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轩,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父亲要将你安排在辽东了……可是把我们的军队放在辽东是不可能的啊,你们这次做的已经很好了。”雷吉将军看着楚轩无奈地道,“你也知道,这自由港的压力实在太大了,黑暗兵团随时可能再次入侵,他们残留的势力根本没有清剿干净。”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呢?”楚轩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们城市的托托酒馆,可能你已经听说过了。他的所有者,是当年最伟大的自由骑士——托托。现在,这个酒馆是自由港城管大队的秘密据点。你的任务,就是协助他取得自由港里所有佣兵这些中立者的帮助。”
楚轩默默地点了点头。
“来到自由港以前,我曾经在这片大陆游历了三十年。为了生活,我当过竞技场斗士,参加过两个王国的军队,做过商人,还被迫做过几天山贼。现在我老了,没有勇气再去冒险,只能呆在这个安静的小城里,看着像你一样的年轻人一批批来了又去。年轻人,在你即将开始的冒险生涯中,可能会遇到很多难以抉择的事情,就像我当年遇到的一样。而你所作出的不同选择,将会对你的生活产生微妙的影响。”我曾经遇到过三件难以抉择的事,我十六岁时,再也忍受不了家乡安静平庸的生活,虽然现在想起来,那种生活是多么的宝贵。但那时,我渴望了解外面的乱世,想用自己的手书写一段传奇,于是我不顾家人的反对,带着一把剑冲出了家。“外面的世界虽然充满竞争与血腥,但也很刺激,我经历了很多事,也结识了不少朋友,所有这一切,都是我在家乡不可能得到的。很多年以后,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深夜,我喝醉了酒,睡在客栈里,忽然梦到了家乡。第二天,我丢下手头的一切事情,赶回了家乡。但我离开的太久了,几十年的时光和战火带走了我记忆中的所有东西,只留下废弃的房屋和村外的乱坟。”第二件事发生在我二十岁时,当时明朝因为兵源紧缺而高价征兵,我为了一个月二两的军饷应征入伍了。在接下来几个月的战斗中,我靠着杀戮素不相识的蒙古人受到了长官的赏识,被提拔为中士。我被当作前途无量的战场明星推荐给一位领主,并有幸作为侍卫陪侍在他的身边参加晚宴。哦,如果我继续留在军队中,很快就会有自己的一小块领地。“在撤军的过程中,我们路过一个幸存的村子,领主委派给我一个任务,让我去村子里给他的餐桌征用几头牛,当然,如果我能顺便给他的床征来几个漂亮女人他会更高兴。但村子里已经没有牛了,愤怒的领主为了给吝啬的村民一个教训,命令士兵烧毁了村子。当天晚上,我偷偷的离开了军队,当然,我也失去了即将到手的那块儿土地。”三十岁那一年,我从一帮强盗手中救了一个名叫卡瑞娜的女人,她美的如同朵白色的郁金香,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我向她的父亲求婚,但被拒绝了,她的父亲觉得女儿应该嫁给一个富商,并且反问我靠什么来让他的宝贝女儿过上幸福安逸的日子?我想起自己瘪瘪的荷包,不由得自惭形秽。我求他给我一年时间,让我能够带来足够养活他女儿的财富,他答应了。“第二天清晨,我开了卡瑞娜的家,在村口,我遇到了等候我的卡瑞娜,她要和我一起离开,和我一起过漂泊的苦日子。但我却被她父亲的话折磨着,我向她发誓,一年后一定会回来娶她,我离去是因为我对她的爱。卡瑞娜哭着跑开了,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她。两年后,当我经历了商人、俘虏、山贼等一连串角色终于又回到她的家门口时,她的父亲告诉我,卡瑞娜已经嫁给了一名贵族。
“好了,不知道你以前知不知道这家酒馆,不过没关系,反正你现在已经在这里了。”托托换了一个语气。“欢迎来到托托酒馆,这里可以尽如你所愿。我会用最简单的语言把事情讲清楚,这并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如果你狠着急,完全可以不管我在讲什么,并且在5秒钟后离开。但我保证你在我这里花的时间是值得的。”
“如你所见,这条船拥有治外法权,尽管有许多通缉犯坐在这里,士兵们依旧不会上船抓人。但这并不代表在这里就可以为所欲为。”
楚轩平淡的说:“这很容易理解。”
“除了要注意这个你本来就知道的事以外,你应该还会有些收获。你应该也看出来了,那里坐着的几个家伙都不太好惹,但同时你也应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佣兵。”
“我出钱就行?”
“只要够他们的价码,他们不会在乎任务是什么。”
“价码很高?”
“你不必只用货币支付。你的手脚、眼睛、耳朵、鼻子、头发都可以拿来当酬金。当然前提是他们看得上。”
“灵魂也算?”
“这玩意儿通常是第一个被交易出去的。”
楚轩笑了:“听起来真不错。”
“好了,你知道了就行。我们的酒馆在自由港的一个偏僻的角落,但却无人不晓。这里有这世界最好的酒,当然还包括一些名声和脾气都不太好的人,还有几个正在被通缉的家伙。不过不用担心,他们不会对你做什么——至少在酒馆里不会。
你可以从我们这里雇佣几个刺客去找你想干掉的人,也可以扔下一笔钱要我们提供给你几个保镖,还会有人用魔法替你办到一些你不想让人知道的事。
人们更关心的是在我的酒馆中获得自己想要的那部分交易。我们从不谴责,只做交易。
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发现你的手不见了,带着你的腿来见我。
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发现你的腿不见了,带着你的头来见我。
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发现你的头不见了,带着你的灵魂来找我。
如果有一天你醒来,发现你的灵魂不见了,在地狱等我。
这里集中着整个城市的罪恶。
我是托托,欢迎来我的酒馆作客。”
“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到这里来都不会影响事情的结果。我说的事情是一个双重性,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对你来说则糟糕透顶。
你现在对我说的话还缺乏足够的感性认识,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还有命活着,总会了解的。你存活的时间越久,认识就越深。
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生物试图去挑战他们根本无法撼动的事实,他们以为拿着一把生锈的剑,下定决心,依靠那可怜的精神力量就可以改变什么命运,我见过太多这样的笨蛋,和故事里不同的是,现实中没有一个成功者。
你的到来为这里添加了一丝生气,注意我的用词,你可以从不同的角度理解----你已经没有机会后悔了。”
一张信纸上写满了“符文”,的确,上面的“符纹”对于雷吉等明朝人来说太过古怪,根本看不懂,但只是在看清这块信纸上“符纹”的一刻,林信却是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他不知道此刻应该是仰天长啸还是号啕大哭。因为这块石碑上的“符纹”,对于他而言,就是最为简单的汉语拼音。
“老乡,你终于来了,不容易啊…连电视机都难以解释,真是令人无奈啊…”
这一连串自由港所有的军队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字符,却是带着一整个世界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一刻,林信知道传说中的这个圣王,是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旅者。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他不是孤独的了。
这是一份根本难以抑制的亲近感。而他清楚,圣王也是和自己一样,否则他断然不会在这块石碑上,第一句就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
林信浑身微微的颤抖着,庞若无人的直视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文字,看了下去。
“我来自重庆,来这个世界之前,是个高中物理老师,你又是来自哪里,来之前又是做什么的呢?”
“我来自南通,是个学生…”林信在心里回答。
“如果你看到了这些文字,那么我肯定不在这自由港里了,呃,这好像是废话…不过既然你看得懂,作为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的话,你应该不介意我多废话几句…既然是后来者,那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应该不如我多吧?不过除非你是个专修宇宙物理的博士生,我劝你还是不要花力气去想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了,因为我花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搞清楚,这日月星辰和地球上一模一样,这名字是叫明朝也没错,以前的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魏晋、隋唐宋元明都跟原来的世界一样。但好像自从我来了以后,历史就有了决定性的变化:黑暗教团可能你已经知道了,而且还出现了一些传说中的种族,也不知历史以后会怎么发展。至于是什么平行宇宙,什么维空间多想了也没有什么意义,我的想法就是,既然来了,就要过得好一点,活得精彩一点。”
“大叔,我的想法也和你一样…”林信静静的在心里说道,似乎面对面的在和这名中年大叔交谈。
“作为先来者,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解释一下这个世界的力量。如果非要定量分析的话,这个世界的修炼力量估计算是低魔巅峰的程度,其中武者实力低一些,术士实力高一些。再直观一些,术士的顶级强者,像龙虎山、茅山之类的首领,实力是在金丹期左右;这算是华夏修炼界的最高层力量了。”
“也不知你解开了基因锁没有……这个必须和你解释一下,因为这是唯一几乎不需要资源的修炼方式。基因锁其实是精神奇迹和生命奇迹的结合。比如说那个很有名的催眠实验:用冰冷的铁条把人烫伤。像那个老太太为了救外孙把汽车抬起来、母亲为了救坠楼的儿子百米只用了五秒就跑到这一类的事都是这样,这是因为他们在危急情况下无意识的自我催眠引起的,而衰竭而死也不是因为基因崩溃和潜能耗尽,只是因为自我催眠后引起的器官功能紊乱爆发时的细胞加速分裂耗尽了人的寿命。”
“所谓的基因锁,是指的人体内所隐藏着的的最基本潜能,人的基因中有很大一部分片段并没有被使用,这些基因是地球生命体曾经进化道路的写照,从最原始的单细胞生命体,到鱼类,爬行类,到人类,很多种类的基因片段都可以在其中找到,甚至还有一些人类尚不知其用处和来历的基因,所谓的开启基因锁,就是指将这些沉睡着的基因片段给启用起来,将人体内的潜能破开极限的使用,而所谓过犹不及,当一个限度被打破时,必定会受到打破这个限度所带来的惩罚……”
“通过面临着生命危险、死亡的恐惧中,具有强大执念的人就能够激发出人类的潜在能力,这便是基因锁的第一阶段;恢复人类的战斗本能以及对危险的感知能力。通过面临着生命危险、死亡的恐惧中,具有更加强大执念的人就能够激发出生物的潜在能力,这便是基因锁的第二阶段;能够自由控制自己90%部分的身体,将潜在力量百分之百的发挥出来!包括肌肉,血液,神经和五感等。具有超强的恢复力、反应力,肉体的力量与韧性极其强大。通过面临着生命危险、死亡的恐惧中,具有超级强大执念的人就能够激发出生命的潜在能力,这便是基因锁的第三阶段;开发脑域,除了基本的记忆力、智力、思考速度大幅度上升,还觉醒了第六感并可以模拟队友的思维使用队友的技能,也可以用模拟来感知敌人的心理活动来预测敌人的下一步攻击。”
“暂时就先说这么多吧,反正金丹期也就相当于基因锁三阶,元婴期修士和天人武者,早就成了传说,你只能自己去探索。不过修为低点也好,这样可以比较低调。在这个世界上,低调点也好,因为修为就算再高,持久力也是有限的,一支千军万马的队伍,也同样能将你淹死。就算是先天武者或者筑基期修士,连砍一百幅重甲,也可以耗光你的力量了,更别说副作用极其强烈的基因锁了。”
“没见面过的老乡,还要和你说些什么呢?…。除了没有人能理解我们那个时代的东西之外,这的确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世界,对了,我到这自由港来,也不是偶然…我偷偷进过皇城和一些修炼之地,看过一些外面看不到的记载。我想对于我们这种人应该比较容易理解,可以理解成,很多年之前,有一群叫“神”的外星人,来到了这个‘地球’,然后又创造了一批名叫“洪荒万族”的生物,最终就是人类为了和他们争夺生存空间,出现了强大的“圣人”,而基因锁和修真之类的修行功法,就是从那时流传下来的。最后“圣人”们取得了胜利,但基因锁和修真两大集团又开始了内战,最后消亡。现在吗,我要送我的爱人回到故乡,或许你会觉得很好笑吧……但我同时还在寻找一些远古之地去得到更强大的力量,理由也很简单,既然来了这个世界,又有了在我们那个世界没有的能力,那我就要将这个世界最瑰丽,最壮阔,最玄妙的地方都看一眼,而且只有高魔的世界,才可能拥有破开位面的力量,让我接触更深层次的东西,弄清楚这到底是在什么时空也不一定…不过现在我把一个很重的担子给了你——消灭黑暗教廷!不要小看他们,他们的几位神使都拥有着现在华夏最顶尖的力量,而且他们的神恐怕已经有了基因锁四阶或者元婴级的实力……当年我击溃他的投影时都是联合了华夏最顶尖的力量。只可惜,本来我的军队共有十五营近五万人,可现在被裁撤后只剩下五营一万多人,那些修行者也是死的死散的散,如果我还在明朝又怎么敢这么做。不过也就原谅我的任性吧。”
“最后说些什么呢?还是不说了,有机会能够见面再说吧…要是这个世界好玩的东西,全部被我说完了,那你这个没见过面的老乡,还真是会少不少的乐趣呢……”
林信安静的看着这块石碑,就像是看着一个物理教师模样的中年大叔在喃喃自语,他还想再听这名中年大叔再唠叨下去,然而这块石碑上的熟悉文字,却是随着这名中年大叔的这一句和一连串的省略号戛然而止,再无多余痕迹。
“你这个白痴…明知道要找一个完全听得懂的老乡这么难,你就不能说多一点,说得再清楚一点么!”
林信突然歇斯底里般的口大骂了起来,骂得十分委屈,骂得酣畅淋漓,而他的眼中,肆意的泪水却是滚滚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