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客栈,着小二加了些酒菜,三人坐定。秦娈将酒杯端起,对着那汉子道:“却还未曾请教师傅尊姓大名。”那汉子见他敬酒,也将酒杯端起,对着秦娈道:“贱名不足挂齿,女侠叫我王宽便是。”秦娈听了,指着苏林道:“这是我苏大哥,叫做苏林。小女子叫做秦娈。”那王宽着她介绍,将酒杯对着两人一晃,说道:“苏少侠,秦女侠,请。”秦娈苏林也端起酒杯道了声请,仰脖和个精光。秦娈是初次喝酒,只觉一股辛辣之气席卷喉咙,待到酒气上脑,脸也红了,头也晕了。苏林还好,只是觉得不甚好喝,不知那方醒闲整日喝着作甚。三人一杯酒喝完,秦娈将酒杯往桌上放了,对着王宽道:“王师傅,我瞧你刚才表演,那铁钉锤子都不能伤你分毫,莫不是练了那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秦娈对江湖侠士舞刀弄剑也是向往之极,得了酒气相助,也不避讳,对着王宽就问了起来。苏林也很好奇,听了秦娈问他,也将耳朵竖起,欲听王宽解答。王宽得了二人好处,也不隐瞒,便对两人解释道:“这却不是什么金钟罩铁布衫,只是本门一种内功,按照本门内功心法将内力运转周身,便能起到刀枪不入之功效,只是时间不能长久。”听他解答,秦娈只觉厉害,苏林却是感叹天下之大,能人辈出,却创造又如此厉害的功夫,当真可敬。
喝了一会,三人也谈的开了。秦娈忽然想起先前王宽表演完毕,却没几个人愿意给些财物之事,一时气愤,对着两人说道:“不知现在这人都是怎么了,王师傅表演的那么精彩,大家看的也很兴奋,可是要给些钱财的时候却都走光了呢?”王宽听他如此一说便知她涉世未深,开解她道:“秦女侠,你却不知道,这世道人们只管自己死活,哪还管别人怎样?女侠不必烦心,我们虽然得的少些,但是糊口却也足够了。”苏林听了,对他道:“王师傅,我瞧你也有一身本领,怎会落得如此地步?”王宽听苏林问话,苦笑一声道:“苏少侠有所不知,我早年也拜得名师,学了一身武艺,只盼着行侠仗义,留下一段美名。只是世态炎凉,空有一身武艺却能做个什么?没了钱财连酒都喝不起,我又不愿做那偷鸡摸狗之事。只得收了几个徒弟,凭着些许功夫勉强度日。”苏林秦娈听了只觉惋惜,也没再说什么,只招呼王宽喝酒。
不多时,王宽那徒弟来寻他,说是行李收拾妥当,就要离去。苏林二人也不好挽留,互相抱拳道了一声后会有期,便送他出了客栈。王宽走后,秦娈一阵叹惋,苏林听了知她怜悯,开解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能帮他一时,却不能帮他一世。只要做好自己就行。”秦娈虽听他说的在理,但心中仍不失滋味,对他道:“我也知你所说在理,但是这种事我们瞧见了总要帮上一帮。若我们自己都做的不好,如何能够渴求这江湖善待?”苏林听她说的也有理,便对她道:“是了,我们自己做好自己的就是。江湖上也不乏良善之辈,定能弘扬侠义精神,还世间一片清平。”两人为着王宽叹惋,不觉食客已稀,也收拾心情,叫小二算了饭钱,接了账,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两人收拾行装便出了小镇,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走了一会,苏林怕秦娈累了,便找了一处阴凉处休息。刚拿出水囊给秦娈喝了几口,自己还没将水囊送到嘴边,便听有人对他们喊道:“前面的两位请稍等片刻。”苏林循声望去,却见几个穿着打扮皆都一模一样的人向他们跑来,不解其意。那几个人跑的近了,其中一个领头的对着两人抱拳道:“两位请了,在下乃是八极教坤部弟子,早年前得了教主命令,要寻一个孩子,如今想来也有十七八岁了,许是孤身一人。瞧两位也是久在江湖飘荡的侠客,却不知可曾见过?”苏林听的心惊,那人所要寻找之人不是自己还是谁人?忙对那人道:“人海茫茫哪里遇到?即使遇到也早忘了,谁会记得?”那人听苏林这么说,又道:“兄弟请再仔细想想,若是有线索提供给在下,在下真是感激不尽。”苏林哪里会告诉他什么,忙对他道:“你所描述少之又少,我如何能够记得?当真是没有半分记忆。”那人听了苏林说话,只道他真是没有遇到,瞧了瞧他,又道:“兄弟以后若是遇到那人可将他带到八极教中,届时本教自有厚礼相送。打扰二位了。”苏林听他不再纠缠,对他道了一声无妨。那人听了便带了一众下属往北去了。苏林见他们走了才觉安心,又觉得那八极教是天下第一大教,定是飞扬跋扈,如何有这般好说话的人了。猜之不透,也不多想,看了看秦娈,便对他道:“娈姑娘,我们此行换个方向,往南边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