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钧的一句话,众人都意外非常,按说这想法在现代倒是没啥,可是这个时候的女人,那名节也是重要得很,而男人对这方面的重视也是非常,所以如果要是有了婚约,就是天王老子也不会来趟这汪浑水,于这时的情,于这时的理那都是说不过去的。
巧妹这个时候能听到的最暖心窝的话也莫过于此了,不过她也深知这绍钧的难处。
赖三也愣了一下,咂咂嘴,依他的脑子里想的:这绍钧还真不好对付。不过随即他琢磨开了:你这个娃娃敢说这话,那我还不好好羞辱、羞辱你,让你以后在我面前抬不起头!
“嘿嘿,你这话当真?”
“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
“呦!人小还夸下海口?我告诉你,我先给你提个醒,你是个小孩,说了不懂事的话,我先不怪你,你赶紧收拾收拾,该回哪就回哪吧!啊,连黄嘴丫子都没褪净,就跑来和大人叫板?”
“哼,你个无赖,我邵钧说话算话,你当我是小孩,我告诉你,我也是堂堂的大赵国的士兵,你倒是大人,怎么没在战场上奔波?”
“哦那么说你就是个大人了?”
“当然!”绍钧掷地有声。
“好好,你说你是大人,那好,就是大人!但是你这大人实在是活的有点窝囊,偏见别人剩下的,啧啧!”
“你……!”巧妹气得直指赖三却说不出话来。
绍钧知道少不得嘲讽,所以很泰然。
“我?我什么?乖乖的嫁过来吧,你以为百芒是你们控制的,这天下就没说理的地方了?”
“又没有娶回家,怎么算得上是你老婆?”
“哈哈!”赖三一抖红布,“瞧见没有?这个东西可是明摆着的。我可还告诉你?我就是死了也轮不上你来给我舔屁股!”
绍钧压住心中的火,说道“哼,轮不上我还是轮不上你,你敢不敢打赌?”
“什么赌?”
“谁先替巧妹报了仇,谁就能娶她!”
“这个嘛!……”赖三一听这话,心里开始琢磨了,这小子要跟我比,可是我真跟他比还真就不一定能比过他,他小子诡计多端的,这次要不是有人参谋,我还没有这条能把他的队伍分帮离析的好方法呢。不过要是不跟他比,面子上也太不男人了,那还真就气短了他一截。想来想去最后他还是觉得这面子能值几个钱,这人划拉到手这才最实惠。所以他马上换了衣服脸孔:“你要比就比?我这可是正大光明的婚约,犯不上跟你计较这些事,反正你记住啊,这巧妹是我赖家的人,你们说啥都没用。”
“哼!”绍钧这街头的骗子都觉得有看不起的人了。
“你还别哼,我告诉你们啊,这事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放肆!”那刘正良从地上坐了起来,一指赖三:“我刘正良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在这个事上打主意。”
“嘿嘿!老东西,看来是我今天给你的面子太大了,早知道不找你这老不死的东西了!”
“怎么这么和长辈说话?”周围的人叹气道。
“少给我来,长辈?我爹也是村里长老,这按理来说那应该是我也是长老呢!你们看看啊,你们谁尊重我了?就这一个老东西”他指着刘正良说:“啥时候死了都不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们还不得来找我这个根正苗顺的?”
那刘正良这一会儿就经历这么多生气的事,此时年老体衰的他,听了他的话。终于是气血上涌,憋也憋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众人一看不好,赶忙上去又是搀,又是抚。
“孽障,老二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孝的儿子?”刘正良几乎是从嘴里挤出来的这句话。
“这个孝顺不孝顺我爹说了算,你们别在这瞎言语啊!”听了刘正良的数落,赖三不耐烦的摆摆手。
“大伙听着。”刘正良强忍着痛一字一句的说:“我以百芒长老的身份宣布,废除巧儿和赖三之间定下的婚约。”
“嘿,你个老不死的,你这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罢赖三就举手要上来打。
绍钧等人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一见人多势众,赖三那绝对是不会吃这亏的,不过这时候嬉皮笑脸那也不行,眼珠子一转,立刻也挺起了腰杆:“嘿,你们还敢打人不成?”这一下变成了是众人打他,而不是他刚刚要上去打人了。
“我跟你们说啊,敢碰我,那咱们官府见。还有啊,那个老头子,你说废除了就废除了?我告诉,我这有证物,巧妹就是我家的人,咱们、咱们也官府见,走着瞧!”见人数多,他便赶紧脚底抹油——开溜。
众人也顾不得赖三这人,立刻安顿刘长老去了。
百芒就让这赖三一闹,又折腾了一晚上,绍钧、巧妹也是连续两天没怎么休息。
放下这头,咱们说说城里。
常方士在头天上午就跟着曲谦的车,回到邯郸了。刚巧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就有人通知他这几日要候着,他“一等方士”的头衔要下来了。
一听这事,常方士乐得是满院子、满大街的奔走相告。当然,众同僚们觉得嫉妒和羡慕的都有。
隔了二天他这美劲还没过去,可是这也不能在屋里闷乐它一天哪,于是他就搓着手上街去撒欢了。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故意”走到了贯金赌坊,不过这次他还矜持上了。
这个赌坊我还真好久没来了啊!之前事多,太忙。说着他掏出那滕老汉给的那半两布币,掂了掂,迈步就要往里走。
不过脚步抬起来他又停下了。
这个赌博坏事啊!上次被陆秃子涮的那一把挺惨,而且这秃子埋汰我的时候基本都是叫我赌棍。我一个堂堂的朝廷钦命一等方士,怎么能犯这个错误呢?说罢就放下脚转身要走。
可是又定住了,偷偷的进去一会没人能看见。再说我进去也不赌钱,我这次争气,我就看,哎!这你总不能说我赌了吧!老子就光看!于是他又转回了身去。
又要迈步,又撂下了。
这可不行,万一没忍住呢?你看那赖三,就是个典型,我可不能跟他一样。对对,我是一等方士。呸呸呸,我怎么能和这乡间地痞一般对比,那是脏了我的身份。于是他又要走。
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好几次,还是拿不定主意。
正在这时候,从那贯金赌坊的东边,呼呼啦啦的就冲过来好多的看热闹的人,眼见着就是奔这个城区的南府衙去的。
这好事之人必有其能好之处,常方士是连反应都不用做,直接就混进了这看热闹的人群中,还是头几排。
堂鼓“隆隆”作响,不过人一带叫上来,常方士眼睛都长方形的了,第一,在大堂的正中央坐着的是县里出了名县令庞保,不过这个出名,可别觉得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个人的出名那完全就两个字——糊涂。
说个比较近的事,这个庞宝在邯郸这个区的府衙还真是干了好多年的老人了,按理说这个人他经验也足,“学历”也高,可偏偏就常常的犯些低级的错误。
有一次,一个乡人说他邻居半夜的时候来他家里行窃,偷走东西若干,被他家里的很多客人看见了,现在特来告他的邻居,想要追回他们家的失窃财务。
这庞保一听很是生气,一拍惊堂木,就质问那盗贼。结果那盗贼就简单说了几句话,庞保就把人给放了,还险些打了那原告几十大板。
那盗贼说的什么呀?
“大人,冤枉啊!他们都是胡说。那天晚上根本没有月光,他们家里一片漆黑。我都观察好了的,当时那些人根本就没可能看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