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一看却是刚刚离去的欧阳青,见她脸颊泛红,胸口起伏,大口喘息,大是疑惑,道:“你…你怎么又回来了?东西忘拿了?”欧阳青双眼放着兴奋光芒,喜道:“李逸,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以你的实力可以加入我家的护卫,可以学到很多厉害的武技,总比一辈子待在这里好的多。”刚才欧阳青奔出门去,就上了焦均鹜早准备好停在村口的马车,随后焦均鹜来驾着马车离开。欧阳青一路上回想起和李逸相识情景,想起起初将李逸误认成小偷颇觉好笑,但越想越发止不住心中那股不舍,终于忍不住,跳下了马车,一路飞奔了回来。
李逸一听欧阳青的话不禁怦然心动,但若让他就此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也很是不舍。欧阳青见李逸不说话,有些急了道:“怎么样嘛?快说话啊。”李逸心想:“如果真如她所说,那去她家是百利而无一害,前辈虽传我修炼功法,但未授得一招一式武技,恩,大好男儿就该出去闯荡一番才是,岂能滞留在这方寸之地,再说就在开泰镇想回来了也不会太远。”想通了当即道:“好我跟你回去。”欧阳青拍掌欢跳,喜道:“太好了,太好了。那我们快走吧,焦总管还等着在呢。”李逸道:“我去整理一下行李。”欧阳青道:“不用收拾了,我家里什么都有。”李逸心想:“也是,我有的都是些破烂衣服,人家堂堂世家也肯定不会让自家护卫穿的如此寒酸。”彩蝶在旁边默默听着不说一句,虽然心里极不想离开这里,但只要能跟哥哥身边就再也无所谓了。
李逸心想:“别的东西拿不拿没关系,那宝剑可一定要带上,那破刀是前辈所留之物也是要带的。”当即去拿了弯刀,因为弯刀只有一尺有余可以放到怀中,而长剑没有剑鞘,只好拿在手术。三人出了门,李逸心中默道:“爹娘,孩儿走了,等孩儿回来的那天一定会成为大陆上有名的强者。”焦均鹜已驾着马车返回停在村口等待,他在欧阳青奔跑回去时已然想到她要做什么,所以见到李逸二人要一同回去并不吃惊。李逸虽知焦均鹜是欧阳青家中之人,但想起他一个目光就能让自己喘不过气,内心仍是忌惮。
欧阳青对焦均鹜喜道:“焦总管,以后李逸就是我们欧阳家的护卫了,你可不能欺负他。”焦均鹜道:“家有家规,只要你不触犯也就没事了。”说时看向李逸,忽然看见他手中长剑脸色大变。李逸欧阳青自然看到焦均鹜大变的脸色吃了一惊,听焦均鹜道:“把你手中的剑拿过来我看看。”李逸心道:“这人该不会是看出这剑宝贝,想据为己有吧。”焦均鹜看出李逸心中所想,说道:“你放心,我只是看看而已。”李逸将信将疑,递出长剑。焦均鹜伸手接过,仔细看一遍当看到剑身接近剑柄处,那刻的金色小剑终于确定心中所想,心道:“这果真是天兵阁之物,瞧这剑已达到人境上品的品质,能持有这种品质宝剑的人在天兵阁地位也不会太低了。”想到这里对李逸道:“你这剑从哪里来的?”
欧阳青在旁边看的大是不明白,她早先也看到这柄剑,不过她没有焦均鹜的眼力,只知道这是柄好剑,更具体的就不知道了,道:“焦总管到底怎么了?”李逸道:“这是我在深山里捡的。”焦均鹜沉吟片刻,道:“你捡到这剑时还有没有发现别的什么?”李逸心中思索了一下要不要把事情都要说出来?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他不确定焦均鹜到底是什么心思还是不要冒险的好,说道:“我还发现一具尸体。”焦均鹜双目放过,道:“那人衣服上是不是有一柄跟这柄剑上一样的金色小剑?”李逸“嗯”了一声,道:“没错。”焦均鹜心道:“果然如此,那人定是天兵阁的弟子,只是天兵阁的弟子会死在这深山老林之中,不知是什么人杀了他,到也奇怪。”他有心去查探一番,但又想:“不管如何那人因何而死,但凡和天兵阁沾上关系的也不是我们一个小世家所能承受,算了,还是别淌这趟浑水的好。”念到此处又对李逸说道:“你把当日的情况细述与我听一遍。”李逸依言说了,但关于黑衣人与天兵阁护法大战和传授他功法的事只字未提。
焦均鹜对李逸的话到不怀疑,他可不认为像李逸这种的小孩能通过别的什么手段得到这剑,听完点了点头,把剑交还李逸,道:“这柄剑牵连甚多,你最好就此埋藏,不要使用。”李逸疑道:“为何?”焦均鹜摇了摇头,不语,对欧阳青道:“小姐上车吧。”李逸垂头看了手中长剑一眼,心思:“这是天兵阁的剑,而且那人八成是前辈所杀,他说的倒也没错,可是这样丢弃了未免也太可惜了点,算了小命为重。”想到此处便对焦均鹜道:“焦总管请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跑进屋中厨房,将长剑埋在炉灶中。
焦均鹜见李逸出来时手中已没有了剑,心中暗赞:“小小年纪就懂得取舍。”只是他脸上一向冷漠惯,看不出表情。欧阳青小声对李逸道:“你把剑丢了?”李逸故作一幅神秘模样道:“秘密。”欧阳青心中堵气,嘟着嘴哼了一声,道:“不说算了,彩蝶我们上车。”先前欧阳青女扮男装故意作出一幅男孩子的动作风格,但现在已经被李逸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便也不用再装。而李逸此时见她露出女儿家姿态加上绝美的容颜,不禁看地一呆。彩蝶抓着李逸的手怯怯地看着欧阳青。李逸一笑安慰道:“没事的,跟姐姐上车。”彩蝶听了李逸的话脸上害怕地神情才慢慢消减。欧阳青嘻嘻一笑牵上彩蝶的手,一起上了马车。李逸和焦均鹜坐在车外。
焦均鹜驾着马车往开泰镇的方向驶去,到时天已大亮,李逸忽见镇口镇主府的一队白衣护卫抬着十多具尸体出来,心下一惊:“这么多尸体!镇上发生了什么事?”待仔细一看,却见是昨日围攻他和欧阳青二人的那伙人,惊讶更甚:“是他们!”忽听旁边焦均鹜淡道:“那是他们应得的下场。”李逸一怔,马上意识到焦均鹜说的是昨日那些人围攻他和欧阳青的事,不禁脱口道:“那些人是你杀的?”焦均鹜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李逸心中却认定便是他杀的,随即又想到:“不对,当时就我和欧阳青还有那些人,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当时肯定不在附近,不然看见欧阳青受伤焉有不救之理,可他又是如何知道那些人的?”大是疑惑,不过看焦均鹜冷漠的神色也不好意思相询只好撇在心里,过得一会儿便也不在意了。
马车沿着小镇唯一的主街道从北边一直驶到南边镇口。李逸心道:“这都已经出了开泰镇。”不禁对焦均鹜疑道:“我们这是去哪里?”焦均鹜道:“欧阳府。”李逸道:“可是我们都已经出了开泰镇了。”焦均鹜道:“谁说欧阳府在开泰镇。”李逸“呃”了一声,半响没说出话。
马车一直南去,路经好几座小镇。李逸从未出过开泰镇的范围,一路上看的甚是新奇,午时在路经的一座小镇简单用了些饭菜,购置了些干粮继续赶路,晚间行到一处树林边就地露宿,四人围着篝火吃着干粮。欧阳青有心跟李逸说话,但焦均鹜在旁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羞涩,话到口中又说不出。李逸也不知道说什么,四人一时无话。吃完后欧阳青和彩蝶去车中休息,李逸靠着一棵大树而坐,侧头见焦均鹜盘坐在地上,双目紧闭。
李逸忽然隐隐的感觉到焦均鹜一呼一吸之间似乎蕴含着什么,心头一惊,便在这时焦均鹜突然睁开眼,向李逸看来。李逸一阵心虚,立刻收回目光,假装睡着,隔了会儿,感到焦均鹜没再看自己才慢慢睁开眼,见焦均鹜如先前一样闭目静坐,心道:“莫非他刚才的样子就是前辈所说过打坐吐纳?”看得一会儿,困意渐起,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次日天刚刚亮,焦均鹜便叫醒三人赶路,又赶了一天的路,直到黄昏时分,遥遥望见大道远方,一座十分高大雄伟的城墙竖立在黄昏日光之中,仿佛整个城墙都披上一层金光,只能看到其高度,却看不到其两边尽头,李逸从未见过如此雄城,仍不住惊叹出声:“哇啊,好高大的城墙,那是什么城池?”焦均鹜道:“那是炎机城。”李逸惊道:“炎机城?难道欧阳家在那炎机城中?”心中又是吃惊又是兴奋但刚说完,焦均鹜却驾着马车一转,从大道转到旁边的一条小道上,偏离了去炎机城的方向。李逸顿时失望,心道:“唉,我还想欧阳家是在炎机城中,看来是我多想了,也是,能在那种城池中立足的家族该是何等的实力。”想着摇头晃脑叹一气,但忽发觉这小道上都是用青石板铺路,比之大道还要平坦数分,两边是一排柳树,延伸而去,心下微讶。
马车沿着小路而行,来到一片柳树林,只见一座府邸的灰瓦屋檐在那柳树林中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