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为了尊严
租身客官2015-10-25 09:443,226

  这里的天地、这里的一切。都不会把希望推迟到明天,而所有人,更不会在有希望坐到一起把剑问天,人生几何。

  这就是现实。就是在夹缝与现实中的区别,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都变得无关紧要了。因为这里所有发生的,苍天已帮你作了主。

  就像小沙弥倒下之前说的那句话一样。什么才是佛,可有普度众生、怜悯众生的机会,哪天道呢,为什么允许了魔邪的存在了。而让正道去承受。

  小沙弥的不甘心,难道不是整个邺都战场上以身捍卫的童军吗?

  真理是什么?就是不断的牺牲、不断的捍卫,乃至付出生命的代价。这些不愿看到的、无力去承担的,都被所谓的真理批判得一无是处。

  无休止的厮杀依然在继续。涪都城上的小小童军们,依然还在用单一的手段,数之尽数的单薄力量,凭着自身不甘的气血,以及憧憬美好未来的决心,誓死也要与涪都共存亡。死亡就像这短暂生命,也是那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倒下了就永远没有希望在站起来。身死只是一个过程,来不及道别自己曾经的好兄弟。来不及在最后看一眼曾经引以为傲驻守在这里的雄城。每具残缺不全的尸体旁边,都站着一个似明且散的虚影。依然是流着热泪注视着城墙上不断倒下的人们。就连无形之中那股拉扯的力量,也不能阻止它们在看最后一眼曾经鲜活的自己。

  “破城、破城。”无边的声浪盖过惨烈的厮杀。一波一波的袭在人们心里。

  诀别、终于成了离别前永恒的定律。也终于成了涪都里最后一抹永远也挥之不去的生色。

  拖起萎顿的身体,小沙弥告诉自己不能倒下,因为这里所有的人都在指望着自己,指望他能将手中的锦旗挥舞,指望他告诉还活着的人,这就是希望,还不曾破灭。

  自从战天走了。他就把这杆旗握在手中,当自己的命一样珍惜。现在,他的命在,希望还在。锦旗还在。

  麻木的攻伐,麻木的防守,一切1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无论生死成败,都是为信仰而战。也为信仰而生。

  五大城已破,涪都真的是岌岌可危,就凭着剩下的这点人,能守到什么时候。

  “照顾好周通,”一滴泪水滚滚而下。王子孑丢开靠在怀中的周通,似是在说别最后决绝的话语。龙纹暴刀已然在手。下个瞬间,一道孤独的背影如红尘薄沙,出现在眼前,消失在无尽颤动、张狂的洪流中。

  “开山刃。”苍梧狼的嚣张。似是真的没人能打败这个可笑的神话?

  就这么的,一步步向前推进,带着猖狂,张扬着野性将一切悖逆。屠刀下。成片滴落的腥雨。依然张牙舞爪勇往直前。

  “我们都失去的太多了,又何必还在乎一死。”九天突然也如王子孑那样决绝。化着了红尘里最不起眼的那粒浮尘。消失在远边涌动的潮流中。

  “杀、杀、杀。

  证道、证道、证道。”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足以将山岳征服。将洪流压榨。

  身边一个个视死如归的大好少年,望着冲将城下,瞬间湮没在洪流中的九天二人,尽全都不甘心的用手中各式兵戈敲打着满是战争留下的伤痕,清明的脸庞上流下的也是因为自尊、血性的刚毅。

  是懦弱、还是不甘、这会真的没有人愿意在提起。因为留给这些无畏少年的,永远是不曾屈服的意志。

  城下血海中屹立的大魔苍梧狼,也瞬间被突然爆发的恢宏气势怔得不知所措。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样血性过。

  后方那座宽大的骨雕椅上,那个矮小稚嫩的人影,也突然被这迟来的血性感动。

  血性、生存、尊严。在他们眼里,又突然成了惺惺相惜的感动。

  “传令苍梧狼,留他们一个全尸。”说不清那个矮小人影的目的,或许他能被这样的经历感动,只是因为他也曾亲身经历见证过吧!

  “如果真的还有来生,释迦尼愿在与你们作这异性兄弟,”身边仅存的不少少年,一个个远走,一个个奔向自己心中永远的圣地。

  “为了一切。

  “为了尊严。”响彻云霄的齐声呐喊。一遍遍回响在刚才还满是希望的战场上。这一刻,他们是永生的,他们将永远的留在这片曾经驻守,付出过汗水,献出了生命的罪恶邺都里。

  “佛、佛、佛。何安在。”

  “天道、你怎么就能瞎了眼。”手中的锦旗不丢。坚强的背影永远不倒。堪比强者一般的小小少年,终于也用自己瘦小的臂膀为未来写下可歌可泣、不曾言败的辉煌。

  已经没有可以用什么阵法、什么手段来形容。这些不合实际的可怕战争。

  卫道,本就是热血的铸就。

  “佛说、当妄逆试着篡改人心,当可怕成为人心的贪婪,一切都是罪过。天理、你可曾看到。不屈的意志力,始终是我们在奋力前行。”不知不觉间,小沙弥诵起许久不曾在念起的慰心佛法诵。一字一句里,都是关于曾经引以为豪的幻想。可如今幻想不在,只剩下满地修罗浮屠。这经念着念着还有谁懂?

  “嗷、嗷、嗷。”

  平地起的一阵阵哀嚎。带着一种肆无忌惮的力量横成在狂野与噬血的边缘。等到哀嚎声停止,看清了世间的不平时,那蠢蠢欲动的万邪魔终于不在靠前。

  在这条鸿沟之间,能轻易的看到。起先战死陨落的那些少年,强迫着游离在自己身边不肯离去的另一个自己,将自己破败的身躯支将起来。用着能将一切摧毁的气势,横身拦住前行奋杀不止的少年,将他们牢牢的护在身后。

  “回去,你们才是希望”。催人泪下的只言片语,不甘平庸的过去,在身陨后依然还能敢为天下先。

  “回去,守住涪都,守住我们的世界。守住一切。”

  雄城上,小沙弥诵经声依旧响亮,那所谓的天道、所谓的如佛似乎也被他的责问打动。不在想先前那样冷酷无情。

  战争的定义就是尊严的无限化。舍弃了不一定是最好的,得到的不一定会千古。小沙弥的付出,换来的是无道无情却有道还真。光是这份付出,就能撼动所谓的无道,还却了天理。

  这份天理也可以说是有理想、有未来的人一生都在追寻的主题。即使能被无情的岁月所磨灭。但也永远会凌驾在尊严之上。

  为了一切、为了尊严。

  等到亲眼目睹那些败死陨落的小小少年们,再次喊出为了一切,为了尊严的口号时,退回到城楼上的所有人。目睹着那些破败的躯体奋勇之前抡刀挥洒的场面,所有人的眼里居然都没有了泪水,取而代之的更是从骨子里爆发出的坚强。

  介于邪魔之间,却保持着卫道的决心。同真正的邪魔来场殊死较量,这不亚于一场天地之间的拼杀。就是邪魔也不一定能带着视死如归的勇气,喊出为了一切、为了尊严。

  破败了身躯。怜怜天道可以再生,可活着的心死去了还能在热吗?义无反顾的冲锋,直到最后葬在血泪里。

  三千甲士弹指间消散在无情的风月里。不留痕迹却永生在城墙上众人的心里,卫道,你们算是做到了,带着最后的尊严。你们终于短暂的走完了人生最后一个驿站。没有光环,却是永恒。

  九天、王子孑终于没有在回来,那是因为他们口中喊出的那句“为了尊严”所必须要承受的结果。苍梧狼可能是感觉到小小少年们心里面还永久保存的那份执着,他们甚至可以执着到再次冲下城楼。给自己身后的千万魔邪一记重创。

  摆在城楼下的两具冰冷尸体,似乎还在述说。他们此去无悔。因为他们是为了尊严。

  邪魔终于没有在大举进攻,短暂的歇息,也是永久的阵痛。

  夜比以前来得晚一些,就连天空中那轮曾经印以为傲的皓月,似乎也在被今天残忍的攻伐手段所伤感。而它,终究也没有再出现,这夜黑漆漆的。甚至压抑得整个苍茫的众生不忍直视。

  唯剩到最后的三千甲士小少年。无情麻木的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回走在城头。

  释迦尼、周通拂去九天、王子孑身上沾染的最后一丝尘土,最后一丝鲜血。也是禁不住一阵潸然。

  “去吧!这里不会在有痛苦,不会再有。”小沙弥诵念的大经。盖在两具冰冷的尸身上,就如以前两人灿烂阳光的笑一样刺眼明媚。

  “如生,我们是兄弟,如不生,我们依旧是。这生,有你们足矣。”

  “坚强少年们,擦汗你们的泪水,今夜、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周通决然的喊出今日值得他们一生而战的契机,情绪,一时间变得群情激昂。就如城下的,在也不值一提。

  末了,都是个结束,就如今夜欲战不休的三千小小少年,依旧守在城头,顶着魔邪的残忍,发誓着也要直将冲上前去。给卫道一个交待,给为了尊严四个字,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

继续阅读:第53章 一击屠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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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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