了我们那么久,我想他们必有某种目的,不如我们趁这个机会,看看他们到底玩的是什么把戏吧!
“眼下,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周通,别磨磨蹭蹭的,离邺都城很近了,打起精神来。为了把戏做足,战天、小沙弥两人开始唱起双簧戏来,一个主推,一个荐。希望能迷惑跟在后面的神秘邪魔。
“我说,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都走了这么久了,还没见着邺都城影子。周通的嘟囔,瞬间将战天的计划提升道一个高度,堪称完美至及。
“走吧!就你话多。一唱一和,在完全没有预演的情况下,悄然展开。
“怎么样,我就说吧!以他们这些生人的修为,想要发觉我们,很难。
“对,骨堡马上就要到了,说不定他们会误以为真,等他们进去了,可有他们好受的。后面两个隐藏在暗中的神秘邪魔,浑然不绝天行已将他们看了个透彻。
…………………。。
“师兄,你派去的人可有回来,一间议事厅,一张圆木桌前,围着一群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圆桌下角一个清秀少年问向上方的一个少年。
还没有,我想若是该回来,大约就是这个时候。中间那个少年,穿着一身清绿色的袍子,干净的将一头青丝集束在脑后,标准的国字脸上,始终面带微笑。
“按理说,也早该回来了,现在不回、难道是出事了?下方一个阴郁少年越想越不对劲。
“好了,他们只是去完成任务,我们就不要在揣测了,该回来的始终要回来。对了,王京,你东城可有何动静。微笑少年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连忙转移话题。
“只是些散兵游勇,不足为惧。
“那西城呢?
“与以往一样,只围不攻。
“如此的话,就有些蹊跷,你们想,童君手下最厉害的魔将是谁?是梵牧江,此魔以一手吸神*闻名于都,当真是遇神吸神,遇魔吸魔,而且此魔只听令童君一人。
“现在他不在战场,退而避之,就足以说明他们在计划阴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搞清他们的企图,还有一点,就是前几日进都的这些才俊,正分批赶往邺都四城,我们人手不够,不能前去接应,生死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少年似乎忧虑起邺都态势,连忙问道。
“我有一个计划,我们完全可以这样,微笑少年似乎早就成竹在胸,众人闻言,连忙凑上前去,细听详情。
修真大世界,璇门里,琉璃九宫等人依旧如前几日群俊进都一样,守在武台,维护着邺都与世界的通道。麒麟依旧守中、青龙、玄武、朱雀、白虎依次四个方位有序排列。
“日子也越来越短了,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处理的怎么样,那万恶童君先前扬言,要废了邺都,毁了世界,现在依他的手段,恐怕不是大话。琉璃望着武台中间的隐忍门户,担心的对着璇门当前主事说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何况我修真世界的气数未尽,三千世界更是如此,你又何须在担心。主事并不是铁打的物,邺都的危机他也看在眼里。
“奈何那童君不同于异人,要不然我等进都,不用吹灰之力就能杀殆一空,可是。。
“就是因为他不同于异人,我们才拿他没有办法,如是这样,我们还招群俊进都干什么。省宽心吧!世界的危机不在邺都。璇门主事一向都说些棱莫两可的话。琉璃最与他熟识,但不是什么话都可以对他说的。
“守在武台,静观其变。腥风来临之时,我们还有选择。。
主事走了,琉璃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不能平静,却又不得不压抑。等待命运的抉择。
“我们到了。一路上都不见小沙弥说话,现在突然说将出来,众人都差点以为他不会说话。稍后,周通等人连忙闻声望去,这一看,当属周通最兴奋。
“奶奶的,终于苦尽甘来。一路上累死小爷了。
“啊!你敲我干什么。一声痛苦的惨叫响彻在荒野上,周通捂着头,闪到一边,用无辜的眼神望着王子孑。
看见周通的那个窘样,几人更是笑的前仰后翻。是啊!一路赶下来,几人都吧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出了什么岔子。现在偶见难得一笑的场面,几人松弛的神经更是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