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人见琴梨香长得朴实可爱,娇俏无比,并且对任杰体护有加,便笑着道:“我叫高岑,是来救你们的,如果不是我,你的任大哥已经被那人杀死了,你说是也不是。”说着话,指了指蔫在一边的严墨。
琴梨香轻“哦”了一声,笑着道:“原来这把亮银枪是你的呀,吓了我一跳,”她指了指薛老二和风邵武,接着道:“那他们也是你打伤的了,你怎么那么厉害,刚才那红色的火光是怎么回事,你故意放的火吗?”
高岑见琴梨香说话有趣,哈哈大笑。
任杰一扯琴梨香的衣袖,意示她不要再问,笑着对高岑道:“高叔叔,您别见怪,阿梨她不知道您是父亲的朋友。”接着对琴梨香讲:“阿梨妹子,这位是高叔叔,他的名器叫做流火亮银枪,你刚才见到的红光,是银枪施展时带出来的光芒,并不是故意放的火。”
任杰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可是薛老二却听的很清楚,当白袍人说道自己叫“高岑”时,薛老二便开始在脑海中搜索,只是仙界道人无数,姓高的不知凡几,谁又能知道高岑是谁,但是,当任杰说出“流火亮银枪”时,心头猛的一震,想道:“原来名震中州的流火亮银枪便是他。”风邵武和青牛帮的众人更是面如土色,此次在武华山禁止炼丹的事情他们是被胁迫而做的,否则,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原因就是怕得罪高岑,没有想到这次真的遇到了。
薛老二向风邵武使了个眼色,暗示他悄悄的退走,没有想到刚迈出两步,高岑便已发觉,流火亮银枪竟凌空飞来,“砰”的一声直插身前的地面,劲风直荡起地上的沙尘。“没有搞清楚状况便要离开吗?”高岑高声喝问道。他大袍一挥,拉着任杰徐徐走到他们的面前。琴梨香见高岑威不可挡,吐了吐舌头,悄悄的跟在任杰的后面。
就在这时,山坳外传来轰隆隆的响声,激荡在山间回响不绝,众人脚下的地面也微微的颤动,所有人心中一惊,均在想:“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青牛帮的援手到了?”只听“哗律律”一声长嘶,从山坳口处闪出一匹白马,但见四肢修长,神骏非凡,“好漂亮的白马!”众人心头齐道。白马既出,后面又尾随着跟来十余匹,均非凡种。
众马匹奔到高岑的身前便即停下,整齐威武,无人越过一步,头马上稳稳的坐着一汉子,见到高岑躬身道:“大哥,可曾查问的明白?”扭头看到高岑身边的任杰时,脸上露出讶异的神色,道:“少……”他还没有说出口,便被高岑大手止住了。
刘家堡众人均想:“原来是高前辈的援军到了,却不知道他身边的年轻人是什么人。”再看青牛帮的人,个个噤若寒蝉,直如待宰的羔羊。柳青天游历江湖多年,老于世故,此时已然觉察出任杰的身份不同,心想:“那天没有再得罪任公子,真的算是侥幸,如果一念之差,飘渺门有多少人怕也不够偿命。”
高岑面向青牛帮帮主风邵武,高声道:“风帮主,高某闻听前几日你在武华山放下狠话,凡是在此间想要炼制丹药的,必须要经过你的同意,不知道可有此事?”
风邵武见高岑亲自前来,便知道今日之事断难了之,心道:“我青牛帮虽是小派,向来偏安于武华山一隅,倒也无事,没有想到,一念之差,竟带来即将倾覆的灾难。”看着死的死、伤的伤的帮众,心中疼痛不已,惭愧道:“高当家的,此事是邵武一念之差所致,只是众帮内兄弟乃是听了我的号令,并非已愿,还请您高抬贵手!”
薛老二见风邵武竟然妥协,不由的怒道:“风帮主,你何必怕这姓高的,大丈夫死则死矣,哪有屈从的道理,今日之事若是善了则可,若是不能,你我死了,自有他人替我们报仇。”
高岑听薛老二如此说,不由的面色一寒,心道:“难怪风邵武敢在武华山寻衅滋事,原来是受了人的怂恿和挑拨。”对着薛老二冷言道:“不知道你哪门哪派的,我从没有听说过青牛帮有你这么一号人物!”说着话向薛老二身前跨出一步,双眼放出凌厉的寒光。
薛老二见高岑目光*人,刚才还很嚣张的气焰不由的一遏,退了两步,有些心虚的道:“薛某是丹霞宫的人,平时很少在武华山及中州露脸,你不涉足飘渺峰,自然不会知道。”
高岑听到薛老二的话,不由的哈哈大笑,似乎他的话极为荒谬无理。薛老二道:“你笑什么?”高岑双目一翻,爆射出慑人的寒光,冷笑道:“三日前,丹霞宫公主惨遭杀害,其下弟子死伤无数,高某过去时丹霞宫已是断壁残垣,当时高某曾暗暗叹息,以为里面的人都死绝了,不由的对施暴者的泯灭人性的行径感到无比的愤怒,却没有想到还有人活了下来,而且竟还做起了人神共愤的勾当,把灭门之仇置之脑后,真是让人发笑。”
“真的?”柳青天听到高岑的话,难以抑制内心的惊骇,他目视着薛老二,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顿时对丹霞宫覆灭的事情相信了八分,心道:“难道丹霞宫就是在三大恶鬼来的时候出事的?”
刘家堡、青牛帮的众人听到高岑的话,心中也泛起了波澜,再小的门派,少则也有几十年的历史,多则几百甚至上千年,一朝覆灭,不得不让人思虑万千,所谓“物伤其类”,哪个人听到后又会不念及自身的安危。
薛老二嘿嘿低笑了几句后,忽然放生狂笑起来,大声道:“那有怎么样,自古以来,识时务者为俊杰,我薛老二是贪生怕死,可是,我还活着,那些反抗的人又能怎么样,早已做了鬼啦!”说完又是大笑,只是笑声中夹杂着无尽的悲楚。
高岑道:“难道你们这次在武华山一带禁止炼丹,所依仗的就是灭丹霞宫的那些人?”薛老二道:“没有错,嘿嘿,如果你放我们离开,这里自当安然无事,若是你将我们杀了,那些人可不是好相与的,难道你想步丹霞宫众人的后尘。”
高岑哈哈大笑道:“我白虎堂至今还没有怕过什么人,白虎堂也从没有怕死的兄弟;你若在别的地方生事,也许高某管不着,可是武华山也在白虎堂的势力范围之内,姓薛的,只怕那些你所依仗的人,来不及救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