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尸体和何林一起不见了？那事情不是很明了嘛！先把何林控制起来啊。”
“我们正准备这样做呢。但是现在有很多问题，李洋想先审问一下再做安排。”
“有什么问题？不是还要对我保密吧？”我说道，“不是说好了要合伙的吗？”
“你想的真多。我说的问题就是，我们第一时间就在寻找何林，但是现在仍然没有消息。”唐水心白了我一眼，又拿出一些纸帮我擦拭。我心里感觉一暖，正在感动的时候，李洋拖着特有的步伐声走了过来。
李洋在一次缉捕的过程中受了一点伤，左腿一直不是很灵便。走起路来脚步声一轻一重，看上去不是左右摆动的幅度不是很大，但是听上去的声音却很滑稽。
他一直向我和唐水心这边走过来，脚步声由远及近，我始终没有转头。
“这边怎么样？”李洋问道。显然这是在对唐水心说话。
“还好吧，不过就是线索太多，但是没有什么可用的。我正在提取这些东西，殷侦探在帮我。”唐水心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冲我挤眉弄眼，意思是让我和李洋聊天，但是我就是不说话。而这边李洋刚得到一点线索，很想找个人显摆显摆。找谁呢？当然是自己的对手比较有快感。可偏偏我已经料到了他的想法，就是问结果，这让他很尴尬。
就这样，我们三个沉默了好一会。最后李洋还是忍不住，开始给我们介绍案情。
“没线索，”他说道，“我刚和张福聊了一会，他根本对此一无所知。而且在我审讯他的这段时间内安排了同志对他在案发的这段时间的行动进行了调查，发现他的确没有作案时间。”
李洋说话的时候故意着重了‘这段时间’这几个字，好像是在显摆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作出这么多事情是很了不起似的。他的这一点调度能力我的确很佩服，反正我是做不到。从一开始起，我能调得动的就只有我自己。
“效率很高，但是好像还是没什么结果。”我对李洋说道。
按照以前，李洋听到这句话肯定会有所回击，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可能是在唐水心面前不好发作，也可能是最近的心胸真的变宽了很多。我个人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说点有用的吧！”唐水心说，努力给我和李洋找一个台阶。“侦探先说，”唐水心转向我，“你觉得这个跟我们私下准备调查的东西有没有关系？”
“应该有！”我几乎是不假思索。
“你呢？”她问李洋。
“我觉得肯定有关系，只是现在不明白，凶手拿走这些尸体有什么用。”
“那我就再说说我的看法，和你们的想法相反，我觉得这个所谓的‘凶手’未必和侦探助手说的那个‘秘密事件’有关。这可能只是一起普通的盗窃案，作案者是那个工作人员，叫何林的那个。”唐水心说出了她的想法，并且左右看看我和李洋，寻求我们俩的意见。
“理由呢？”我问道。
“理由很简单，你知道现在一具尸体的价格吗？”唐水心反问道。
我看看李洋，好像他也不是很理解。
“尸体还有价钱？谁买这个？”我显得有些诧异。
“尸体当然有价钱，而且价格不菲。不过你们在警校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因为你们一般接触不到尸体。我们学医的就不一样，别看我学的是法医，其实在大学里面也没有几次真正解剖尸体的机会。其原因就在于，尸体这种资源实在是太过珍贵，一年也搞不来几具来做实验。”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每年死的人这么多，难道就没有能用来做实验的？”我很疑惑。
“你去世之后愿意把尸体捐献出来吗？”唐水心说。
“捐献出来可以，但是拿去做实验就……”
“是啊，所以现在学校和医院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每年死的人都很多，但是没什么人有这个觉悟捐献。所以很多学校就自己想出了一个办法，用以解决这个问题。”
“什么办法？”
“买尸体。不是从正规渠道，因为那里的尸体要求太高，很多学校医院收购的尸体都不符合那个条件。所以只能从黑市上买，那里的尸体多种多样，当然，价格也是不菲。”
“有道理。”李洋插嘴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一个案子。前两年我侦办过一个非法交易案，里面涉及到的交易物品就是尸体。”
“很多这样的案子，”唐水心接过话茬，“我们每年侦破的不过是九牛一毛。只要市场在，利润在，很多你无法想象的交易就会存在，而且是一直存在。”
但是我还是很难理解，尸体居然可以作为‘货物’买卖，做这样生意的商家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
“卖方都是些什么人呢？”我问道。
“殡仪馆，或者一些专门的掘墓组织。掘墓者是专门找一些不久前下葬的尸体，偷挖出来进行交易。殡仪馆就明目张胆得多，没有家属陪同的，就假装烧掉，之后给你那么一点骨灰。死者家属到最后拿到的都不知道是谁的骨灰，甚至都不知道那是不是骨灰！殡仪馆而后就明目张胆的拿偷偷漏下的尸体进行买卖，这也算是他们的外快。”
“这个没有办法规范吗？”我问道。
“没有办法规范，有利益的地方就有犯罪。死刑也没办法消灭掉毒品。”
“那言归正传吧。”我说，“你这么怀疑有根据吗？”
“当然有！”
一听这句话，我和李洋都伸长了脖子，听唐水心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