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着张强的车,司机开得很稳,只当是我是一个跟踪老婆的小年轻,并没有问我追踪的原因。张强的车在街道上行进,走过了几个街道,却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要知道这时候已经路过警局有一段时距离了。
张强不打算去警局,虽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地,但是绝对不会是警局。
我不敢臆测张强的行踪,但也没有追上去询问。两辆车就这么保持一定的距离在行进着,我觉得张强应该没有发现有这么一辆车的存在。
车最后在玉帛小区停了下来,张强下了车,四下看了看,我怕他起疑,让司机师傅继续开了下去。等到走过他的车差不多二十米,张强走进了小区。我也赶紧走下车来,匆匆塞给了司机一些钱,就赶紧追了上去。
张强在一栋楼前停下,掏出钥匙打开单元的门走了进去。但是很奇怪的是,他走进去的时候并没有打开楼道里的灯,我正纳闷的时候,看到一束光从地下室透了出来。
玉帛小区的房子是都配有地下室的,为了不使地下室的房子不至于太过昏暗,地下室的窗户有一半暴露在泥土上面,但是都装着护窗,防止外人从这半边窗户进入到楼层之内。
张强为什么要去地下室呢?我想不通,但是又不敢走到窗户边查看,我在楼下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终于等到地下室的灯被关上,而后楼道的灯一点点的亮了又灭,直到四楼方才停下,没过一会,四楼左侧房间的灯也亮了。
我继续在楼下等了一会,感觉张强不会再下来时,走到了单元门前,仔细端详起来。单元门已经被上了锁,想要上楼的话,就必须把这门打开,我没有钥匙,撞门的话势必引起张强的警觉,正在进退两难之时,一抬头看到了二楼楼梯间的小窗户。
这小窗离地有三米多高,放在平地上我肯定没办法攀缘,但是好在住在一楼的居民全部在窗户上装上了防护栏,这恰恰为我提供了翻越进去的机会。
我趴在防护窗上试了一下,感觉能撑得住我的体重,顺势握住上面的钢筋,向上挪了一步,这一步刚好能让我够得上小窗户的窗沿,我踩在防护窗上,将另一只手腾出来,两只手做了一个引体向上,直接把头从小窗户塞了进去。
好在现在是午夜,小区里没有什么行人,我整个翻越的过程也没有出什么纰漏。
楼道里一片漆黑,我不知道灯在哪个位置,即使是知道,也不敢打开。左右想了一下,张强现在在四楼,那里应该是他的家,但是他回来的时候没有按照常理去休息,而是先到了地下室,那么地下室一定存在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东西,我决定到那里看上一看。
我向前摸到了楼梯,定一定神,眼睛习惯了黑暗,靠着外面的灯光,勉强能看到一点东西。
我顺着楼梯一点点走了下去,等到走到地下室走廊的时候,眼睛彻底看不到了。我本能的伸着手向前摸索,我记得在外面的时候是左边第二个窗户传来的亮光,向着那个房间一点点的摸了过去。
到了第二个门,我使劲推了一下,差点把自己晃一个趔趄,原来门是虚掩的。
这时候我就想立刻离开,门是虚掩的,假如里面有自己很重视的东西,不管是谁都不会犯这样一个错误,但是假如说这个事情已成事实的话,那就代表着地下室的主人只是暂时的离开,随时都有可能返回来,而地下室就这么一个走廊,回来的话我肯定无处可逃。
但是我又不想这么离开,因为我知道,假如离开的话,我一定可以从这里出去,但是这件事情的秘密我永远无法得知。
抱着燕柯刺秦的信念,我走了进去,里面比走廊亮了很多,从窗户透出来的那些光能让我看清这件地下室的大概陈设。整个地下室只有摆在中间的一个台子,由于光线太过昏暗,我只能隐约看到上面放着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很难分辨的出来。
看着这些东西我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整间地下室里都弥漫着腐臭的味道。我壮着胆子凑到上面端详了一下,一张扁平的脸陈现在我的面前,那是一具尸体,从头发上判断应该是女尸,我走到台子的中间位置,褴褛的袖子印证了我的猜想。
袖子中女尸的胳膊分明的断成了四节。
是张强换掉了那具尸体,坠楼女尸根本就不是死了伤口还能愈合的魔女,根本是人在其中做了手脚,让我们误解了这个情况,才使得唐水心身陷囹圄,使得我仕途无望。但是张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我正在努力拼接我所有的猜想片段,让这件事看起来不违背常理,忽然楼道里传出张强说话的声音。
“厉害啊殷士哲,”张强一边说一边戏谑的鼓起了掌,“只是我不清楚,你是怎么怀疑到我头上来的呢?要知道,无论从表现还是证据,李洋怎么也显得比我的嫌疑更大。况且经过我今天对你的施援和引导,你的天平应该更偏向于我才对,你是怎么怀疑到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