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猎杀
夜幕下的明月2015-10-25 09:438,288

  横断山脉,乃是九州大陆西北域的第一大山脉,其脉蜿蜒近约数万里之遥,几乎将偌大的西北域一分为二,故因此而得“横断”之名。横断山脉上丛林峻岭密布,有名的山峰便不下千座,其中最有名的却是横断山脉分支上的一座“圣剑峰”。

  其峰陡峭笔直,高耸如云,宛如一柄擎天的巨剑。

  只是更加有名的却是山峰之巅的一个修炼门派——天兵阁。

  天兵阁乃是九州八大顶级宗门之一,历史悠久,距今已有五千余年,即使在八大宗门之中也只有雪神山能与之相比较一番。但不过天兵阁存在时间虽长,但真正发展壮大也不过只是近两百年之事而已。

  天兵阁创派祖师神兵子原来只是圣剑峰附近一个小镇的打铁匠,那时圣剑峰还不叫圣剑峰,连名字也没有。神兵子极为喜欢锻铸一术,手艺在镇上也算小有名气,日子过得也算是充裕。但不想突然有一天,小镇所属的宗门被敌对门派攻破,无数修真之士闯入小镇,见人便杀,一时间血流成河。当时九州混乱,这种事实为平常之极。

  神兵子为保命逃命到圣剑峰上,一躲便是五年。这日神兵子如往常一样出去猎食,不料遇到一头似鹿似虎,全身鳞片,能口吐火焰的野兽。神兵子吓全身皆颤,哪还敢停留?转身便逃,却一不小心跌落到一个山洞之中昏迷了过去,醒来后在洞里发现一本神秘残卷和一块天外玄铁。残卷所载乃是一套上古锻造之术。神兵子一见之下那是心喜若狂,当即抱着残卷仔细研读,后来领悟渐深,便用那块玄铁按残卷之法,以十五年之功铸造出一柄长剑。

  据说长剑初成之日,圣剑峰当空骤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神兵子万万不想自己所铸兵器竟有如此威力,惊喜之下,将之命名为“绝世”,是以绝世无双之意。

  神兵子不禁铸得神剑,更是从那本残卷之上领悟出一套修行之法,习得一身高强修为,乃出,几经风雨,在九州上名声大震,神剑“绝世”之名更是无人不知,呼呼百年过去,神兵子闯荡心思收敛,而后回归圣剑峰,开宗立派,也正式将此峰命为“圣剑峰”。

  神兵子享年三百八十岁,一生收徒五人,不过他醉心锻造炼器,对弟子疏忽管教,以至于五人修为都并非十分出色。在神兵子坐化之后不久,神剑有灵,念感主人身死,竟然自我封印,同时九州诸多门派齐上圣剑峰欲抢夺神剑“绝世”。神兵子在世时威慑众门派不敢轻举妄动,但他一死,众人便再无所顾忌。

  争斗中天兵阁死伤惨重,五人便有三人死于那场厮杀,不过好在神兵子生前留下几道厉害禁制,这才使得天兵阁免于灭门,苟延残喘的存活下来。

  情况一直到了二百年前才突然有了变化,当代天兵阁阁主沈正一日外出遇到街边乞讨的孤儿莫邪,心生怜悯便将之带回圣剑峰,收入门下,却不想莫邪入门一年便展露出绝强天资,在年轻一辈弟子中崭露头角。沈正又惊又喜,于是将莫邪收为入室弟子,亲自传授其修炼之法,五年之后,即使沈正也只能凭借自身高深修为才能与之打成平手。

  沈正喜出望外,当即将当年神兵子遗下残卷相授,并让莫邪在后山禁地“铸剑洞”闭关。

  但不想这一闭关便是三十余年。

  三十年后一日敌人突然倾派来袭,沈正率弟子奋力御敌,奈何敌方势大,沈正也被敌方首领重创,就在他要开启禁制诛敌之际,突然,圣剑峰后山一道巨大金色光柱冲天而起,莫邪便在那道光柱之中,手持一柄金色长剑缓缓落下。

  众人大惊。

  莫邪缓步至沈正身前,道:“师父,剩下之事交予徒儿便好。”说完走到天兵阁众弟子之前,神色淡然,面对数千敌众,拔出手中长剑。

  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莫邪椅剑冲入敌群,只见金色剑芒,耀眼夺目,敌群中顿时惨叫之声四起,不过半个时辰敌方弟子尽诛于剑下,即使天兵阁众人亦是心生寒意。

  之后不久沈正所受伤势过重逝去,死前将天兵阁掌门一位传于莫邪。莫邪接手掌门之位之后,励精图治,大肆扩张。莫邪修为之深,手段之狠,不到三十年便带领天兵阁跻身一流门派之列。

  百年前,莫邪更是率众,与青城、魔阎门、雪神山、大光明教、丹塔、千机门、烈焰宗于云泽河畔一战,至此将九州八分天下,划分八大地域,天兵阁则掌控西北一域。而这八派亦被众人共推为八大顶级门派。

  莫邪至那一战之后将掌门之位传于大弟子宋乾,对外宣称闭关潜修,直到今日也再无他的消息。

  ………

  八月刚过,天气已有几分转凉,这日天边刚起一抹亮色,山林却还是有些阴暗,更有一丝凉意,虫鸣鸟叫,倒也显得几分和谐,突然一声虎啸,惊的无数鸟儿展翅飞起,一头黑白纹色,比之普通虎类还要大上一倍有余的猛虎从草丛间跃出,看样子是要寻觅早食的猎物,只是山间寻觅好一会儿却是什么也没发现,正饥饿难耐时传来野鸡咯咯的叫声,猛虎虎躯一震,寻声而去,见一只野鸡被细绳缚了只腿,绑在树上,直绕着大树打转咯咯乱叫。猛虎已是饥饿,此时看到猎物哪还会多想,吼叫一声,扑跃上去,刚将野鸡压在爪下,却听咔的一声,泥土下陷,露出一个深洞,猛虎连鸡一起掉了下去。

  大树上端的茂密枝叶中响起一人大笑,接着两人从中跳下,落在洞边,二人都做猎户打扮,约莫三十来岁。发出笑声那人姓郭,单名一个滕字。另一人姓王,名成。他二人都是这山附近村庄的猎户。

  昨日郭滕上山打了不少猎物,正备回家时,发现了这头猛虎,一见之下是惊讶无比,他打猎十多年却是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老虎,不由见猎心喜,当即丢下已打的猎物,暗中追踪。郭滕也自知不是猛虎对手,便沿路布下诸多陷阱,但那猛虎很是狡猾,一一识破。郭滕无计可施,加上他生性鲁莽,一急之下,从暗处跃出,抽出长刀与猛虎搏斗,但没过几招便败下阵来,还险些命丧虎口,好在他行猎多年,搏斗经验丰富,才逃过一劫。这一来自然也再不敢与之相斗,当即逃走。

  逃了一阵,郭滕见猛虎没有追来,虽然疑惑,倒也松了口气,只是一想到没办法猎杀如此罕见的老虎,又很是不甘,怀着这种心情走到山脚,正巧遇到隔壁村的猎户王成。只是两个村子之间的关系向来不是很好,王成见郭滕一脸丧气样,以为他是没打到猎物,便笑弄他几句。郭滕一听便怒,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怒道:“有本事你去把那头猛虎杀了”。不想王成听后很是亲近地主动向郭滕拱手道歉,并说愿助郭滕一臂之力。郭滕一怔,想到合二人之力应该跟猛虎有的一拼,心中兴喜,便没多想,当即带着王成原路返回。

  路上,郭滕还有些担心,怕寻不到猛虎踪影,但回到先前打斗地方,发现猛虎就躺在不远草丛中呼呼大睡,心喜道:“正是天助我也。”当即取下弓箭,准备趁此时机将之射杀。但王成忽伸手拦住,小声道:“郭兄不可。”郭滕满心欢喜,被他一拦不由一怔,道:“怎么了?”声音不自觉有些大了。王成食指比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郭滕小声。郭滕这才发觉刚才自己声音太大,立刻向猛虎看了一看,见它仍是大睡,松了一口气,对王成小声道:“王老弟,为何不可?”王成道:“郭兄,这猛虎体形之大,实所罕见,就算你这一箭得手,也不见得能将它杀死,反倒会激起它的凶性,搞不好你我二人都要命丧虎口。”

  郭滕一听,想起与猛虎搏斗时的情景,心有余悸,觉得王成说有理,于是松开弓弦,小声道:“这猛虎十分狡猾,如果不趁现在偷袭,等它醒了我们就更没办法了。”王成道:“我到有一个办法,只不过颇有些麻烦,需得等上一夜。”郭滕一听喜道:“什么办法?”

  王成道:“郭兄先别急问什么办法,有件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郭滕疑道:“什么事?”王成道:“郭兄,你我两村在这山中打猎也有百年之久了吧,这山中连稍大一点了野兽都难以遇到,更别说像体形如此巨大的老虎,更是闻所未闻,今日突然遇见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郭滕从一见到那猛虎便想着怎么能猎杀它,没想那么许多,但此刻听王成一说,种种疑惑浮上心头,道:“啊,听老弟你一说,确实很奇怪。”王成脸上忽露凝重,道:“我怀疑他是从这东面群山深处跑出来的。”郭滕一听惊啊一声。

  他二人所在的村庄靠近一个名叫开泰的小镇,属于一个名为炎天门的宗门势力管辖。小镇只有南面一方是一望无际平坦,其它三面都是高山峻岭,尤其是东面,百余座群山相连,绵延不下千里。早些年,大陆纷争不断,百姓种植庄稼,易被毁坏,生长周期又长,实所不便,于是大多数人便以打猎为生,小镇东面村庄的人自然是往东面群山中打猎。

  初时,众人也就在外围几座山中行猎,但时间一长,那外围几座山中的野兽几乎被猎杀干净,人们所获渐少,于是渐有人进入群山深处捕猎,但是进去的人却没有一个出来。开始只是一两个,打猎有所死伤也属正常,众人也就没在意,但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进去了却没再出来,众村村民这才惊惧,向管辖这里的宗门求救(当时还不是炎天门管辖),但那门派忙于对付外敌哪有暇心处理民众小事。众村村民没法只好不再往东面群山中打猎,只是心中好奇,想探个究竟的人总是有的,后来竟有人逃了出来,将消息传出。

  原来在那群山的深处,里面的野兽个个大的离奇,比之外面普通的要大上数倍,而且凶猛异常,进去的人无不命丧兽口。众人知道这个消息皆是惊惧不安,唯恐哪天那些野兽跑出来,自己会命丧兽口。但过了好一段时间也没听说有什么野兽出山伤人的事件发生,甚至连外围几座山中也不见什么厉害野兽的身影,虽不知为何,但人们心中担忧也算是减轻不少,几代人过去,也就淡忘了,但是以打猎为生了猎户们却一直深记此事,打猎也就在外围几座山中,再不敢深入。后来八派一战,大陆渐归和平,村里的人便多改中庄稼,还记得此事的就更加少了。

  王成见郭滕脸上惊色,一笑,道:”郭兄也不用太担心,我也只是猜猜,是不是我也不敢肯定,不过就算这猛虎真是从这群山深处出来的,但它落了单,我们倒也不用怕它。”郭滕听他一说,心安不少,道:“那老弟有什么计策快说出来听听。”王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高明的计策,那猛虎不是狡猾么,我们将附近野兽驱散,挖好陷阱,待明早它腹饿难耐之时,我们在放出诱饵,那时就不怕它不上钩。”郭滕听完当即喜道:“嗯,这个办法好,这山上也没什么厉害野兽,驱逐起来也不费事。”

  当晚二人便依记而行,猎户手中都备有一种草药磨制的粉末,气味极大,野兽闻了都是避之不及,猎户在在山中过夜是都会在身上或四周洒些这种粉末,当晚二人便用这种粉末驱赶野兽,果然今早猛虎中计掉入洞中。王成更是在洞底插满了尖木桩,猛虎一掉下去,立刻被三根木桩刺入腹中,痛吼连连,过得一会儿,吼声渐弱,最后一点声音也没有。郭滕朝洞里望了一眼,见猛虎一动不动,喜道:“王老弟,这畜生死了。”从背后取下长绳,系了个圆圈,伸到洞底套住猛虎脖子,二人合力将之拉出来,见那猛虎闭了双眼,腹部三个血淋淋伤口还不停地冒着血,很快就把地上泥土染红。

  郭滕见终于捕杀这头猛虎,心里着实兴奋,还有一种成就感,道:“王老弟,这下咱们可以在人前露一脸了。”说着拿着大刀要将猛虎剥皮拆骨。王成走到郭腾身后,从怀中抽出一柄短刀,突然刺向郭腾后背。郭腾痛叫一声。王成冷冷一笑,道:“郭兄对不起了。”猛地抽出短刀,刀身沾满了郭腾鲜红的血。郭腾被这抽刀之力带地颤颤转过身,还满脸不敢置信,道:“王…王成,你这做什么?”王成冷笑道:“郭兄,这么罕见的猛虎,你说我二人该如何个分法?”郭腾哪还不明白王成之意,怒喝一声:“畜生,老子死也要杀了你。”举刀便要向王成砍去。王成也做好出手的准备。但谁也不想便在这时,地上原本已死的猛虎突然跃起,一口咬住郭滕右臂,用力一甩,整个手臂连皮带骨撕了下来,郭滕也被甩飞了出去,撞在树上。

  这般变故太快,王成听到郭滕落地后的惨叫声才反应过来,正见猛虎仰着头咔咔几下将郭滕右臂吞入腹中,吓的大叫一声,拔腿就跑,但没跑出几步,就被猛虎从后扑跃而上,压在身下,连惨叫声也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猛虎一口咬断的脖子。猛虎似还不泄愤,又在他身上其他几处撕咬一番,直把尸体咬的四分五裂才罢休。

  郭滕捂着伤口,断臂处如钻心般痛,背倚树干慢慢站起,见猛虎撕咬王成尸体一幕,即惧又怒,心想自己难逃一死还不如跟它拼了,捡起一块石头,啊大叫一声,冲向猛虎。猛虎听到郭滕吼声,转过身子,也是一声低吼,一跃而起,速度之快,郭滕眼见猛虎扑来却躲不开,被猛虎一爪拍在手上,石头飞了出去,整个人也被猛虎压在身下,口中撕咬王成时残留的鲜血顺着牙齿滴在郭滕脸上,郭滕甚至能够看清虎口牙齿缝间的碎肉,心中一阵犯呕和恐惧,却正在这时忽听咻的一声,一支长箭射来,速度之快,直穿猛虎身体,力道之大,连带猛虎整个身子飞起,落在翻滚几圈才停下。

  郭滕惊呆,心道:“这…这是什么人射的箭,竟有如此大力道。”举目四望,忽听一兴奋声音说道:“哈哈,好聪明的老虎,现在是我的了。”音未落只见一人从棵大树上跃下来。只是待郭滕看清那人之后又是一怔,见那人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穿着破旧衣裳,手里拿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弯弓,身后背着装满箭矢的箭筒和一柄长刀。

  郭滕原还以为是哪个厉害猎手,心生一线希望,但却见是一个柔弱少年,希望顿时化成失望,只道是那个厉害猎手还藏在暗处不愿现身相救,但又不忍见那少年命丧虎口,急道:“喂,哪里来的小孩,还不快逃,这畜生凶猛的很。”哪知少年瞟了郭滕一眼,撇了撇嘴道:“你还是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的伤再不治疗,就算没有被老虎咬死,也要先流血而死。”说着讥笑了一声,又道:“亏你们还是行猎多年的前辈,猎物死没死都不先验明就想着分好处,死了也是活该。”

  郭滕一片好意却被少年如此讥讽,又羞又怒,但是奈何少年说的又是实情,无可辩解,只得哼了一声不说话,心道:“这是哪家的孩子如此不知礼数。”正这时听猛虎怒吼一声,朝少年扑去,郭滕又心有不忍,急喝:“小心。”但见那少年不仅不惧,反倒大笑一声,道:“来的正好。”把弯刀往肩上一背,猛虎已扑到跟前,眼看双爪要抓到少年双肩。少年退一步,伸出双手抓住猛虎两只前爪,连退三四步便抵住猛虎这一扑之力,右腿猛地上踢,踢在猛虎下颌。猛虎高高飞起,在半空翻转五六圈,重重摔在地上。

  郭滕心里震惊:“这…这怎么可能。”一时连断臂之痛也忘了。那少年笑哼一声,拍了拍手,对猛虎道:“你若是没有受伤,我倒不一定是你的对手,不过现在嘛,嘿嘿。”向猛虎走去。猛虎双爪在地上抓了抓,咆哮一声,一跃而起,速度竟然比刚才快了一倍。少年脸色一变,显然也是未曾料及,立刻蹲下身子,猛虎堪堪从头顶跃过,一落地,速度不变,跑进草丛中,那方树木密集几下便看不到身影。

  少年恢复脸色,哼一声道:“落在我手里还想逃?”抬腿向猛虎逃走的方向追去,但奔了两步忽又停下,走到郭滕身边,滋的一声,从衣服撕下一块布条,在郭滕断臂处紧紧缠了几圈,虽不止血,但也比先前流的慢了许多。少年道:“好了,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了,你赶快去镇上找大夫医治,我还要去追我的猎物,走了。”郭滕心中惊讶未平,听少年话后,急脱口而出道:“小…小兄弟等等。”少年道:“怎么,还有什么事吗?”郭滕道:“在…在下得恩公相救,想问一下恩公的高姓大名,日后必定相报。”少年挥了挥手道:“我的姓不高,名也不大,也用不着你报恩,所以就不用知道了。”说完起身追猛虎去了。

  其实少年姓李,单名一个逸字,是距此山西南方约五里处的李家村人。六年前李家村发生了一场瘟疫,全村四十多户二百一十三人不到三天相继病死,只有李逸活了下来,那时他才八岁,突逢剧变,几乎崩溃,不过好在他生性坚强胆大,又从小身具怪力,每日便以打猎为生,初时只能打些野鸡之类的猎物,勉强能填饱肚子,后来年岁渐长,身上那股怪力越发的厉害,打猎技术也愈加纯熟,像豺狼虎豹的厉害猎物也不在话,还能拿到镇上换些银两,只是开泰镇附近山林众多,换也换不了多少钱,但好歹不用为生机发愁。

  这日李逸如往常一样上山打猎,可是在山间寻了好一阵子也不见一只猎物,正纳着闷,忽然听见猛虎的痛吼声,当即奔去,正见郭王二人将猛虎从洞里拉出来的那一幕,心中甚是惊讶,心道:“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大的老虎。唉,只可惜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摇了摇头,准备返身,却听郭王二人因分配问题争吵起来,心中好笑,本想开会好戏,但不想到那猛虎会突然间跃起,不到片刻已将二人一个重伤一个毙命。李逸想救已来不及,不过心里倒是一喜,如此这头老虎就是自己的了。只不过最后还是让猛虎给逃了。

  李逸朝猛虎逃走的方向追了小半个时辰,却始终不见猛虎踪影,甚是自恼:“该死,让到手的猎物给飞了。”一拳打在身旁树干,大树摇晃几下,落下一大片树叶,站在原地向四周又望了会儿,丧气拍掉肩上落叶,目光随手无意一瞟,忽在地上草丛间发现一路血迹。李逸一怔,一拍自己额头,惊喜道:“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忘了。”见血迹向东而去,当即沿着血迹寻去。又奔了一阵,见四周树木越来越粗壮,地上的杂草也越来越旺盛,多半都已长至膝盖处,只是李逸急于追捕猛虎,虽是疑惑却也没多想。但是到后来,遇到的树木棵棵都有两人环抱般粗,杂草也都有他一般高,这才惊觉不好,停下脚步,向四周望了一眼,忽在草丛见发现一块生满青苔的木碑,已腐蚀的很是严重,隐隐还能看清上面刻的几个大字“危险,来者勿入…”后面的就看不清了。

  李逸心奇:“危险?什么危险?”举目向木碑后面的方向望去,见那方向除了树木更加密集粗壮,杂草更加旺盛之外并无其它异处。

  李家村世代都以种地为生,对东面群山的秘密早没人记得,李逸自然无从所知。这山中野兽甚多,李逸以前打到了猎物就匆匆离去,哪会在这山中逗留?若非这次追赶猛虎也不会知道这群山深处竟会是这番风景,只是他生性胆大,加之好奇心重,对木碑上的警告不仅不以为意,反倒很是好奇,心道:“危言耸听,我倒要看看这里面会有什么危险。”当下越过木碑,沿着血迹继续追去。李逸虽然不以为意,但还是小心留意四周,又奔一阵,忽见左侧草丛间一道颇大白影一闪而过,顿时一惊,停下脚步,目光向左侧草丛间搜索一番,却这时忽感一股劲风从右侧袭来,急忙回身,只见一人大的白影扑跃而来,情急之下,没等看清什么东西,立即拔刀斜砍,出手之快,正中那白影。听的白影一声怪异痛叫,倒飞落到草丛间,挣扎了几下没能站起。李逸哼一声,收刀道:“偷袭?这可是我…”说着一怔,张大了嘴巴却说不出来话,他向那白影看去,只见那一人大的白影竟是只白毛兔子,差不多跟李逸一般高,体积比他还大,一双朱红眼睛满是凶光地盯着李逸,浑身散发着凶狠之气,除此之外与普通兔子一般无疑。

  李逸回过神,快走两步到兔子身边,盯着仔细瞧了两眼,讶道:“竟…竟然有这么大的兔子。”李逸那一刀正中兔子腹部,此时伤口甚深,流血不止,身上白毛都染红大半,过了半响断气毙命。李逸惊讶过后心中又满是兴奋:“走运了,走运了,先是遇到那么罕见的老虎,现在又遇到这么大的兔子,如此稀罕,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正自兴喜,忽听一声虎啸。李逸听得声音正是自己追的那头猛虎,哎呀一声,道:“差点把这个正主给忘了。”提了兔子,寻声而去。

  渐近,听虎啸声传来的方向还有轰轰的声响。李逸心道:“不好,难不成那猛虎跟其它野兽打起来了?不行,我得快些,猛虎伤那么重肯定不是对手,迟了万一葬身其它野兽腹中,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念此脚上速度加快一倍,奔半响,眼前忽豁然开朗,见一处陡峭山壁,地上都是碎石没了杂草。李逸见猛虎站在山壁上的一个山洞前,低吼咆哮,而它对面盘卧着一条水桶般粗的黑色巨蟒,蛇头高高立在空中左右摇晃,吞吐蛇信,虽看不清具体长度,但少说也该有二十数米长。二兽皆是跃跃欲攻之势。

  李逸心下骇然:“我…的天,怎么今天遇到的野兽都这么巨大,以前怎么没发现有这么大的野兽…”想着脑中忽把猛虎兔子巨蟒大树杂草还有那个腐朽的木碑联系起来,生出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木碑…”忽然轰的一声,大地微震,李逸猛地回神,见猛虎黑莽相斗在一起,打的甚是激烈,地上碎石飞溅。李逸见二兽打起来,心中一喜,暗道:“既然追上了,倒也不用着急了,正好可以让我坐收渔翁之利,顺便还可以看场好戏”左右看一下,正巧身边有棵大树,李逸爬到一棵大树上,坐在树梢上看二兽相斗。正这时猛虎一声吼啸,扑去咬住黑莽头下七寸。黑莽受痛,蛇尾挥舞如鞭,猛地一甩,将猛虎全身紧紧缠住,越缠越紧。李逸心叹:“如此下去猛虎只怕要死了。”果然过得片刻猛虎无力再咬,张开嘴,因内脏受压,口中鲜血直冒,痛苦嘶吼,眼看就要死。

  李逸看猛虎那痛苦模样忽生不忍,心道:“你是我的猎物,要死也该死在我手里。”取下弓箭,对着黑莽唰唰两箭直射进黑莽双眼,鲜血飙射。黑莽受痛,嘶叫一声,身子立刻松开上下翻腾着游入周边草丛中。李逸看那一人高的草丛间长长一道巨蟒游过的痕迹,转过头再看猛虎挣扎了几下才起身,朝山洞走去,走的很慢,口中还不停地滴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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