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虎虽奔的奇快,但李逸和欧阳菁凭借身体力量便已能轻易追上,不过李逸心里却起一丝好奇,对欧阳菁轻声道:“先别追上,看看它到底要干嘛。”欧阳菁道:“嗯。”二人故意落后幼虎十多米,忽然数人对话声传进耳来:“嘿,大哥,给这畜生逃了这么久,还是让我们给杀了。”“多亏了赵兄弟的最后一箭,不然我们兄弟大半日的精力就浪费了。”“庄大哥说笑了,若不是你缠住这畜生,我也射它不准。”
李逸欧阳菁均想:“原来是有人在打猎,听话似已经把老虎给杀了。”欧阳菁不禁大为失望,又奔一阵,透过丛丛树木枝叶已能看见三名猎户打扮大汉,正围着一头老虎尸体。他二人脚步声轻,虽走的近了但那三名猎户都未发觉。李逸心中疑惑:“幼虎来这里做什么?”正见一人蹲下拿刀要将拆分老虎尸体。
便这时幼虎奔到,扑跃而起,咬住蹲着那人脸颊。三名猎户虽然都有留意四周动静,但幼虎身小,奔跑起来没有多大声音,他们并未发现。只听蹲着那猎户大声痛叫一声,一把抓住幼虎使劲甩出,连带撕下脸上一块肉,鲜血淋漓,那人又是一声痛叫,颤退两步。其余二人大惊回神后,叫道:“赵兄弟,赵大哥。”一人连忙扶住那人,另一人拔刀劈向幼虎。
幼虎被摔到地上滚了五六圈,站也站不起来,只得冲拿刀劈向自己那人大声吼啸一声。那猎户听这虎啸虽弱,但声音中却有别的虎类所不具的威严,不禁一怔,但片刻即回过神,心道:“老子这是怎么了?这只不过是头巴掌大的幼虎,老子怕什么?”大迈上两步,一刀劈下。
彩蝶见了,大叫:“啊,哥哥,那人要杀了幼虎。”李逸适才见幼虎攻击猎户,心下正自惊异,心想:“它竟是为了要救那头老虎。”听了彩蝶话回过神,见猎户要刀劈幼虎,亦是一惊,当即一跃过去,挡在幼虎身前,食指中指拇指一合,捏住大刀刀刃。
那猎户只见眼前人影一闪,刀再也动不了分毫,眨了眨眼,见面前何时竟站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身背一个十岁模样的女孩,旁侧还站着一个同龄的少女,美貌如花,不由的痴了。欧阳菁抱起幼虎给彩蝶。李逸松开手,说道:“真不好意,我这幼虎不知为何突然发癫了,伤了你的同伴,真是抱歉。”那猎户道:“啊…呃…没,没事。”心道:“他奶奶的巴拉,老子这么大年纪竟会被一个十三四的小女孩迷的发痴。”脸上发热,幸得他黝黑的皮肤看不出来。
被幼虎咬伤的那名猎户被另一人扶着怒气冲冲地走来,道:“奶奶的熊,老子伤的这么重,一句道歉就完了?”欧阳菁柳眉一竖,道:“不然你还想怎样?”李逸拉了拉欧阳菁,对那名受伤猎户笑道:“这事我们不对再先,这是一点赔偿。”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那人。那名受伤猎户与另一人刚才着急清理伤口止血,未曾看到李逸三人出现,待听得李逸说话那幼虎竟是他所有,不禁怒火中烧,但此时一看白花花的银子,什么怒气也没了,忙接过银子,道:“这还差不多。二位兄弟,我们走…哎呦,真疼啊。”心里反而高兴:“这一锭银子就算是打两头老虎都换不来,受这一次伤也算是值了。”
李逸忽想到:“数月前我在深山看见那名猎户为了猛虎的尸体,自相残杀,如果刚才不是幼虎突然出现不知道会不会也发生那种事?”随即又想:“之前深山中遇到的那头猛虎何其稀罕,自然是值得两人为其反目,但这头老虎只是寻常,要说三人为之谋财害命,怕是不会的。”想到这儿,心里忽的一乐,心道:“若非因为那二人自相残杀,让那头猛虎将两人咬的一死一伤,趁机逃走,我也就不会追到群山深处,遇见前辈,得他传授《三阳真火诀》。啊,对了,我现下已经练好功法的第一层,是该去完成前辈交给我的事了。嗯,得找个时机更师父说一下,去天兵城路途遥远凶险,看师父有何建议。”
回过神见三名猎户拖着老虎尸体走出不远,心念一动:“他们既然在这树林中打猎,想必是居住在树林附近,说不定会知道开罗镇?”挥手叫道:“哎,三位大叔请等一下。”与欧阳菁追上。三人止步回身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李逸笑道:“不知三位可否知道开罗镇?”三人道:“我们便是开罗镇的人。”李逸欧阳菁相顾一视,均是大喜,道:“太好,麻烦三位带我们前去如何?”三人答应。
李逸三人跟着他们穿出树林,来到一个小村庄,受伤的那名猎户指着村口蜿蜒远去的小道,说道:“你们顺着这条路直走就到了。”李逸向其告辞,沿小路走不到半个时辰便看见一座小镇,只是那镇又小又破,再看四周,小镇三面被三座高山所围,而自己走来的方向又是一大片树林,心想:“难怪没什么人知道开罗镇的位置,这里四面被高山和树林林所困,想要出去的人不容易,想进来也是废力气。”又想:“不知道焦总管他们来了会在哪里落脚。”向欧阳菁问道:“你知不知道欧阳家有没有什么联络记号之类。”
欧阳菁摇头道:“我不知道。”李逸为难:“那要去哪里找焦总管他们呢?”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对了,客栈?焦总管他们来了肯定是先要找客栈住下。”对欧阳菁说道:“我们去找客栈。”三人进镇,见街道上只有寥寥数人,两旁一个小摊贩也没有,寻了两三条街道却是一家客栈也不见,李逸大是奇怪,见旁一位三十模样的妇人路过,忙上前相询。那妇人看了李逸三人一眼,道:“一看你们就不是这里的人,是出外面来的吧”李逸笑道:“是的,您猜的真对。”妇人笑道:“我们这里穷山峻岭的,平时极少人会来,哪里会有什么劳子客栈。”
李逸听言一想便也觉确实如此,但随即心里又犯难起来:“没客栈,那该去哪里找焦总管孙总管?”那妇人见李逸脸有难色,以为他是为找不到住处着急,说道:“小兄弟,你们要是没地方住宿,可以暂时住在我家。”李逸因为妇人的好心,心生好感,道:“那怎么好意思呢。”那妇人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叫我安婶就好,随我来吧。这段时间,镇子附近都不太安全,不少人都遇害了,可不能让你们在外面露宿。”
李逸心中一动,说道:“怎么不安全了?”安婶边走边道:“看见东面那座大山了没有,上个月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条巨大的蟒蛇,害了不少进山打猎的猎户,本来以为不进那山也就没事,但这几日附近村庄连续有人被害,想来应该就是那头巨蟒所为。”
李逸欧阳菁相对一眼,心想:“那条巨蟒莫非便是五色角蟒?”李逸顺着安婶所指,看向东面那座大山,见那山算不上多高峻,但是很大,山上丛林极为茂密。过不多时,便随着安婶到他们村庄,走一户人家门前,一看门上锁开了,说道:“我家相公已经回来了。”刚要推门,门便“咯吱”一声打开,一位大汉走出。安婶对大汉道:“相公,你什么时候回…哎呀,你的脸怎么了?”李逸欧阳菁齐惊道:“是你。”那人却是之前被幼虎所伤的那名猎户。
他人名叫赵安详,与李逸三人分开后,便与另外两名猎户分了猎物。巨蟒四处为祸,镇上人人自危,赵安详担心妻子,不敢在外多留,急急回到家,但不见妻子踪影,心里又惊又怕,匆匆把伤口重新包扎了一下,便要出门去找妻子,不想开门便看见妻子,但还未来得及高兴,便看见妻子身后三人,正是刚分离不久的那三名少年少女,忍不住惊“咦”一声,道:“你…你们怎么会跟着我娘子。”
安婶奇道:“怎么,你们认识?相公,你脸上可是打猎的时候伤的?快进屋我帮你包扎一下。”赵安详下意识看了李逸三人一眼,一时不知该如何说答,呐呐道:“呃…是、是打猎的时候伤的。”进到屋里,安婶对李逸三人道:“真不好意思,你们随便坐一下,我先帮相公包扎伤口。”李逸见安婶脸色着急担忧,不禁有些愧意,心想:“如果我早些将幼虎抓住,也就不会害的安婶相公受伤了。”想着,看向钻在彩蝶怀中的幼虎,却见它睡着了。
安婶包扎好后,端来三杯水递给李逸三人。李逸三人忙接过,李逸见赵安详脸上疑色,便将遇见安婶的事说的了一遍。赵安详道:“开罗镇穷乡僻壤,外面也极少人知道,你们来做什么?”欧阳菁道:“我们是来…”说到这儿,忽听里屋传来一人痛呼。赵安详夫妇脸色齐变。安婶急叫一声:“虎儿。”跑进里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