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被发现,又看了看那道黑影离去的方向,鬼魉心念陡转,再一想到那人出手的时机,鬼魉瞬间便明白了那人的用意。看来那人也和自己一样是一位“梁上君子”,只是因为自己来到屋顶之后收起了噬灵咒,这才没能发现此人。这样说来这人还在自己之前来到这里呢。之后这人出手,攻击自己是假,成心想让自己被屋内的三人发现才是真。
想到自己一时不查竟然被人摆了一道,鬼魉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莫要让我知道你是谁,否则的有你好看!”心中快速问候了一下那人的十八代祖宗,鬼魉知道此处不可久留,这就准备逃走,但又转念一想,若是自己朝别的方向逃去,那不是正中那人下怀嘛!背了黑锅还为你调虎离山,哼,这样的事傻子才会做呢!想到这里,鬼魉祭出白骨剑全速向那道黑影逃离的方向飞去。
“是谁?”
那煞血盟的三人并非易于之辈,话音未落,三人就已各自祭出法宝向着鬼魉离开的方向追来。
这么一闹,整个城主府都炸开了锅,堂堂一个城主府,这么多守卫居然让别人在眼皮子底下溜了进来,这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虽然大家都因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害羞,但这些守卫大多只是普通的武士,并不能像鬼魉这样的修道之人一样高来高去,因此虽然有心杀贼,却无力飞天,只能抬起头张大了眼睛徒叹奈何。
虽然说来话长,但这一系列的变化其实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虽然那人先鬼魉一步逃离,但也许是因为那人还抱着看鬼魉笑话的心态,因此在引出煞血盟的三人之后,那人并没有马上离开,而只是仅仅逃开了两个院落的距离,然后便落在房屋顶上驻足“看戏”。本来这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自己成功的引出了煞血盟的三人,也成功的让他们将矛头对准了鬼魉,但千算万算,这人没算到鬼魉居然会将他们重又引到自己这边来。当看到鬼魉向自己这边飞来,转眼间便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小了不少,那人不禁心中咯噔一下,本来准备隔岸观火的,这下可弄巧成拙了,只白白的等了他们一程!
事已至此,任何的后悔懊恼都没有用了,那人只好迅速祭起法宝,向远处飞去。
鬼魉也没想到那人居然尚未走远,心中稍有疑惑,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那人一定是想看自己的好戏,明白了这点,鬼魉心中的恼怒一下子激增了不少。这恼怒转化到实际行动上便是自己追赶那人的速度一下了快了不少。鬼魉心中想道:自己今天如果有事,那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而身后的黄堂主三人看到半路上又出现了一人,他们也是一愣。看这人是在自己追赶的那人开始逃跑之后出现的,看样子好像是一直等在半路上,而这人出现之后,自己追赶的那人的速度一下子快了不少,而且很明显是要追上前面的那人。想到这里,黄堂主一下子明白了:看来这二人是一伙的,后面那人负责来探听消息,而前面那人则是在远处接应。自己三人一直没发现房顶有人,看来这人的功夫也是着实不错啊。但就是不明白依这人的身手,为什么最后离开的时候会失足踩破屋瓦呢?也许是真应了那句古话“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吧。不过对方的这个致命的失误对于自己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自己三人今天晚上所说的事那可是整个煞血盟的最高机密,差点就被这二人偷听去了。还好老天有眼,在最后关头让那人发出了声响……想到这里,黄堂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嘿嘿,这二人是无论如何也要灭口的!
就这样,前中后五人三组各怀心思,在凉州城上空上演了一出追逐的戏码。
没用多长时间,五人就已经飞离了凉州城,来到了凉州城东郊的一处开阔地上。而此时,鬼魉已经快要追到了前面那人,而身后煞血盟的三人也只在身后不远处了。
最前面的那人知道自己今天不太可能逃得掉了,因此也就不打算再逃,转而压低法宝,降落在了地上,伸手一招,法宝便到了自己的右手中。
鬼魉见状心中一喜,随之落在了离那人五米远的地方。
此时已是后半夜,天上点缀着点点繁星,借着星星的光亮,鬼魉向前面那人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却发现眼前之人竟然就是昨天的那个少女!吃惊之余,鬼魉心中的一个疑惑倒是得到了解答,自己本来还在想到底是谁和自己有仇,这样陷害自己。现在看到这个少女之后鬼魉终于是弄明白了,毕竟自己与她有隙,她想要陷害自己那也是情有可原。
虽然说是情有可原,但鬼魉本来就对这个女子讨厌至极,再说今天这事实在是用心险恶,因此鬼魉压根就没准备原谅她。正想着下一步要如何的时候,身后衣袂破空之声传来。鬼魉连忙转过身来,却是看到黄仁假们三人也已经追上了自己。
心中暗叹一声“糟糕”,自己只想着追上前面的这人,倒忘了自己后面还有三人在追着自己呢。这下腹背受敌,自己可要遭殃了!看来今天是不能好好的和眼前的女子算账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跟身边这四人的新帐旧账看来只能以后再算了。
就在鬼魉苦苦思索脱身之计的时候,只听那黄仁假率先说道:“呵呵,二位深夜到访,为何又匆匆离去呢?难道是怪在下照顾不周吗?”说话间,身后那姓单和姓敖的二人慢慢移动身形,隐隐将鬼魉和那女子包围了起来。
“黄堂主可真是客气啊,本来今日是想拜访黄堂主来着,得知黄堂主及两位副堂主正在商议大事,因此不便打扰,小女子这才离去!”不等鬼魉说话,那女子便抢先一步说道。
黄仁假听到眼前的少女特意将“大事”二字说得极重,心中不禁一沉。
“瞧姑娘说得,我们哪商量什么大事啊,也就是随便聊聊。”在黄仁假看来,眼前的两人中应该只有那个男子听到了自己三人的谈话,至于这个女子嘛,按理说应该还没有机会从那男子那你得知。因此也就和这女子揉揉捏捏地打打太极。
“哦?真是这样吗?可我怎么听说黄堂主们聊到了什么‘中元节’啊、‘护殿麒麟’啊什么的呢?”
听得这话,黄仁假心中的那一丝侥幸彻底破灭,他没想到就这么短一点时间,那男子就已经将这些全部告诉这女子了。那么现在看来,这二人中任意一个都不能放过了。
“嘿嘿,我们有说过吗?是不是姑娘你听错了?要不就是这位公子听错了!”黄仁假还只道这女子真的是从那男子口中得知的,因此说道。“我看二位年纪轻轻,但一身道行却已了得,只不知二位是何门派,师从何人啊?”虽然已经动了杀心,但黄仁假还是想先弄清楚二人的身份,毕竟这世上也还有些门派中的人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他不能动的。
“哼,别在这假惺惺的了,现在深更半夜的,这荒郊野外的又没有别人,黄堂主这是要作秀给谁看啊?”仇人就在眼前,但自己却不能报仇,鬼魉本来就心中郁闷,根本就不想和这三人多说一句话,没想到十年不见,这黄仁假还是如此的啰里啰嗦假仁假义:“没错,该听到的我们都已经听到了,现在我们就站在这里,你就说想要怎么办吧?不过若是想要杀人灭口,我看黄堂主还是得先掂量掂量!”
从黄仁假的话中鬼魉也听出来了,原来他们一直以为自己和这少女是一伙的,要换做平时自己绝对不会与这少女为伍,不过现在只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要想全身而退看来有些困难,两相权衡取其轻,今天少不得只好暂时和这少女联手了。因此自己说话时才一口一个“我们”,将自己和这少女牢牢地绑在一起,这样一来,虽然自己二人想要把对方怎么样依然困难,但若只是一心想要逃走,那还是比较容易的。
鬼魉说完偷眼看了看少女,只见少女也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而并没有出言和自己划清界限。这少女也是心中明白今天唯有和鬼魉合作才有可能成功突围,因此只好暂时放弃前嫌携手合作。
黄仁假见鬼魉偷偷向少女看去,还以为是向那少女暗示什么,他害怕二人会突然发难趁机逃走,因此也是向那姓敖和姓单的使了个眼色,二人会意,在暗中将各自的武器拿在了手中。
虽然动作隐晦,但鬼魉和那少女也非常人,敌人的任何小动作又怎么可能逃过二人的双眼?因此二人也是不由自主的慢慢靠近,最终背靠背的被围在中间。说来奇怪,虽然二人一直都看对方不顺眼,但现在一旦联手对敌,倒是十分的默契,像是认识了多年的老友一样。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黄仁假也没准备再啰嗦下去了。管这二人是什么来头,先处理了再说,反正这荒郊野外的也没别人,只要自己三人速度快点,事后谁会知道?想到这里,心中再无顾虑,向其他二人做了个杀的手势,自己反而退开两步,只准备从旁掠阵,在他看来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儿”只要交给敖兄和单兄就足够了,根本不值得自己亲自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