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郭寒听得怒火中烧,想不到自己才被李兴君困了几日,魏媛敏竟遭到了这样的侮辱。郭寒不禁紧握拳头,指节间爆出声声脆响,沉声道:“你还能找到那个人么?”
魏媛敏的眼眶中泪花不停地打转,终究还是哭了出来,她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那噩梦一般的事仍是不住地撕扯着她本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魏媛敏哭得一阵,心里略为好过一些,道:“那天在大火中,我被一只大蜘蛛叼着跑了出来。当时我差点被那大蜘蛛吃了,后来被三个人救了。那三个人也和你一样有法术,想不到他们却猪狗不如,他们……他们……”想到那天的事,魏媛敏仿佛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噩梦中,不禁扑倒在郭寒肩上又哭了出来。
郭寒心中甚是悲凉自责,这个曾经在商界呼风唤雨的女强人如今落到这步田地,他实在难辞其咎,便道:“你带我去找那些人,只要我打得过他们,一定杀了他们为你报仇。”
“我不要再见到那些人,我求你不要再让我见到那些人……”魏媛敏将脸深埋在郭寒胸膛上,泪水将郭寒的衣襟浸湿了一大片,“我只想重新做人,你带我走好么?否则妓院的那些狗崽子又要来抓我了。”
“妓院?”郭寒不禁愕然,暗忖道:“难道刚才那几个大汉便是她口中所说的妓院的狗崽子么?”
魏媛敏呜呜又哭了起来,“那三个畜生把我卖到……卖到……”说到此间,魏媛敏痛哭起来。她被卖到妓院后不堪鸨儿的压榨,逃了出来,才被适才那几个大汉追杀。
郭寒勃然大怒,喝道:“想不到竟会有这等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快把那些人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一定要拔了他们的皮。”
魏媛敏突地朝郭寒噗通跪倒,道:“郭寒,我求你传我法术,我的仇我要亲自来报。”
郭寒骇然将魏媛敏扶起,道:“你说了便是,何必这样?”他对魏媛敏心怀愧疚,但凡她有所求无有不允,道:“我一定将我的法术都传授给你。”
魏媛敏道:“谢谢你。我们现在去哪里?”
郭寒思来想去仍是不知该何去何从,只得传馆内伙计来询问此间地势人情,那伙计陪笑道:“爷你是初次来到我们疏城罢。我们疏城是方圆百里最繁华的城市,城外有不少名山大川,老鹰山、青狼帮、白牙寨等修行门派都在这些山中。”
郭寒心下一惊,但面上仍装作若无其事,问道:“老鹰山在哪个方向,距离此城有多远?”
那伙计笑道:“就在城东白牙山后六七十里,若不是路途太远,小的又是肉体凡胎,倒应该为爷带路。”
郭寒笑道:“那倒不必。”当下带上魏媛敏,朝城西急去。
魏媛敏见郭寒举止有些怪异,不禁问道:“我们不是要去老鹰山么?怎么反道而行?”
郭寒苦笑道:“你有所不知。我在老鹰山差点连命都丢了,如果让老鹰山上的那些人发现我,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当下将自己如何带郭小羽等人逃出火窟,如何遇上刘风雨与卜桂娟,如何被李兴君困住,又如何逃了出来等等事一一跟魏媛敏说了。
说起骆冰蓉,郭寒只是云里雾里,浑然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尊贵的圣女,只有一阵苦笑。想到骆冰蓉的一颦一笑,郭寒觉得甚为想念她,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有没有遇上李兴君或者是其他强劲的敌人?
魏媛敏黯然道:“郭小羽她们得你一路保护,如今又遇上贵人,只怕过上一段时间,就是有你这般厉害也不足稀奇。倒是我命苦……”郭寒试图开解魏媛敏,但他口才本就不好,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劝解。
两人走了多时来到一处人口较为稀少处,魏媛敏刚换上的一双麻鞋磨破了好几个洞,洁白如玉的脚又红又肿,她本是千金出生,何时这样劳累过?但她经过那件事后变得沉默寡言,性子也极其要强,从未叫过半个苦字。
郭寒看得一阵悲苦,心中颇为不忍,暗忖道:“当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为魏媛敏换了双鞋子,带着她飞天而去。他不愿在大庭广众之下显露身手,免得惹人怀疑,然而此时得情形也容不得他顾虑这些了。
魏媛敏身在空中,望着脚下山岳城池、芸芸众生一一从自己脚下飘过,她只感觉山河壮丽无边,胸中极其舒泰,之前的不快一扫而空。她之前跑业务之时常乘坐飞机,但都没有这一次的身临其境来得震撼。
两人飞了多时,来到一处崇山峻岭。此处奇山怪石穿插天穹,苍松翠柏倚石而生,郁郁葱葱的一片绿茫茫,溪水淙淙自山谷中蜿蜒流过,倒也是一处绝佳的所在。郭寒携魏媛敏飘落在此间溪水旁,笑道:“这里景色怡人,想来并无什么人打扰你修行。”
魏媛敏道:“只要能学到法术,哪里都一样。”
郭寒默然,极目四望,这里可谓是钟灵景秀,高大的树木成荫,遮闭着天空;脚下青草如棉花一样软绵绵的。郭寒道:“我们就在这里找个可以栖身的地方,我即刻教你修行。”他如今虽然气海秘境大圆满,但体内的那道“归元真气”仍在不时作祟,也是急需以“阴阳万象变”将之化解。
郭、魏二人履草带枝沿着溪流走了许久,见前方一座山崖底有一株奇大无比的树,比之他们在那个原始森林中所见的怪异树木也不遑多让,只怕有三十几丈来高。郭寒道:“不如就在这颗树上盖所屋子作为修行之用。”话未说完,郭寒觉得浑身皮毛一阵倒竖,好似有人在暗中窥视。“谁?”郭寒猛然回头,却只见草木青青,杂草间昆虫跳跃,哪里有半个人影?
魏媛敏奇道:“你怎么了?”
郭寒思索半晌,暗想或许是自己精神错乱导致出现幻觉了,摇头道:“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便在此时,一头青睛白额色泽斑斓的老虎自一株大树后跳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直朝魏媛敏扑去!魏媛敏脸色煞白,一时竟忘了躲避老虎的偷袭。郭寒腾空而起,揪那老虎后颈的皮肉。殊不知那老虎极是乖觉矫健,好似背后生了眼睛一般凌空一个翻身反扑郭寒。那老虎四蹄一张,就要将郭寒抱住,大口一张,白森森的锋利牙齿便向郭寒的脖子咬来。
郭寒万万想不到老虎竟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当即收起小觑之心。若是堂堂气海秘境大圆满的修士丧生在凡俗老虎的口中,那可真是贻笑大方。郭寒抄起宝剑销中老虎的脖子,却不想这一剑如中生铁般发出一声脆响,剑刃上竟溅起一串火花!郭寒大骇,忙翻身避过老虎的一抱。
一人一兽大战十几回合仍是难分胜负,郭寒越战越是惊奇。这头老虎虽然蛮力奇大,但皮毛柔软,并非刀枪不入。只是郭寒每每以剑刺中老虎时,老虎的身上好像有一道无形神力护住身体一般,饶是郭寒的宝剑再锋利也进不得分毫。
“难道这头老虎也像骆冰蓉一般身怀法力了,要修成人形么?可是也不像是有法力的兽类。”郭寒绞尽脑汁也想不通这是何道理,只得祭出“留光神玉”欲杀老虎。那老虎见神玉上散发出的血色光芒,气息灼目刺鼻。它一声呼啸,斜里跳出几丈远,朝郭寒厉啸一声,跳入草林中不见了。
魏媛敏见老虎逃离而去,打心底喜欢上修行所带来的奇异能力,问道:“郭寒,我要什么时候才能学到你这等本事?你修行了多长时间了?”
郭寒摇头笑道:“我是在秦皇陵中得到一卷古书,依照上面的法门修行。至于你要修炼多久,我还真不知道。”此时,郭寒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好似有人在暗中盯视着自己。修为达到他这等境界,灵觉甚是精准,却是发现不了暗中那人藏在何处。“罢了,他既然能躲过我的灵觉,想来修为不在我之下,逃避也是枉然,索性就在这里等他出现罢。”如此一想也就不再在意。他仗着自己修为不弱,又有利器在手。从午间一直忙到傍晚,郭寒终于在那株大树上盖了一所离地七八丈高的歪歪斜斜的木屋。
郭寒道:“这屋子已经足够高了,你住在上面,猛兽定然是上不去的了。”话未说完,一阵狂风吹过,又将他辛苦盖好的屋子吹得七零八落。郭寒不由一阵苦笑,只得披星戴月地又将屋子重新盖好。
魏媛敏道:“刚才那阵风怎么那么大,好像台风一样。”
郭寒道:“这个世界比我们的地球怪异许多,山里有这样大的风也不足为奇。”话虽如此,他心底却是十分明白。那阵风别处不刮,专朝他的屋子吹来,而且其中竟蕴含些许道力!然而郭寒却不想告诉魏媛敏,只是谨慎地提防着。他将魏媛敏托入木屋中,自己则在四周巡视一番,不见有什么危险动物,对魏媛敏叮嘱一番,才坐卧在树下保护魏媛敏。
郭寒盘膝打坐,领悟“阴阳万象变”与《天道秘经》的精髓,默默地修行,想要化解体内的“归元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