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坠楼事件,唐水心称之为迎宾诅咒,而诅咒的下一次到来,刚好就是明天。李洋对唐水心叫我来的举动显得很不理解,席间几次对我露出不屑。
“警方已经在周围布置好了警力,前两年案件发生是因为没让我全权负责,在我的安排下就是一只苍蝇也很难飞离出我们的视线。殷大侦探,”李洋笑眯眯的看着我,“看来您要白跑一趟了。”
表情虽然友好,语气里也听不出毛刺,但是这的确是对我硬生生的挑衅。对自己的客人做出这样的挑衅,唐水心却一点也没有劝阻,看来她很了解李洋的秉性,对这样的事情完全是司空见惯了。我从认识起就没对这个瘦子产生过什么好感,所以他说出这些话也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旁边的王康就显得很不淡定。
王康一直坐在旁边,我们说话的时候他一直在喝酒,透过玻璃观察着包厢外的人,听到李洋的话他才把注意力收了回来,几乎在一瞬间拍案而起。
“大叔您说的真是好话,但是我们哲哥对办案兴趣不大,真正喜欢的其实是看热闹,您出动这么多的警力去抓一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凶手,这样的热闹哲哥哪能错过呢!”
王康比李洋小不了几岁,却喊了他一声大叔,这让时刻注意自己外表的李洋很是气愤,直接就跳了起来。
“你小子什么意思?”
王康显得很不屑,自顾自的继续喝酒,唐水心在一旁劝阻李洋,我直接起身走了出去。我早就想这么骂一顿李洋,只是碍于唐水心,虽然她和李洋已经是情侣,但是我还是不想在她面前留下什么坏印象。王康和我一起回去的时候以为我会责怪他,没想到我对此很是赞同,又开始吹嘘了起来,我们就这样吹着牛道了个别,各自回了家。
第二天我起的很早,王康早早的在事务所等候,我看他眼圈有些发紫,不由心生诧异,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昨天喝了点酒,被未婚妻说教了一顿,他未婚妻是个急脾气,越说越生气,后来居然动了手,伤到了王康的眼睛,王康极力向未婚妻解释,最后还是睡了沙发。我见过他的未婚妻,确实很彪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康总是对她百依百顺。
出离了事务所,我们直接来到了迎宾大厦。这是我自迎宾大厦案件结束之后第一次回来,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回到这里,没想到同样的地方会出现两次谜题。
我们到的时候见到了李洋和唐水心,李洋已经布置好了警力,但是没有疏散群众。我本来建议他疏散群众,先避免出现流血的可能,但是一者李洋对他自己的布置相当自信,直接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二者以天气预报的格式来预报杀人实在没有什么可信力,即使疏散群众也要找一个比较好的理由。大厦边的群众人山人海,直接围聚在与大厦一条马路之隔的迎宾广场上,这里以前就是这座城市的繁华地带,再加上这些年好事媒体对迎宾诅咒的大肆渲染,为凑热闹而赶来的市民多不胜数。真称得上是红旗招展,人山人海。不仅是迎宾大厦外有很多观众,就连迎宾大厦内部的房间也早被预定一空,猎奇的市民和媒体,现在已经是无处不在。
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处理,因为说到底坠楼事件并算不上案件,所有坠楼的人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是被谋杀。就连警方内部也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太过蹊跷而关注,并不是因为手上有什么充足的证据。假如说是现场我们可以堂而皇之的疏散群众,碰到这种情况我们只能规劝市民们不要盲目跟风,但是广场上的人山人海提醒我们这警告收效甚微。
连续坠楼事件是在同一天的中午十二点,我看了看迎宾大厦上挂着的钟表,刚好钟表开始报时,响了十下,提醒我距离诅咒发生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我和唐水心打了个招呼,随后和王康一起走进了大厦。
大厦内部不如外部热闹,由于没有出动足够的警力,李洋布置的警察大多集中在楼梯或者走廊的一些必经之路,虽然都是便衣,但是拙劣的演技就仿佛是在脸上贴了一个大大的警徽。我不知道坠楼案的始作俑者是怎么样的一个考虑,这显然不是一个简单地连续自杀案件,因为不可能会有人自杀之前还会选择时间和地点,而且没有关系的几个人,选择也不可能是这么的一致。在这种情形出现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个精于算计的幕后黑手。
我得到了酒店方面的允许,可以观看酒店里面的闭路电视。酒店方面也不敢马虎,抽调人手分布在各个楼层,每个身上都带着对讲机,时时汇报着看到的情况。酒店里的走廊不是很清静,来来回回走动着的都是一些猎奇的人们,我们就这样观察了一个多小时,王康终于熬不住,跟我打声招呼去了厕所,我从镜头上看着他消失在监控之中。
时间一点一点的接近,执勤的这些人也原来越紧张。李洋不断地和监控室的人联系着,随着时间的接近也越来越频繁。我坐在电脑前,心中的情绪也是一时难以释放出来,王康不在,身边也没有一个谈心的人。十一点五十九分,我站起身,透过监控室的窗户观察着广场。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透过监控室的窗户向外看去,正看到一个人从楼上翻落下来。白色的西装,黑色的脸蛋,王康!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时间感觉天翻地覆,几乎瘫倒在窗户旁边。
大厦外响起了钟声,十二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