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虽然对秋水剑情有独钟,对那些珍珠、玛瑙、翡翠等珠宝珍玉却视若粪土。轻瞄了一眼,对任杰道:“这些珠玉你都收起来吧,也许你用得着,那个布囊也算是个不错的东西,就留给你装东西用吧!”玉手一抬,一股仙力将那些宝玉席卷而起,一股脑的送入布囊中。
任杰将布囊在手里颠了颠,觉得轻飘飘的,好似无物,随手便放入怀中。他对这些珠玉见得也多了,本身对这些就不怎么感兴趣,对苏媚儿的“赠予”也没有推脱。
“云中燕”见他们眨眼间便将自己几十年搜集的宝贝“瓜分”了,心疼的要命。要知道其中的宝贝虽然“来之不义”,却也倾注了他的心血。“云中燕”苦着脸道:“三位哥哥姐姐,能不能给我留点东西呢?若是连本都丢了,以后可怎么安身立命?”琴梨香笑着道:“你偷我们东西的时候可曾想过给留点没?今日没有要你的命已经是不错了,你若是老实交代我们几个问题,我可以替师傅答应以后给你医病一次。”
“云中燕”知道那些宝贝再也无法索回,失落的道:“你们问吧,我‘云中燕’知道的便告诉你们?”琴梨香拉住任杰道:“大哥,你何不再向他问清楚些?”任杰点点头,谁知道问来问去,“云中燕”也只是将之前说过的话翻来覆去的讲,任杰心道:“此人所讲多半不是实话,问他也是徒增烦恼,倒不如出得山去再打听的好。”琴梨香见“云中燕”所知有限,心里颇为恼怒,待要再踹他几脚以解心头之恨,忽然瞥到地上的血色令牌,捡起来看了看,只见令牌周身红色,上面却绘有金黄色的火焰。琴梨香若有所思的道:“我说燕子,你的令牌是从哪里来的?”
“云中燕”见琴梨香发问,向他手里看去,却是自己先前的令牌,得意的道:“我不是说过了,这是极有身份的人才能够拿到的,不瞒你们说,此物正是流火教赠予的,你们抓了我,岂不是惹下了天大的祸端,小姑娘,还是赶紧放了我吧!”琴梨香见他一会“小姑娘”,一会“哥哥姐姐”的称呼,完全是一个没有正形的人,在他的腿上重重又踢了一脚,骂道:“你若是流火教倚重的人,那才让人笑掉大牙,油嘴滑舌的,越看越不是什么好东西,搞不好这令牌也是从哪里偷过来的,快快招出来!”“云中燕”痛叫一声,怒喝道:“你若再踢我,小心我让流火教的人对付你!”
琴梨香被他吓得一怔。苏媚儿轻笑道:“你若是有那份能耐,我倒是小瞧了你?”
就在这时,山外又隐隐的传来人语声:“谁在背后说我教的坏话?”声音飘飘荡荡,方向不定,却又让人听得极为真切,显然是修为极为深厚之人。岂料“云中燕”一听那声音,脸上便露出惊惶的神色,急道:“哥哥姐姐们,你们就放了我吧,那贵重的信物我也不要了,算是留给你们做纪念,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任杰疑道:“这令牌果真是流火教的信物?”“云中燕”腿脚用力挣扎了一下,却无法挣脱红绫的束缚,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央求道:“小祖宗,你们先把我放了再说好不好,遇到你们算我认栽,那人却是我的冤家对头,心肠歹毒,他过来见到我……”
“云中燕”话还没有说完,忽然瞥见不远处多了双脚踝,他原本面向着草地,此时却急将头脸埋入草丛,似是生怕那人认出自己。来人带一破旧的毡笠,压得很低,看不清脸,肩上抗一锄头,浑身朴素的打扮,便如田里的农夫,。只听来人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贼燕子在败坏我老人家的声誉,没有想到你跑的挺快,竟到了这里,快快将那流火令归还于我,若再藏头遮脸,我便刨开地面,活埋了你!”那人将锄头往地下一放,只听“喀拉”一声巨响,地面上竟列出半尺宽的巨缝,如同大地咧开的大嘴,延伸到“云中燕”的身下。
“云中燕”“啊”了一声,求饶道:“别,别,别,康……康稔老前辈,‘云中燕’知错了,千不该,万不该竟在您老人家那儿起了贪念,您身份尊贵,杀了我岂不落了欺负小辈的名声,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千万别将我活埋了。”康稔“哼”了一声道:“你还有自知之名,废话少说,赶紧将令牌交出来!”见“云中燕”手脚都被绑着,口里吐出一口浓痰,浓痰暗含了仙力,便如利刃一般向缚着他双臂的红绫割去。
任杰知道苏媚儿是最爱洁之人,倘若那口痰粘到红绫上,只怕她又要伤心难过,说不得又要与人动手,这样以来,刚刚好转的身体只怕又要恶化到半月之前。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形一闪,拉住“云中燕”的身体横移两尺。只听“嚓”的一声轻响,那口浓痰竟隔断了几棵柔韧的草茎,“波”的一声轻响,没入泥土中。任杰连忙道:“老人家,痰水很脏,切莫吐在人的身上。”
康稔原本以为可以轻松的割开绑着红绫,好让“云中燕”交出流火令,却没有想到眼前的年轻人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将人拖移开,不由注目看了看任杰。心道:“这小子什么来头,身法竟如此快。”原来他的一口痰乃是他炼成的绝技“一口斩”,痰中暗含仙力,可穿金裂石,刚才虽然只用了三分力,可是,痰乃是先发之物,而对方却能后发先至,对他不由的上下打量起来。
琴梨香见康稔不将众人放在眼里,好生无礼,随便吐痰,更是犯了姑娘家爱干净的大讳,不由怒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究卫生,那恶心的东西是随便吐的吗?怎么自从来了南州,见到的都是这样的人,要么喜欢打打杀杀,要么爱好坑蒙拐骗,要么邋遢不讲卫生,难道就没有像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