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东行,斋主冷秋打量着史思明,头发有点卷,和中原人不同,身材高大,自己知道,当初师叔和史洛凯的结合,是纯粹的相互利用,第一斋为自己门里安排一个大的靠山,当时史洛凯是昭五九姓中最有势力的人,康、安、曹、石、米、何、火寻、戊地、史九姓皆为昭武一脉。分布在突厥、吐蕃等基本上的移民部落都昭五九姓的影子,甚至包括现在大唐的一些富商都是。
看得出来史思明从小修炼,有一身好功夫。“思明,你今年十九了吧?”
“恩。”还沉醉在悲伤中的史思明无神的回答。高原下来渐渐进入陇中平原。人烟逐渐稠密,这几年大堂唐的强盛给了百姓修养生息的时间。百业兴起,很少再有背井离乡逃难之人。
一路上两两人满怀心事,史思明在冷秋的指点下赶车前行,很少去买吃的,饿了,随便打些猎味就地烧烤,第一斋主冷秋看史思明出手方式,知道不是本门的功夫,可能是绝情宫的武学,只是功力太浅而已。
“那个喜尸是你什么人?看你很伤心,这样不好,你年纪还小,不能让自己活在痛苦里啊!”冷秋不忍心,主动开口问,其实就是想让这孩子找个宣泄的机会而已,最为第一斋主的她,如何看不出那个阿朵和这少年之间有一定不寻常关系呢!
“阿朵和我青梅竹马,一块长大,我们说好我过一段时间就打算娶她的,虽然父亲这两年不怎么理我们。可是,就在前段时间,赤驼突然出现,说要自己家人全部奉献给神仙,带走了阿朵,赤驼是阿朵的父亲啊!你知道吗?你见过自己父亲将自己女儿活活的做成喜尸的没有?”声音嘶吼、咆哮,稚嫩的面容狰狞无比。
手里的火棍已经烧到手指,丝毫不觉,冷秋叹着气将火棍弄掉。轻抚着史思明的背,轻轻安慰。“我自幼读书识礼,也曾修炼武学,没有一个老师教我可以不顾亲情。”说到这里声音稍微平和低沉。“当我再次看到阿朵时,他依然那么美丽,那么迷人,却再也说不出话来……”说着声音失控,痛哭起来……
冷秋一直静静的听着,不断的重复着手势,尽量舒缓史思明气血。“你知道么?我闯入我父亲的静室,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时!他却叹气,说这个荣耀本来应该是我的,赤驮是为绝情宫付出太多了,所以让赤驮一家先走……什么狗屁的神仙?如果成仙德道需要这样,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大笑话……”声音穿透丛林旷野,惊起飞鸟乱舞。
看着竭斯底里吼叫的史思明,冷秋悄然暗渡一丝真气,帮助逐渐昏乱的史思明,在第一斋主的帮助下,史思明逐渐安静下来,渐渐有怒吼转为低声抽咽。“后来,父亲见我对神仙不敬,挥手打我,我当时心灰意冷,笑着看那手掌要落到我身上,母亲突然出现,挡住了父亲的一掌。”
沉默一会,慢慢停止了哭泣,“其实,我倒希望母亲没帮我挡那一掌。这样我也不用这么痛苦。”
“后来呢?”冷秋虽然年长,怎么也是女的,八卦是女人的天性。
“母亲对父亲说:史洛凯,你疯了,你要将儿子打死啊,还释放真气?父亲不已为然。儿子?哼,儿子?如果我将他当儿子,我也突破不了道境,如今,我道境大成,进一步就要踏入虚空,你要破我道心么?说着,身体自动升起,悬浮在静室半空。说:我绝情宫修的就是绝情道,洛裳,你去吧,别来打扰我。当时母亲就气哭了,你说,这是我父亲吗?有这的父亲吗?”
……
听完史思明的叙述,连第一斋冷秋的定力都不仅动容,天下还有这样的奇葩,当初好象不是这样的。现在的史骆凯可以凌空而立了,什么情况?太恐怖了,不行,赶紧回去,后面不知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一只野味都烤焦了,黑呼呼的,没法吃了。冷秋拿出干粮,分给史思明一块,慢慢的一边进食。一边思考,越想越觉的不可思意。“走,马上赶路,从现在起,不要停,中途换马,在车上吃干粮,我觉得这事不简单。”想到这里,吩咐史思明赶紧起身赶路……
马车上,史思明告诉第一斋主,自己心里已经没有这个父亲了,就想母亲说的,他已经疯了……发泄过的史思明是那么的冷静,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第一斋主看这以他这年纪不该有的冷静,无力的选择不语,让时间来淡化他吧。心中默默叹息。苦难,可以让人成长,没感情却能让一个男孩成熟。
紫月山庄一如既往的平静,当然,除了东边一片扩建区,芩老夫子静室,打坐中的芩老夫诡异的慢漂浮了起来,芩老夫象不知道一样,仍然闭着眼睛,甚至连盘着的腿头还维持原样。整个情景充满了诡异。
大概停留了一会,不知怎的,芩老夫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了一下,望下一望,悲剧了,“扑通”结实的掉在地上,屁股切切实实的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老头嘴巴列了列。听到声音的李元霸进来,看见夫子复杂的脸,关心的问:“老神仙,您怎么了?”
芩夫子也不说话,朝他挥手,象赶苍蝇一样。李元霸疑惑的退了出来。还一直摇头,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天气已经边变得寒冷,山庄暖房里已经有青菜的禾苗出土了,黄瓜、青菜、还有一点罗卜,最多的就是蔓菁。另外;特意给紫灵准备了很多的花草,希望冬天紫灵也有鲜花吃。已经是十月中旬了,左静来信说等斋主会来就去紫月山庄,也不知道现在斋主回来没有。这几天来了很多老头,都好象都和李纲认识,几个老家伙在院子里调书袋子,一个个张口子曰,闭口甚善。听的刘昊头大。赶紧抽空跑了出来,派几个青衣童子伺候,真受不了,都是来当先生的,想想,暗暗提那些绔纨默哀。
小紫灵鸟乖乖的伏在刘昊肩头,由于经常吃花的缘故,身上散发一种独有的香味,让人特别舒服。自从身体恢复了一点功力后,丹田的那股懒懒的真气也勉强可以调动开来,就是太废力气了,运转几周后自己就没力气运行了,好象对精神消耗很大,以前都不怎么睡觉,现在修炼过后,眼睛涩的厉害。
自哪次糗过之后,刘昊好几天都没敢出门,终于被老李纲大骂一顿:“你小子还知道丢人?让我老头子一个人忙乎?你丢人,小屁孩一个,哭两嗓子有什么丢人的?老夫才真正的丢人到姥姥家了。被你的几句够屁不通的考问,都陷入了魔障。,要不是老神仙,老夫估计就被你小子整疯了。赶紧的,上课去。”
听完老李纲一习话,感觉心里好多了,忐忑不安的走入了教室,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片崇拜的目光,这让刘昊多少自在不少。恩,没人笑话就好。
哪知讲完课后,学生不让走,有太子李乘乾牵头,非要刘昊唱一首曲才行,这可难为刘昊了。那首“存在”自己是无意识唱出来的,现在脑袋里有的只有流行歌曲,可没有什么词曲。学子不信,都跟着起哄,没办法,想了想,说:“我真不会唱曲,不如我做篇激励文,大家玩,如何?”见大家点头,于是清清嗓子,一篇改版的少年中国说随口而出:“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外强,则国胜于外强,少年雄于大地,则国雄于大地。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妇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唐朝,与天不老;壮哉我唐朝少年,与国无疆。”
台下无声,一个个呆若木鸡,慢慢的,李乘乾小声的读了起来,越读越带劲,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朗读,声音越来越洪亮,慢慢变的整齐,一篇励志的少年唐朝说响车彻山庄……
老李纲和一帮老头听着教师里传来的整齐朗读,仔细品味,每人都点头微笑,大叫“甚善”
刘昊不理会朗读的少年,赶紧抽身……
蓝明玉来信说要回去,就不亲自道别了,罗海成从山庄拉了一车酒说要回罗家堡一趟,处理好事情还回来,丫的,将山庄当你们的约会点了。郁闷是,没提给酒钱……算了,就当烟雨丫头的彩礼了,虽然烟雨姐妹是蓝明玉的人,在刘昊看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