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来到了吴奎居住的小区,虽然周遭的路况不好,里面的装饰还不错。从大门进去,左边就是门房,看门的是个老大爷,有了些年纪。不过根据吴奎所说,他精力依然不错,对这份工作也是尽职尽责。从大门进来的,哪怕是一只耗子都难逃他的眼睛。
事发后的第一时间吴奎就来询问,值班老大爷反应根本没有看到有小孩子从这里经过。
正对着门口的是一个假山,高度大概有五六米,半径十几米,周围一圈水环绕着,有好多个喷嘴,估计夏天是有喷泉的,只不过现在天气很冷,给关掉了。假山后面是一个小花园,大小和假山的面积相当,从正面看起来刚好又有山又有树。花园后面是一个走廊,终端是有一个亭子,周围有很多的椅子,供来着休憩的。吴奎告诉我们,这里是小亮最喜欢的地方。
吴奎的房子就在花园旁边,下楼就是,好像这个花园就是为这栋楼设计的一样。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享受这样的便利,一楼的邻居就不这么想。一楼住着一个年轻人,来小城讨生活的,市里面的房子租不起,无奈选择了这里。这里虽然名誉上也是小城的市区,从市政上面也能看得出来,已经是边缘的不能再边缘的地带了。
年轻人叫李绛,在一家公司里面做保安,经常要值夜。外面花园是小区里活动人气最高的地方,不可避免的有些吵闹,这影响了他的正常作息。小伙子脾气不好,经常打开窗户就是一顿大骂。
“这倒是没错。”李洋在吴奎介绍邻居的时候打断说,“小伙子脾气确实不太好。刚才我和水心来这里做调查,刚一拍门就引来一顿大骂。”
李洋苦笑着,显得很没办法。不过在办案子的时候,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哦?”我说,“你已经走访过这些邻居了?”
“当然,要不然你认为我为什么会这么晚去接你们!”
“但是……你凭什么给这件事情定的性呢?也许小亮只是一时贪玩,稍后就会回来,这么早就认定是失踪,有点着急吧?”
李洋一把拉住我,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吴奎,对我说:“在老吴面前别提这个!”
“你太谨慎了,我觉得他对小亮的情况肯定有一个自己的判断。”
“你们俩,嘀咕什么呢?”吴奎转过头,别看李洋是他的上司,在生活上面他还是个长者。
“没有什么。”李洋说,“老吴哥,你先上去吧,我跟侦探聊一些事情。”
吴奎指着面前的那栋楼说:“别走错了啊,这里的建筑都是一样的,正对着亭子的才是我的单元。”
“放心吧,我不是第一次来了。”
吴奎转身走了上去,楼下剩下了我和李洋。
“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吧!”李洋说。
“什么事?”往亭子走的过程当中,我问他。
“肖纯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我说,“但是,又什么都没说。”
“什么意思?”
“他跟我说了很多,但是都是些玄而又玄的东西,我觉得你不会相信他。”
“你会相信吗?”李洋在身上摸了摸,估计是在找烟,但是又想起来已经给了肖纯,一瞬间手放在哪里都显得突兀。
“我不知道,他给我讲的是传说,也许你翻翻史料会有所帮助。”
“史料?”他看看我,意识到我不是在开玩笑。“好吧,也许我会的。”
我们来到亭子前面,坐在椅子上。
“把老吴哥支开不是为了问我这个吧?”
李洋呵呵呵一笑:“当然不是。你知道小亮的事情吗?”
“五年前在一场车祸中父母双亡,自己因为这件事情受的刺激太大精神上出了一点问题。”
“老吴告诉你的?”
“是。”
“你可以看出来,我对这件事情很谨慎。我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老吴哥和我的私交,更主要的是那孩子失踪之前的那句话。”
“我知道,‘我都想起来了’。是这句吧?”
“没错。小亮是个可怜的孩子,在那场车祸当中,他几乎失去了一切,不过好在他有一个好伯父。当时的车祸并不是很惨烈,从现场车的刹车痕迹上就可以看得出来。那样小程度的撞击,根本对人产生不了威胁。”
“所以……”我的心中产生了一个很不好的设想。
“那孩子的父母是被杀死的。也就是说,我们要抓的根本不是肇事者,应该是杀手!”
“但是老吴不是说……”我还是很难相信。
“他不知道,我们到现在还在瞒着他。”
“小亮说他想起了全部的事情,难道,他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
“应该是吧,小亮这些年一直在尝试着说出一些当年的事,但是他说的话,没有几句是有逻辑的,我们根本组织不起来。”
“现场就没有什么线索吗?”
“有,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场有很多纤维,撒的到处都是。”
“纤维?那……”我正想问下去,抬头间看到唐水心站在阳台上冲我们招手。
“走吧。”李洋说,“我想尽快找到这孩子,看看他到底想起了什么。唉,陈年旧案了啊!”
李洋说的事彻底激起了我的兴趣,一切的前提是找到那孩子。可问题是,真要如此的话,他还能被找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