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龙、小孙等人都对那两辆越野车很感兴趣,他们常年给富人当保镖,自然是见过、开过不少好车。可是那些富商、明星基本上都是坐轿车的,所以他们开越野车的机会并不多。现在两辆霸气的越野车就停在眼前,我看得出来很多人都难以抑制内心的兴奋。爱车、爱枪、爱女人是男人的本性,这么霸气的越野车估计没有男人不喜欢。
我告诉叶子龙从现在开始这两辆越野车就归他了,他父亲叶天雄和冯敦陪着我跟二国一起坐火车走,他带着小孙以及那对双胞胎兄弟开车去薄云寨跟我们会和。我这样安排冯敦显然不是很满意,可是我是东家,我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他找不出一个能站得住脚的理由,也就只能用表情表示不满。
叶家父子对于我的安排还是认可的,尤其是叶子龙。听说他可以开着越野车去目的地,想必正合他意,满脸笑容的应和着我。叶天雄也点了点头对于我的安排表示赞同,他一定明白我这么安排其中的用意:既然有派系就要保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果你对一个派系失去了控制,那非出事不可。现在冯敦和郑家兄弟明显不好管理,我要是不用点手段,这一趟薄云寨那就真的生死难料了。
人员安排妥当之后,我告诉所有人今天休息,明天出发。然后我向叶天雄和冯敦要了他们的身份证,并且跟他们约好明天早上在火车站见面。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我带着二国走出废品回收站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去买车票。因为当时不是节假日,薄云寨又地处偏僻的山区,所以车票很好买。买完了火车票之后我让二国自己找个宾馆先住下,我出去办点事。二国问我说:“你他妈想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背着我?”
我就知道这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拍了拍叶天雄给我的档案袋说:“我给咱俩上个保险去,保证咱们的部队会对咱俩忠心耿耿!这事真不能带着你去,因为你是我的后援。万一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咱俩要是在一起就让人家一窝端了!”
二国听我这么说就没废话,嘱咐我小心点转身走了。等我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已经是晚上了。我给二国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吃了顿好的。然后我俩回到二国住的宾馆,早早睡下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我跟二国直奔火车站,没想到叶天雄和冯敦来得比我们还早。我们需要的装备都放在越野车上,所以我们这四个人算是轻装简行。坐上火车之后冯敦直接躺倒卧铺上睡着了,我跟叶天雄坐在一旁闲聊。通过聊天我得知,叶师傅之所以这么大年纪还出来当保镖,是因为他有他的难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是现代社会人类最主要的困难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没钱!叶天雄的老伴儿也就是叶子龙的母亲现在正在住院,想要维持她的生命一年要花掉几十万。叶子龙比我小一岁,到现在还没有结婚。为了给老伴儿看病叶天雄把房子都卖了,叶子龙出来当保镖干的又是刀上舔血的买卖,没房没车没好工作你还想找媳妇,那比登天都难!看看躺在病床上的老伴,再想想一天比一天大的儿子,叶师傅心急如焚啊。他和叶子龙都当过特种兵,爷俩没有别的手艺,就会格斗和射击。想来想去除了当保镖也没有别的出路,就在熟人的介绍下加入了神盾保镖公司。
可是当保镖虽然收入很高,不过能请得起保镖的都是富人。有钱人的脾气都大,规矩也多。叶子龙和冯敦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仗着自己有一身武艺十分自负,现在因为几个臭钱就要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的,这让他们很不自在。但是有句话说得好,钱压奴辈手,艺压当行人,拿了谁的碗就要服谁管,谁叫你缺钱呢!
聊到这里叶天雄饶有深意的看了我和二国一眼,然后盯着我的眼睛说:“虽然你出手阔绰,可是你和这位郭先生都不是有钱人!我说的没错吧?”
二国这一路上都在啃鸡爪子,两大袋泡椒凤爪现在就剩一堆骨头了。他听叶天雄这么评价我们就问叶天雄怎么看出来的,我心中暗骂:你这孙子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那个有钱人是你这德性?
就这样我们一路上除了聊天就是睡觉,在倒了一辆车之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和二国对这里并不陌生,找了一间旅店住下之后,叶天雄告诉我叶子龙那伙人天黑前就能到。我告诉叶天雄我已经给他们开好了房间,所有人到齐之后不要乱走,在宾馆里休息整顿就好。然后我一个人走出旅店,在火车站附近到处打听,问问那些拉私活的司机认不认识一个姓谢的老司机。上次我带着二国还有刘家姐妹来到这里,接送我们去薄云寨的都是谢师傅。当时看到谢师傅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我有诸多疑问,可是因为我已经决定放弃追查真相,所以就没有追问。现在我想找我母亲,却没有任何线索,那么我只能有病乱投医,遇事全都问个清楚。
既然我确定谢师傅知道一些隐情,那我现在就必须找到他问个水落石出。没想到我在火车站哪里打听了半天,都没有人对谢师傅有任何印象。这些在火车站拉私活的黑车司机应该常年在这附近活动,现在找不到谢师傅和当初那个跟我们聊天的司机并不奇怪,但是其他的司机对他们都没有任何印象这就说不通了。我再问了一圈儿之后都没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也只能作罢。就在我打算回宾馆之前,一个拉完活儿又回来等客人的司机问我去哪,我感觉自己有些累了就懒得走,告诉他我去友谊宾馆。那个司机听我说要去很近的地方,挠了挠头说:“你给五块钱吧,再少我就不值当跑一趟了。”
我现在不敢说是富可敌国,可是最近我又取出了不少人民币,对于疲于奔命的劳苦大众,我自然是慷慨的。我掏出了五十块钱,递给那个司机说不用找了,带我在附近转一圈,最后给我送到友谊宾馆就行。
那司机看到还有这种好事,当时非常高兴,立刻伸手给我打开车门,恭恭敬敬的把我请上了车。我看着他谄媚的样子,突然间想起了“老刘头”给我安排的司机赵师傅,进而我又想起了刘家姐妹。哎……这辈子我估计都再也见不到那对忽悠姐妹花了……
坐在车上我看着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一语不发,开黑车的那公司倒是很健谈,问我是哪里人,来着是旅游么。我听他的口音是本地人,就问他知不知道薄云寨。一听我说薄云寨这三个字,那个司机一脚踩向刹车,一个急停就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扭过头来一脸惊讶的看着我,问我说:“你怎么知道薄云寨?”
我被他如此强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看着他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意识到自己吓到我了,那个司机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刻意用很柔和的语气对我说:“传说那地方是个鬼村,我们当地人都不知道在哪。你怎么知道薄云寨的?”
当地人都不知道在哪?上次谢师傅跟我说那是个远近闻名的鬼村啊!可是现在给我开车的师傅也说他是本地人,他的说法却跟谢师傅大相径庭,这让我十分费解。看到那个眼前的司机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我小声嘀咕了一句让我后来悔恨终生的话:“我去过那里……”
“什么?你去过那里!什么时候去的?”那个司机再次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把身体探到我面前对我喝问。
我意识到自己说走嘴了,可是覆水难收,现在也只能实话实说:“一个多月前,怎么了?”
那个司机并没有回到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我:“是一个老司机带你去的吗?”
我听到他这么问当时一激灵,他是怎么知道是谢师傅,一个老头儿带我们去的?现在我不能多说话了,言多语失,我觉得自己应该先探探他的底细,就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不是一个老司机带你们去的?”那个司机现在眼睛都瞪红了,我看他这么激动估计其中必有原由。可是他越是这样我越不能轻易回答他的问题,我想了想问了他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说的那个老司机,是你什么人?”
那个司机听我这么问他,明白了像他这样横眉立目的责问别人,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他坐回到原来的位置,表情凝重的对我说:“兄弟,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很重要。刚才我有些激动,不好意思啊!一个多月之前你真的去过薄云寨吗?”
虽然那个司机现在平静下来了,不过我知道他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我不敢再像刚才那样随口答应他的问题了,但是也不能不说话。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必须经过深思熟虑,不管他刚才因为什么那么激动,我现在必须搞清楚我想知道的事情,于是我问他:“哥们儿,咱们有话好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刚才你提到一个老司机,问我是不是他带我去的薄云寨。我现在让你如实回答我,你提到那个老司机他叫什么名字,他是你什么人啊?”
听我这么问坐在我眼前的那个司机沉默不语,估计他想明白了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也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可是我们俩现在谁都不愿意先亮出底牌,这样僵持下去不是个办法。最后他鼓足勇气回答了我的问题,他的一句话让我的耳边如同响起了一声晴天霹雳,他对我说:“我说的那个老司机他姓谢,他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