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胜的表演,可以说殿中没有几人能看出来,厉声呵斥了庞保之后,又小声的嘱咐了庞保。
“这几日可千万要小心,提防好别人的暗算哪,要知道,你现在可是风尖浪口,我们这计划可是成败全在你身上了。”赵胜说完,转身就离开了大殿,他这自然仍是掩人耳目。
离退朝已经有个把时辰了,这城中心的金殿离城南府衙其实不远,可是这庞保回得府中的时间,却是非常的长,因为他这一路就两腿发飘,六神无主。
一进屋中,庞保立刻就坐在了凳子上发呆。
往常庞保出门办了哪怕只有一件公家的事,一回到府衙,那也会一头扎进后宅,然后云雾轻渺,快活而不问万事。
可是今天的庞保很反常,最先察觉出来的就是庞保的小妾。
大概是这“妾”,在这时候很是没有地位,所以想要得到府上老爷的宠爱,那就要各自使尽自己的手段,庞保这个小妾则是走的千媚柔肠的路线。
往常庞保只要回来,十有八九都最先到他这里来,可是今天丫头见庞保回来了,便报给了这小妾,小妾赶紧就整理梳妆,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庞保过来,出于心思,小妾便寻着走到了中庭。
一进了这屋门,就见庞保闷坐在堂中,桌子上的茶也是一口都没有动。
小妾走过来,看了看自己的老爷,便道:“赵田,你这师爷怎么当的?没看见这茶都凉了吗?”这话语的口吻似责问,似提醒,有种说不出来的好听。
这赵田是谁呀,就是咱们之前说的那个千杯不醉的赵师爷,他就是这小妾的弟弟。
赵师爷一听,赶紧端起茶来往外就走。
小妾一见,摇摇头,暗暗叹了口气,这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也顾不得这边,小妾回过头来到了庞保的身后,十指一绕,就酥酥麻麻的罩住了庞保的肩膀,然后轻轻揉动着庞保道:“老爷,看你这身上紧的,妾身都就有点按不动了。”
庞保此时知道她来了,可是心中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便伸手拍了拍小妾的手,全当是回答了。
“老爷真是千百事缠身,妾这边只是着急,却是女身帮不得。”小妾说着话,手却没停。
“哎,你就是男身那也是没有办法能够缓解得了我这事的。快回后堂去吧,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庞保叹气道。
“老爷,看你这愁眉不展的,妾身怎么能放心得下。”
“哎,这次的事情太大,莫说你,老爷我也快扛不住了。”庞保道。
“有这么严重,那妾身更要听听了,我可是要和老爷共患难的!”
这小妾说到这,竟然还嘟起了嘴,晃动起身子来,那样子楚楚动人,庞保咽了一口唾沫,怎么也抵挡不住这个攻势。
“哎,就你最知道老爷的心思,来,坐下。”庞保这么说,可没让那小妾往边上走,而是一手扶住那小妾的手,另一只手揽在小妾的腰身上,只是稍微一用力,那小妾就顺势卧入了他的怀中。
“哎呀!”小妾顺势娇滴滴的迎合了一声。
庞保登时血脉愤张,一把搂起小妾,就要下嘴。
哪知道这小妾可是时机把握的很好,就在这要挨上的一瞬间,扭转了脸,然后挣开庞保:“老爷,你不是有事,妾身哪来心思和您……”说到这,他竟然羞娇的低下了头。
这么一说,庞保可是感动得不行,这可真是自己的亲小妾,不禁的道:“好好,你想知道什么?老爷我告诉你就是了嘛!”说罢,又示意让她坐下。
小妾还是娇柔的拧拧身子:“不么!你这样好像妾身多嘴似得,要是惹来太太的恼怒,可担待不起!”
“诶!这是什么话,我知道那老肥婆平日里就嫉妒你的慧心巧思,可是有我撑腰不是,快来,快来,老爷我来看看,都快一天没有看见了,想死我了。”
庞保说罢,双手就上前一抱。
不过那小妾很是灵活,庞保的胖身子往前一凑,就见他如烟一样飘出了庞保的手臂范围。
庞保报了一个空。惹得小妾一笑。
庞保倒是弄了个脸红,不过那小妾没等庞保再回过手,便绕到他的身后一按,就把庞保拉回了座位上。然后直接就是十指一柔,庞保酥麻的又享受开了。
“老爷,你今天这么一大早就走了,去哪了呀?”小妾道。
“哎,去了金殿呗!”庞保一听小妾问他这个事,便立刻就又垂头丧气起来。
“哦?上金殿?老爷,这可是好事呀,那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原以为这是个美事,可是现在,老爷我快扛不住了。”庞保道。
“这能有什么呢,不就是去见见咱们赵王么?”小妾问道。
“哎哪有那么简单。”庞保摇摇头,把这指证平阳府一事,都托了出来。
“哦?老爷,那你怎么能去得罪那平阳府的人呀?”
“哎,那赵胜你还不知道,那可是咱们大赵的顶梁之人,我再有个多大的胆子能不和他站在一条船上?再说,这也是个机会,我还不是想要往上再走一步么?一直在这个位置上徘徊,那有什么用?”
“要我说,老爷,您就应该放宽心,这事就是真的出了事,那不也有赵胜顶着呢吗?”
“哎,宝贝,你不懂,这得罪了平阳府,你可知道有多危险,想想我当时就是一时糊涂,贪心这升官之事,所以贸贸然的就答应了赵胜。”看来这会儿庞保反应过来了,不过有够慢。
“危险?怎么能有危险,那平阳府还能把你怎么着不成?老爷大小也是个县令不是!”
“我的小心肝呀!那平阳府中可不是全似别人家中,那里边的乌七八糟的人可多了去了,杀手也是不少,要是*急了,他们还能走正道?直接就来人把我这脑袋给搬走了,查都查不出来。”庞保说到这,还是焦急的很,毕竟这可是脑袋的大事。
“啊?有这么严重?”
“那你看看。”
“老爷,你当初怎么就能答应这种事呢?”
“哎,官场上的事,你们女人家可不要乱参与,这里边乱得邪乎,一句话两句话那是说不清的。”庞保道。
小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其实老爷,您也别太在意,您不是也说了嘛,那赵胜特意在临走的时候和您说,‘这计划可是成败全在你身上了’!这您还不明白,现在这个事他才是最不希望失败的人。”
“那又怎么样?”
“那他就有计划呀,怎么能让你这个重要的人物,这么就容易就暴漏给平阳府的人呢?”
小妾这话说完,庞保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哦!那依你看我是不是应该去问问赵胜老相爷?”
“这个妾身可说不好,不过我以为呀,您还是不要贸贸然的去为好。”
“哦?这是为何?”
“老爷,这么半天了,您光问我问题,都不问问我今天干嘛了。”
“啊!”庞保见她不说,心中有点着急:“怎么?”
“妾身今天去了街中,路过那宝记的首饰店,看到一幅手镯子很是喜欢,可是我知道老爷最近劳累,自然是不能陪妾身去买呢,所以那镯子也都顿时就索然无味了呢。”
原来这小妾就是要管庞保要个镯子,这等小事,庞保早就习惯了,便道:“好、好,那镯子才多少钱,怎么能和你比?”
“真的?”
“真的!”
“我想也是!”小妾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