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钧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可巧妹就神经质的上来堵住自己的嘴,这倒是越来越感觉奇怪了。他疑惑的把巧妹的手拿开,问道:“怎么了,我说什么了吗?”
巧妹放下手,想了一下,释然道:“哎也没什么事,反正绍钧哥也是长老,没触犯什么。”
绍钧见自己问的话完全被忽略了,更是纳闷,“巧妹,触犯什么呀?我这简直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嘿嘿,‘宗祭’这个事在咱们这附近都有,不过普通人是不能随便挂在嘴边的。要是触怒了老祖宗,那可就不得了了。”
绍钧听到这算是有了头绪,这所谓的“宗祭”应该就是指的对祖宗的祭祀,“啊,这不就是祭祀祖宗嘛,搞得这么神秘,还不允许别人说,要保持神秘感哪?”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祭祀,这在附近可以比得上年初的皇家祭祀呢。”巧妹说道。
“哦?就是常方士他主持的那种?”绍钧一听“不普通”三个字,立刻来了兴趣。
“那当然。”
“嗯哼!”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咳,绍钧巧妹不用回头看,都知道谁来了。
“谁好像刚才提起我了。”来人正是常方士。
见是常方士,绍钧和巧妹连忙就转移话题,“巧妹,今天天气挺不错的。”
“是呀,是呀。”
常方士一见,咂咂嘴:“嘿,我说你们俩,还跟我装糊涂是不?好,我跟你说啊,这祭祀和宗祭它还真就区别挺大。”
他这么一说绍钧听出来,刚刚他那也是在装傻,既然都听见了,就也就没啥好藏着掖着的了,索性问道:“怎么,常方士看来知道的挺多哪。”
“常方士?”这家伙又咂咂嘴,然后眼珠一转说道:“你想知道这里边的事不?”
“当然想知道了。”绍钧道。
“那这样,你叫我一声师父,我就告诉你。”常方士厚着脸皮,一指自己。
“啊?叫你师父?”巧妹一听,反应特别巨大。
绍钧也是哭笑不得,这是哪跟哪呀?我就是问个事你就让我叫你师父,估计这师父要是一出口,那之后肯定是收不回去了,这大嘴巴到处一说,我就是不想当他徒弟那别人都带信的。“常方士这是说哪的话,怎么能随便叫人师父,这成何体统?”
“哎,你这娃娃,让你叫了又不吃亏,而且叫了之后,你随便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吃亏?我觉得叫了那铁定吃亏,而且什么“知无不言”,我叫了你要是说“这个我不知道”,那我还不干吃哑巴亏啊!而且这事我觉别人干不出,可是对于你常方士,那就简直是量身定做的。所以绝对不能叫。绍钧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边说:“那算了,我还是不问了。”于是拉着巧妹就往后山方向走。
“诶,你看你,就是想不开,等你想知道了,再来找我啊!”常方士抻个脖子在后边喊。
那这常方士真知道吗?真知道,他作为这邯山这一片的大祭司,怎么能不了解这些事呢?这次绍钧还真是小瞧了常方士了。
绍钧和巧妹一边走一边唠着。
“巧妹,那这祭祀一年一次吗?”
“不一定,这个东西挺可怕的,我也没赶上过,听说最近的一次都是我出生时候的事了。”
“可怕?”
“是呀,我听年龄大的人说过,需要活人祭祀的。”
应该是那种原始的、愚昧的迷信,绍钧心里想,不过迷信这个东西,信得人多了那就变成宗教或者学说了。
“有点残忍。”
“呵呵,是呀,刘长老和曲长老一直都反对这个,你看这都多少年没从新开过了。”
“那刘大爷和曲大爷是长老都没法废掉这个东西吗?”
“我听别人说过,每次一要废除的时候,保证就会显灵,这好多人就不敢不信了,如果硬是要废除,出了事,后果当然是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哦,那祭祀啥样啊?”
“我也没见过。”
原本以为巧妹能知道,可是听她说了这话,绍钧脸上露出很失望的样子。
巧妹一见,就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似的,不过随即她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就伏在绍钧耳旁说道:“绍钧哥,别看我不知道那么多,不过我可知道宗祭的祭坛在哪里。”
“哦?真的?”
“那当然,我好歹也是负责祭祀的不?”
“那能带我去看看不?”
“你想去看啊?”
“恩!”
“那,你求求我,我就带你去。”
“好妹妹,我求求你了。”绍钧也立刻就屈服的求道。
“嘿嘿,好吧!”于是巧妹就领着绍钧沿着一条山间的小道上了山。
山上的树枯的枯,死的死,很是难走,绍钧两个人走了能有一个时辰,才在一个山间的陡坡处停下了。
“还没到啊?”绍钧问道。
巧妹说:“累了吧?绍钧哥,那歇一会吧,就在前面不远了。”
“哦,那还是继续走吧,我还是能撑得过去的。”
巧妹吧一个平坦的地方,简单的打扫了一下,然后一指:“呵呵,不要勉强了,你腿伤刚刚愈合,现在还不知道有没有好利索,来坐这里吧。”
绍钧其实体力跟不上有这一层原因,所以也就不再拒绝了。见他坐下,巧妹也在他身边坐下了。
两个人一边休息一边聊着,不过绍剧觉得这个地方有点不太对劲,跟之前在路上的树林感觉哪里不一样,于是他便四处看。
见他这举动,巧妹就问:“怎么了?绍钧哥?”
“我也不知道,感觉这里和之前来的树林不一样,不过我也不知道哪里不一样。”
巧妹四周望了望,翠绿的树,青青的苔藓,就说道:“不就是这里的树木草丛都没有被旱死嘛!”
绍钧一听,一下就站起来了,四周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这大旱之年,这里竟然树木还是郁郁葱葱,一点也没有收到影响。
“这可奇怪了,怎么这里就没有一点干旱的样子呢?”
“这个不奇怪,咱们村的老宅子不也是这样吗?”巧妹提醒道。
这一说,绍钧还真想起来了,可不是,那村子中的“真鼎宅”不也是这番景象?他又环看了一会儿,指着山脚下隐隐的一栋房屋说:“那山下的地方是不是就是‘真鼎宅’呀?”
“肯定是,这里从刚才上来的谷口看过去,只能看见那个老宅子。”巧妹说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拜托,我怎么也是村里做祭祀活的,这个都不知道,那我还干什么祭祀。”
“嘿嘿,是哦,瞧我这脑袋,就是不记事啊。”
“我之前来过这里很多次了。”
“这个不是不能随便来的地方吗?”
“那是指的普通的老百姓,这个地方再往前走就是敬天祭台了,所以尽管这个地方没有多少人敢来,不过每年的祭祀我们都会路过这里。”
“哦。”巧妹虽然说得这个地方是很神秘,不过其实绍钧不那么去看待这件事,毕竟他是个相信科学、相信唯物主义的马克思主义支持者,在这些看似很神秘的事情面前,他坚决与这两千年前的古人是不一样。
绍钧说完话就俯身的在这附近找起什么来,有时还要到有石头的地方翻一翻。
巧妹见他又是东找又是西看,便想问他在干什么呢。不过绍钧一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然后仍然继续的在地上和草石之间翻找。
大约寻了能有一顿饭的功夫,绍钧突然间叫道:“哈哈,果然有,巧妹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