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冲的话说完,一伸手就撩下外套。“来人,那小孩给我抓起来!”
那几个刚爬起来的大汉,此时哪有个型,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更别说去抓人。
不过听了这话,绍钧一旁的巧妹可是很担心,刚刚他就劝阻绍钧,不要站出来,枪打出头鸟。
巧妹是完全为了绍钧着想,但是绍钧哪里肯依?于是硬是站了出来,这会儿巧妹仍然是拉着绍钧,准备要他走。
就听绍钧道:“巧妹,就是遇到那街头强买强卖的恶人,你也不曾怕过,今天也无需害怕,这个人渣就当该骂。”
赵冲一听就火了,自己堂堂平阳府的公子,就当街被个孩子辱骂,传出去这颜面还往哪里放?
“哼,好,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我赵冲的厉害。”来人,把那小孩子给我拿了。
周围的家丁屈于聂政的气势,听了赵冲的话竟然有些迟疑起来。问道:“哪、哪个孩子,那两个哪。”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在那说话的家丁脸上:“你他妈的说呢?那女孩给我押回府,那个口出不逊的当街给我打死。”
“可、可是公子,那女孩太小了,你抓回府也不能怎么样……”
“啪!”这个耳光比刚才的还要清脆,还要响。“你他妈的再废话,我先废了你!”
一听赵冲真的生气了,这几个人害怕了,前途要紧,赶紧起身就要抓绍钧。
绍钧和巧妹是孩子,那几个彪形大汉来抓人,如何能够躲得?这个结果真是绍钧没有考虑到,刚刚他只图一时嘴快,不想害了自己,又牵连了巧妹,此时心中真是懊悔。
不过这懊悔也就那么一闪,便云开雾散了。原来聂政此时拦在了众家丁的身前。
这几个人刚往前一探身,就被聂政用手抓住,往后一推,便被推出了好几步。
“呀!你这不知道好歹的人,我今天看你是个人才,才处处手下留情,没成想你竟然不识抬举,好今天看来只能我出手来收拾了你。”赵冲道。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觉得我是为难与你,那正是因为你就是改铲平的不平之处。”聂政道。
赵冲今天真是无话可说,自打出娘胎以来,就没有这么受过气,但是他的自大那是自幼就一点一点的积累起来的,想让他明白自己那点能耐自然是太困难。
就见他活像一身绝艺一样,摊开一手:“别看你五大三粗,今天遇到我也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来来来,本公子念你是个人物,打到我这么多的手下,那我就让你三招。”
他这么一说,聂政倒是哭笑不得。
周围的手下一看赵冲真要上,那结果自然而然的是没有什么悬念,可是赵冲要真是受了什么伤,那今天在场的几个同僚岂不是都要撇不开干系?莫说是保护不周,就是怪罪平日里的放水,那也没人敢担待。
于是纷纷的都道:“公子,不用你来动手,有失了身份。““嘿嘿,那难道指望着你们几个狗奴才的吗,都给我退后没用的东西。”赵冲不屑道。
看这隐晦的劝不听使唤,这几个人便换了路子:“公子,您打不过他,他太厉害了,要是伤了你的身子,那可怎么得了,我们是没用,但是也不能眼看着您受伤啊!”
这几个人的话一出口,就激怒了赵冲:“什么?我打不过?都给我滚下去,睁开你们的狗眼给我看清楚了。”
说罢,冲着聂政就是一拳。
莫说聂政,就是在场不会武功的人,那也是看得出来,这一拳软绵绵的没有力道,速度也谈不上,所以都知道,肯定是伤不了聂政。
果然没错,聂政就是一侧身,轻轻松松的就闪了过去。反倒是赵冲没有打到人,拳头抡了个空,身子一栽,“啪叽!”摔倒在了地上。
这下周围的百姓乐翻了天,可是那些家丁慌了手脚,赶紧跑上来又是扶又是安慰。
就见赵冲此时恼羞成怒,一下子推开身边的人:“都给我滚。”
那几个人看赵冲真的是怒了,也都不敢说话了,便都猪狗一样的退却了。
赵冲拳头一攥,用尽力气,冲着聂政就又打了过去。
聂政这次仍然没摆什么架势,但是也没客气,使足了力气,挥手就是一巴掌,好家伙,赵冲根本就没有那能耐躲开,身体往前一冲,却被这巴掌扇了个恰到好处。
就见聂政整个人都旋转了起来,从侧面直接就飞了出去。
要是旁边有人接着还好,可是那个方向都是老百姓,没人想把这事的半点沾在身上,见赵冲人飞过来,竟然正正的散开了一个一人多大的地方,刚好容得赵冲摔在硬地面上,还能骨碌一个个儿。
赵冲摔得可是真不轻,登时就昏死在街上。
一见赵冲昏死当场,这下街上的老百姓顿时就害怕了起来,一个个什么也顾不得了,掉头就跑,本来全是看热闹的街上,顷刻间孤零零的只有几个人了。
那几个家丁看着赵冲摔倒,赶紧就都跑了过去,又掐人中又耸肩,却丝毫没有好转,赶紧抬着赵冲跑了。
聂政见了也不追,高声叫道:“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为非作歹,那我坚决不饶。”说罢捡起柴禾,走到那个被打断腿的夫妻身边:“大嫂,没什么事吧!”
那夫人擦了把眼泪道:“恩公,您还是快些逃命去吧,今天谢谢您,可是这飞来横祸,把您也给牵扯进来了,我们夫妻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不要连累您也丢了性命。”
“大嫂,您这是说哪里话,这光天化日之,朗朗乾坤,那人竟然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我还用怕他不成?”聂政道。
“恩公,一看您就是外地人,来邯郸没多久吧?”那妇人道。
“嗯,大嫂,是的,我本不是赵人,只是家乡得罪了权贵,才不得不与家姐背井离乡。”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看出,聂政这人虽然人高马大,但果然涉世不深。
如果说人要认命,那更多的时候都是性格使然,在家得罪了权贵,那如今在邯郸,还是逃不了这得罪权贵的命运,不过世上要是真的都是这种敢于面对强权的人,那怕天下还有官民之冤?
“哎,恩公,您不知道,那个赵冲在邯郸就是个只手遮天的人,我知道您不怕他,可是您再强那也抵不过他的势力呀!”
“对呀,聂兄弟,您可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呀,您还是赶紧躲躲吧。”说话的人竟然是常方士。
他在这里已经站了很久,没有跟那帮百姓一起散了,那还真是出乎意料。
“聂大哥,您还是躲躲吧!我看那人是来人不善啊,你又出手伤了他,怕他是不会这么轻易的善罢甘休呀。”这时候,绍钧也聚了过来。
聂政看了看道:“不碍事,倒是这个小兄弟,年纪虽小,可是竟然如此的敢作敢当,我还真是佩服。”
他这一夸,绍钧很是不好意思,不过常方士这种时候是绝对忘不了显摆自己的:“他是我的徒弟,叫绍钧,人虽小,可是诡道得很!”
“聂大哥,不要听他胡说,绍钧哥才不是他这么没用的人的徒弟呢!”巧妹道。
“我说巧妹,我哪里没用?”常方士问。
“看你刚刚被欺负的时候,都不敢吭声,现在跑来沾绍钧哥的威风。”巧妹道。
“嘿,你个小孩子,你懂什么,我这叫避其锋芒。”常方士辩解最有一手。
“算了,巧妹,不要争论这些了,要说今天威风,那还得说是聂政大哥,徒手就退了那些恶奴。”说话的是绍钧。
“哪里,举手之劳。”
“这还是举手之劳啊,绍钧哥说得对,多些聂大哥今天也给我和绍钧哥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