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豹详细的就把事情原委说了一番,郭图郭博闻只是思考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得出了个惊人的结论。赵胜也在此次事情中活动了。
“什么?赵胜?”赵豹惊讶的道。
郭图看着赵豹,一脸的得意之笑,“没错!”
“应该,不会吧!当初他可是主动辞去这宰相的位置的,怎么能现在又要杀回来呢?不可能,不可能!”赵豹这边说得是断断续续,一半是自言自语,一半是想要否定郭图的意思。
郭图自然听得出他的意思,“嘿嘿”一笑,“我说老爷,你怎么能够这么想呢,这件事按老奴我的看法,那和这职位还真就没有关系,怕是另有企图。”
“啊?不是要来夺我的位置,可是我就不明白他这么大费周章,却不图这个,那不是根本就不值得?”赵豹的脑子里,自己这个位置才是天下第一大的。
“这个老奴我也说不清。”
“可是你怎么就看出来这里边是他在指使呢?我可是从头至尾都看着,他还真就没向着那个叫庞保的县令说一句好话!”赵豹回忆道。
“这可就是赵胜老相爷的过人之处,您想想,您和他打的交道还少么?这赵胜爷那可不是一般人,不客气的说,咱们大赵之人里,能和您并驾齐驱的人,那还真就是只有这一个人了。”郭图这话,说事有三,马屁有七。说到这,一捋长髯,仰头深沉的一思,然后又接着道:“赵胜爷这人,最让人胆寒的就是这厉害的人情关系和冷静的头脑,想当年秦军杀到咱们城下,他竟然能打破这惯有的思维,捐了全部的家当来抗秦,那就不可不说,这一步棋实在是高,看似忠正爱国,可是却又有示威之意,都说他这是大善赵民,我却独觉得这是他自私之心阀重,倘若他不这么做,那秦国攻破城的时候,也就是他断了相位的时候,城破百姓犹可归秦,可是他如何安置?古语大善即大恶,我想这才是他为人的本性,每每想起他这一举多得的高招,我就觉得后背发凉,这是要有多强的妖思,才能下这么大的一盘棋呀!”
这郭图人是聪明,不过难免有些小人之心了。
想当初,赵国危机,赵胜可谓是忙前忙后,呕尽心血,先是出使了楚国,也就是咱们熟知的毛遂自荐的事,之后回国就又靠着自己的面子,让魏国的信陵君也窃符带兵来救赵国,可是那些远水解不了近渴,秦国军队猛攻邯郸,邯郸危急,快要投降了。就是这个时候,赵胜广纳雅言,决定了散尽家财,也要抵抗秦军。
以他的威望和现在的局势所迫,平原君散财之后,得到了一支三千人的敢死队。让自己的得力门客李同,带领这支敢死队与秦兵交战,迫使秦兵后退三十里。又赶上楚、魏两国的援兵到达,所以,秦兵撤退,邯郸才得以保全。
之后,赵胜虽然这么大的功劳,却宛然拒绝赵王的封赏,仍然是兢兢业业,多少人都是无可非议的。
然而今天在这郭图的嘴里,却变成另一番景象,真是让人不得不怀疑郭图的人品。
可是郭图自从到了平阳府,赵豹的职位就蹭蹭能得往上窜,时机又好,赶上赵胜辞相,这可把赵豹一下就从原来处处没有话语权的地方,一下拔到了一国宰相的位置,所以对这郭图可是言听计从,打从心中,就觉得此人是自己的福将。
要不怎么说时也命也?有人混了一辈子也出头不了,可是有人就到了平阳府,就有这么大的机会,不过咱们也要说,这郭图毕竟还是有点能耐的,要不那相爷也还真就轮不到这赵豹来坐,还是那句话,大赵不是没有爱国的,大赵也不是没有人才。
“那依博闻的想法,这个事?”赵豹试探的问了一下。
多少年的主仆,郭图和赵豹之间的默契,那可是旁人无法能比的。
怎么能让主子有一丝的难堪?一听赵豹说到节骨眼,郭图没等他卡壳,就接过来道:“为什么说这事就一定是赵胜在幕后指使的呢?这原因有三。”
赵豹听了,也习惯的就把头凑到了近前:“嗯!”他装的挺像。
“首先这赵胜爷,已经多少时间没有上过朝了?怎么就不赶早,不赶晚,非要今天来到这金殿之上?”
赵豹思量了一下,不住的点头。
“来到这殿上也还不算奇怪,可是这一来,您就栽了个跟头,这难道就是巧合?”
“对呀,我说今天怎么就诸事都不顺,我出府的时候,就有人挡了我的马,这个不知死活的,给我添了晦气,想来原来是赵胜他安排好的!”
这个此事怎么有关系呢,明明是乱栽赃,不过只要赵豹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疑问,郭图是不会点破的。
“其次这庞保是多小个官?那就是个‘令’,就算是他他老爹庞狄,那也是连咱们平阳府的门官,他都惹不起。他在邯郸随便折腾,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还能比得上您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平阳君?换个角度来想,他敢得罪老爷您,就这必是有人在后边撑腰,那这人是谁呢?不是把众人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的赵胜爷,那还能有谁呢?”
赵胜爷,这称呼可是恰到好处,不温不火。
赵胜听了,有点不太同意这条:“话是这么说,可是我真就没见赵胜他往庞保身上说一句好话,而且还和我站在一起,要惩罚那庞保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条,这个事要真是发生在其他任意一个人身上,那我肯定会说,不可能,他们没有那头脑。可是赵胜爷可不一样,他这招叫欲擒故纵啊。你当他是在和您一条裤子,可是官场上这种事您见的还少吗?能有这种胆量,能有这种魄力,还能有这种头脑的,那我想这邯郸不会再有第二了。”
这算是郭图赞美赵胜的话了,不过要是听起来,那味道真是胜过黄连。
“嘶……”赵豹听了郭图的话,心中嘀咕了起来。满朝文物,他全不怕,毕竟可是皇亲国戚,但是要说对自己位置有威胁的,那平原君赵胜绝对要列在第一号。
“那这不是坏了事吗?如果他现在想要夺回我这位置,我岂不是只能束手待毙?”
“怎么会是束手呢?”郭图道。
“我这个跟头栽大了,这落在他手里的把柄可是不小呀,想想这杀了几个老百姓,那也就是个小事,可是胁迫官员,擅自修改卷宗这事,可是说小就小,说大就大呀!”
这赵豹可谓作恶不少,杀人之事竟然不比改了卷宗,这其中的道理令人回味呀。
“哈哈,你还怕什么呀?别忘了,当今圣上那可是您的亲侄子。”郭图的意思就是别忘,当年你是打了亲情牌才走上这职位的,现在也一样没有危险!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没有看到那赵丹的火有多大?”赵豹一脸的难堪之色。
“嘘!”郭图赶紧就捂住了赵豹的嘴巴,四下看了一看周围。“老爷不可这么说,那名讳怎么能是咱们乱叫的呢?”
“不妨,那可是我亲侄儿!我叫他一声名字,还能把我怎么样?”原来这赵孝成王名字叫“丹。”赵豹这么大大咧咧的叫,要真是被计较起来,他还真是吃罪不起。
“老爷您要是这么想,嘿嘿,那您还怕什么呢?再大也大不过这亲情,老爷!”郭图的话还真有些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