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听见这一声呼喊,忙顺势将剑一横,往空中挥去。又循声看去,却见是一个熟悉身影,怪不得方才听来如此熟悉,要不然他也不会转变剑势。苏林见那呼喊之人,心中欢喜,对着他大喊道:“程大叔,程大叔。”那来人正是程明德,他听闻这一带史桧作恶,此来便是拿他,却没见到史桧身影,又听见路上乡民说这附近有人打斗,便慌忙赶来过来,却见一个少年正要击杀史桧,忙呼喊停手,却听见那少年叫他程大叔,心中不解,看了那少年半天,虽觉得熟悉,却就是想不起来,便对他问道:“不知少侠何人,如何认识在下?”苏林被他这么一问,突然想起他们五年没见,这五年他相貌变化极大,程明德一时想不起来也是必然,忙提醒道:“程大叔,我是苏林啊,便是五年前那个夜晚你误以为被我伯父拐带的孩子。”程明德着他提醒,又回想片刻,突然转醒,对他笑道:“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了。还变的这么厉害,拿住了这个恶人,哈哈,好、好。”苏林初闻他事迹,就对他敬佩有加,今日得他称赞,心中欢喜,又瞧见秦娈向他走来,忙介绍道:“程大叔,这位是秦娈姑娘。娈姑娘,这位是程明德程大叔。”秦娈听了,忙对程明德行礼道:“小女秦娈见过程大侠。”程明德见她长的漂亮,又瞧她和苏林关系,郎才女貌,心中欢喜,对着秦娈笑道:“秦姑娘谬赞了,我哪里是什么大侠,你身边这苏小子才是,哈哈。”秦娈被他调侃,脸都红了,偷偷向苏林看去,却见苏林也在偷偷看她,忙把头低了下去。程明德看的好笑,又想再调侃的话,这两人就要找个缝转进去了,忙转变话题道:“苏小子,今日我又见了你,心中高兴,走,今日我坐庄,我们去客栈吃几杯酒。”苏林和程明德五年前就认识了,知他为人,是个直爽汉子,又想他一直要捉拿方醒闲,或可打探出伯父下落,便答应了下来,对程明德道:“程大叔,哪里要你破费,我是小辈,自然是我来请客。”程明德听了,不高兴道:“哪里有得什么小辈不小辈?我和你伯父那是我们的事,咱们两个是咱们两个的事,你叫我程大哥就是,总是叫我程大叔、程大叔,我很老么?”苏林被他一顿说的无何奈何,却听秦娈解围道:“哪里,程大哥自然还年轻力壮,只是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个争论个什么?我们先寻了客栈,请客的事稍后再说。”程明德听了,哈哈笑道:“好、好,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没有秦姑娘豁达。对,管这许多作甚?先去喝酒。”说完便招呼了手下压着史桧回了衙门,吩咐完毕,便领着苏林秦娈往客栈走去。
置办了一桌酒菜,两人把酒言欢,聊得甚乐。聊了一会,苏林想起方醒闲,便向程明德问道:“程大哥,不知你这些年月可寻到我伯父了么?”程明德不解道:“你还未找到方兄么?我这五年也找个许多时日,但是他总是行踪飘忽,我也没有什么音讯。”苏林听了,神色黯淡。程明德见了,忙道:“哎,那晚我要是仔细听你解释,也不会叫你叔侄两人分离,到现在都还没寻见。”苏林见他心中有愧,忙解释道:“程大哥不必介怀,我现在也长大了,没了伯父在身边也是一样,只是担心伯父一个人在外面寻我,有些焦急。”程明德听了,哈哈笑道:“方兄行走江湖一辈子了,你不必担心。”苏林一想也对,伯父武艺,肯定没人能伤得了他,管的这些作甚,船到桥头自然直,将思绪一抛,端起酒杯对程明德道:“程大哥,我敬你。”程明德哈哈笑道:“好、好。”端起酒杯与苏林碰了一下,两人一仰脖喝个干净。秦娈瞧他两人聊得开心,但他还不知程明德为人,便端起酒杯对程明德问道:“却还不知程大哥在哪里供职。”苏林听了,不待程明德说话,便对秦娈说道:“程大哥也是个大豪杰,这方圆百千里哪个恶贼对他不是闻风丧胆?”程明德听了,忙谦虚道:“秦姑娘不要听他乱说,我任职于朝廷,做个小小捕役,抓些恶贼强人,哪是什么大豪杰。”秦娈听他谦逊,对他道:“程大哥哪里话,为民除害,声张正义之人若还算不上大豪杰,那天下还有谁敢当这个名号?今天小女子也斗胆敬程大哥一杯。”说罢,端起酒杯站了起来。程明德瞧了,也忙端起酒杯站起,与秦娈碰杯,两人也是仰脖喝个干净。
喝了一会,程明德计算时间不早了,便对着两人说道:“苏小弟,时候不早了,我要赶回衙门交差,就不多陪了。”苏林听了,忙起身道:“程大哥公务繁忙我们不便多打扰,就此送别程大哥。”程明德见了,一把将他按下,说道:“说的哪里话?我自己不会走么?你陪着秦姑娘吃饭。”说着便摇摇晃晃的朝门外走去,走到门边又突然想起一事,回头对苏林道:“苏小弟,那史桧遭了朝廷通缉,你今日拿了他也有些赏银,且随我一起去拿了吧。”苏林听了,推辞道:“这些银子我要着也无用,烦劳程大哥拿了散给贫苦百姓吧。”程明德听了开心,对他抱拳道:“那我就替乡民谢谢苏小弟了。”说完又道了句告辞,便径直走了。苏林秦娈两人忙赶出去送,等他走的远了,不见了身影才又回去继续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