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师母,我整个人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被师母夸张的行为震惊了,再上床是真的毫无困意了,辗转反侧几个回合之后,我决定向我的那个警察朋友打个电话。
之前在找王女士的时候就是找的这个朋友帮忙,要说是朋友似乎还不大贴切,因为我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死党。小时候我们住一个村子,每天上下学都是一起的,可谓是形影不离,吃饭什么的都是可以去对方家里随便乱逛的。
不过,我这个朋友向来做事谨慎,一丝不苟,对于自己想做的事会事前做好完整的规划,不像我喜欢追求莫须有的神秘,这也是他在警局不过3年,就小有成就的体现。
“喂,大洪,睡了吗?”我等电话接通了,特意轻轻地问道。
“我的生物钟告诉我,现在已经过了接电话的时候了。”电话那边传来打哈欠的声音。
“大洪,你醒醒啊,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我看了一眼钟面指着2的短针说道。
“你就非要现在打给我,你不是知道我起的还蛮早的么?你就不能早上打给我!”电话那头一阵抱怨。
“关键是我起不了早啊。”我听到对方喘着粗气,似乎正要发作,立刻接着道,“真的是很重要,关乎我一生的幸福,你得帮帮我。”
“这个点能有什么幸福,女朋友给你带绿帽子了,想让我帮你查查那男的是谁?”大洪这几年警察真不是白当的,这基本属于“意识全开”啊!
“话粗理不粗,还真和你说的差不多,不过现在的情形似乎是我第三者插足,反正一时说不清楚,我给你个号码,你给我查查这男的有没有什么问题,号码我发你手机上了。”我说着自己是“第三者”的时候,心里真不是滋味。
“卷有啊,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能……”
“滚!”不等大洪调侃我,先下手将他的嘴堵上了。
一夜无话。
不过,在6点半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洗漱准备出门了,为什么?因为在15分钟前,我约了子婉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吃早餐。
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刮干净了胡子,显得精神了很多,浓眉大眼,鼻梁也挺高,应该算是帅的,至少我妈妈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这些似乎和今天的约会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主角不是我。
在约好的一家早餐店等了不久,就见一辆闪亮的雷克萨斯停在了早餐店门口不大的停车位上。子婉先行下了车,我向她招手示意。她没有先一个人过来,而是等着车里的男朋友停好车,挽着他的手,优雅的向我走来。
当他们来到我所在的餐桌边,我站起身伸出手来,和这个神秘的前男友有了第一次近距离的照面。
“你好,我是卷有,是子婉父亲的徒弟。”说着,看了下子婉,心想我们的关系也就如此了吧。
“你好,我叫雷坤,是子婉的男朋友。”
“大家今后都是自己人了,不用如此见外。”子婉见我们一直握着手,忙招呼我们都坐下。
雷坤,非常有气势的名字,而且人如其名,长的也是非常的魁梧,差不多有1米8,高出了我小半个头。通过刚才的短暂的握手可以看出来,此人应该常常往健身馆跑,手掌相当有力,另外毕竟是出国留过学的,身上多少有点洋气,穿戴且不说,从他和子婉的谈话间就能觉察出来,而这种气质是装不出来的。
雷坤给子婉点了她最喜欢的芹菜饺子,看得出来他对子婉还是很上心的,或许是师母多虑了吧,亦或许是我还抱有什么非分之想。
吃完早饭,我坐上雷坤的车子,去了一家环境不错的咖啡厅。在车上,我看到他和子婉的合影被挂在车子的后视镜上,甚是甜蜜;而当我想要避开这个画面的时候,那个挂着的相框随着车身的摆动翻转了过来,是一张雷坤和一个女人的照片,照片中的女人大概有50多岁了,想来应该是雷坤的母亲吧。
不过,我总觉得有一丝怪异,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在咖啡厅坐下。
“听说雷先生和子婉是留学同窗?”我本来就不是来喝咖啡的。
“是的,那时候,在法国,子婉主修的是哲学,而我则是应用物理学,当时我见到子婉的第一眼,就被这个争强好胜的女孩吸引了。”说着抿了口咖啡,和子婉相视一笑。
“以雷先生的专业和学历,毕业后在哪里高就呢?”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和子婉分手了,子婉回国了,你丫去哪里了?
“我去了德国,在那里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的,他直接绕开了我问题的本质。
“这次回来,你是想带子婉一起去德国生活?”
“嗯,我们公司给了我一个继续深造的机会,我征求了子婉的意见,我们打算一起去德国进修,可以的话就在那里落地生根了。”他的左手此时正和子婉的右手十指相扣。
“哦,这样啊。”我失望之极,不过既然来了,索性就问问清楚了,“子婉,师傅、师母怎么说?他们可舍不得你这个宝贝女儿哦!”我借着师傅师母的幌子,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妈向来是听我爸的,等我爸回来了,我去撒个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看来子婉也是心意已决了。
“叮铃叮铃!”我的手机响了。
我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跑到外面的走廊里拿起了电话。
“卷有!”电话那头大洪的声音有点奇怪。
“大洪,查到什么了吗?”大洪的办事效率让我满意。
“这个人叫雷坤,档案显示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优等生,后来还凭自己的努力,获得了公费留学的资格,毕业后在德国的一家航天公司工作。”大洪查到的资料显示,雷坤并没有说任何的谎,难道真是我多疑了?
“说点不是官方的。”我知道大洪办事总是会留一手。
“雷坤父亲在雷坤出国前就死了,我查了一下是肝硬化,应该是饮酒过度,雷坤的母亲,自从雷坤父亲死后,精神就失常了,在雷坤出国的那段时间里,基本靠着邻里亲戚的照料才活了下来。不过,在雷坤留学毕业的同年,雷坤就把他妈妈送进了我市最好的精神病院,并安顿在了贵宾房。”
大洪警察的知觉告诉他,他转而又告诉我:这个雷坤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