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正事要紧,今天就先饶了你这个草包。”常方士心中这样想着,便走上前:“方大人,我来。”
方正叫了几声,没有用,一见常方士上来了,那便赶紧给他让了道,毕竟这解铃还须系铃人。
常方士把桌子上的水壶端了起来,因为绍钧没怎么喝,壶中的水已经凉了。就见常方士把水往手上一倒,就要往庞保的脸上拍。不过忽然间,他却停住了。
原来这时候,常方士心中暗道:“这么给你弄醒了,那还真是便宜你了,平日里作威作福,还老找我常某人的麻烦,这要是不教训一下,那还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常方士脸上泛起了不怀好意的笑,他把手中的水壶往桌子上一放,然后走到庞保的前面,撸了撸袖子,然后运足了力气,拉开架势,照着庞保的脸,轮圆巴掌就是一下。
“啪!”这声音,连远在屋子外边的花匠都听得真切,可是庞保不但没真开眼睛,反而是翻身摸了摸脸,痛苦的抽搐了一下,竟然又沉沉的睡去了。
绍钧、方正和巧妹,看了,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感叹这药还真是厉害。
常方士报完仇了,这才把那清水往庞保的脸上拍去,又在鼻子的下边滴了几滴。
不消一会儿,庞保这才张开眼睛,一见旁边是方正在那里立着,便赶紧一骨碌的爬起来,然后道:“方大人,这几日公务太忙,我这实在是困的不行,这才小恬了一会儿。
这真是作茧自缚,方正来到这里,怎么能不知道他睡着的缘由?而他却胡说理由。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一件事,但是不说罢了。如果此时你要是来欺骗一个知情的人,那必然会招致反感。
不过还是要说方正老道,也可能是久经官场,这些早就司空见惯了。微微的笑了一下。然后道:“庞大人真是辛苦!你的脸怎么了?”
方正想看看庞保能不能说谎说出花来。
“脸?”庞保没明白,便一摸:“哎呦!”登时疼得他呲牙咧嘴。
此时他的脸上被打的那一块,竟然肿胀成红红的一块巴掌印,常方士还真是没有手下留情啊。
“啊!作业读书太晚,便趴在座子上压的,哎我自幼就是读起书来什么也顾不得,这不,压肿了我都不知道,嘿嘿!”
庞保这装出来的诚恳和勤奋,真是让人浑身一寒,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
这种谎话都能说出口,还真是让人觉得好一个不知道廉耻的人。
几个人正要再说些什么,外面就来了一个相爷府的仆人:“两位大人,绍钧少爷,老相爷叫你们过去。”
“叫我们?老相爷不是现在情绪很不好么?现在去,是不是有点不合适?”这庞保还真是消息灵通,看来这相爷府中也有他的眼线了,他现在如此的不情愿,那怕的就是去了挨一顿骂。
“这倒是不清楚,不过吩咐我,只要你们一到齐了,就尽快的去他的书房。”那仆人道。
“既然如此,咱们不能耽搁太久,老相爷可是在叫咱们了。”方正道,其实这是方正给庞保面子,哪有一个郡守还要和县令这么说话的。
“啊,那这样的话,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免得老相爷他等急了。”庞保又不是傻透腔了,这些自然还是能听出来的。
“嗯。”绍钧也答应了一声。
几个人随着老仆人的脚步,穿庭院,走回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书房。
“咳!咳!咳!”书房中传来了几声沉重的咳嗽声。
“老相爷病了吗?”庞保小声的问那个老仆人。
“昨天还没有,只是今天早朝回来之后就这样了。”那老仆也小声答道。
“那你们没问问什么原因吗?这奴才怎么当的?”庞保责怪道。
“哎,谁也不敢问哪,进去的人都被骂出来了。”老仆一脸纠结。
庞保一听,知道自己的眼线说的不错,多亏早就知道了,今天看来要少说话,多微笑,否则这火要是烧到自己身上,那恐怕就不是什么好事。
庞保只为自己着想,这和方正可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什么?这是什么原因?”方正道。
见方正问话,那老仆纠结着脸,然后道:“奴才是真的不知道呀,你们要是想知道,那还是进去问问吧。”
“也好,你快通报一声吧!”方正道。
此时书房之内,赵胜沉思着。忽听外面道:“老爷,方大人他们来了。”
“哦,让他们进来吧。”赵胜沉声道。
“吱呀!”门开了,方正几个人走了进来。
赵胜的脸仍然很沉,没有一丝的缓和,只是点头示意几个人坐下。
空气的沉闷,压得几个人不敢多说话,半晌,方正担心的率先说了话:“老相爷,您这是怎么了,今天叫我们来,可是您的身体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啊!”
赵胜摆摆手:“哎!无妨,只是现在发生了些事情。”
“老相爷,事儿能让您忧心重重的,想必必是国家大事吧。是不是前些日子那些贼兵的事呢?”庞保见有人开了口,心中有了底,这才开口说起话来。
“哎,不是。”赵胜仰头叹了一口气:“那贼兵虽然也很烦心,不过自然不用我来*心。”
“哦?那是何事,能让老师您愁成这个样子?”方正不解。
“前几日你们说在城中遇到了一个壮士,对吗?”赵胜问常方士三个人。
“是呀,您是说那侠士聂政么?”常方士接过来道。
“嗯,那人已经被平阳府给抓去了,不日可能要问斩。”赵信皱着眉头的把这话说了出来。
“什么?”在座的绍钧、常方士和巧妹惊讶的站了起来。
赵胜又用确信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那意思是:没错!
“聂侠士身犯何罪?怎么会被抓起来?”巧妹道。
“这还用说,是得罪了那平阳王府才被抓起来的,现在只要得罪了皇亲国戚,就算你再有道理,那铁定也是落得个身首异处。”常方士愤愤不平的说道。不过说完之后,发现不对,毕竟赵胜也是现在赵王的弟弟,这话出了口,不是要惹祸么。
哪知道赵胜并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说道:“平阳府这次做的确实过分了。
庞保一旁听着,一见常方士口中有误,还高兴了一小下,以为这下可以借刀杀人了,不过赵胜没有怪罪,这着实让他有点失落了一下,不过这也看出来赵胜对平阳府的做法很是不满,虽然自己和平阳府也有点瓜葛,但是此时众人前的话该说什么,自然有了眉目。
“平阳府确实做得太过分了,不是我说,我早就看他们做事太嚣张,没想到如今还做出了这种事。不过,老相爷,这聂政也是行侠仗义之人,而且听说身手了得,怎么就落在了平阳府的手里了?”庞保问。
“这事说来话长,那聂政早在你们遇见那天晚上,他就已经被抓到。”
“晚上?”绍钧回想了一下,那岂不是他们几个人从那个被救下的妇人家中出来的事?
“你们还记得那天不是封了城么?他根本出不去,还与门口的兵士起了冲突。这才引起了平阳府的注意。”赵胜望着众人道。
“那、那聂壮士现在怎么样了?”常方士对此事看来很是关心,大概是他觉得聂政是条好汉。
“现在他被关在城北的重刑犯的监牢中,我已经去看过了,哎,受伤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