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苏林一路晃晃悠悠出了庭院,见得大堂人声嘈杂,觉得心里烦躁,便加快步子往门外赶去。谁知他喝醉了酒,本就头晕眼花,又加上心里急躁,却一不小心迎面撞上一个汉子。这突一相撞,苏林怵然顿住,急忙往后退却,又抬头一看,却是个带甲将军,擦擦眼睛仔细一瞧,却正是那吴将军。苏林也是无心之失,急忙行个礼,致歉道:“吴将军,多有得罪,见谅。”
那吴将军瞧见苏林模样,又醉醺醺的,摇摇晃晃,也站不稳当。伸手往身上拍了拍,冷哼一声,便径直往里间走去。
苏林瞧他不冷不热,也只苦笑一声。似他这般上位人物,自然看不起自己这平民百信,自然不会给什么好面相。况且自己还与他家少将军多有瓜葛,一个是世家子弟,一个是江湖草莽,本就是格格不入的存在,似他这般迂腐人物,哪里会叫别人好过。苏林心里想的通透,也不与他计较,这般人物,少有接触便是。
出了大门,又在招呼了小二牵来马匹,向翻身上马,却觉腿上无力,便牵着马在街上慢慢走动。只是他这似醒未醒、似倒欲倒之势却吓坏了许多路人,纷纷避他老远。苏林这般颤颤巍巍的走了许久,却突然觉得眼前瞧不清楚,又晃了晃脑袋,擦了擦眼睛,还是瞧不分明,只觉腿上越来越重,眼睛也睁的难受,真想一倒头就睡过去。他先前倒没觉出,现在清风一吹,酒劲儿上涌,端是浑身使不出半分力气。那酒本来就是上好物事,他们两人又喝了许久,现在似苏林这般哪里还能赶路?且不说回去保护众人,自己一路上说不得便有危险,心下一想,便要先寻个客栈休息休息,等酒醒了,再做打算。
就近寻了个客栈,要了间客房,让小二拴好马匹,便一摇一摆的往房间歇息去了。
再说那吴将军进了内门,却没再往里走,而是瞧瞧伸出头来,瞧苏林出了门去,急忙走进厅堂,招呼过来一个小二,问道:“方才那人在这里做什么?”
似这般朝廷官军,可不是他们小百姓能够招惹的,被他抓住一问,慌忙看了眼苏林,低声笑道:“回军爷话,那人是被一个军士请到内间庭院的,其余小人就不知了。”
“内间庭院?”那吴将军松开那小二,自言自语道。那内间此刻只有郭子耀在里面,苏林去了内间,又喝的烂醉如泥,定是与郭子耀相会。他脑筋一转,明白了大概,突然脸色一变,急忙跑出客栈,纵马往郭府跑去。
吴将军一路奔回郭府,冲进内院,见了郭定军正在院中摆弄兵器,急忙走了上去,拜道:“将军,属下方才发现苏林与少将军在客栈相会。”
“哦?他们两人认识?”郭定军也不回头,擦拭这手中长剑,对吴将军疑惑道。
“是的,早先几天便认识了。我方才从府里出去没多久,便在客栈遇到了苏林,却不知他们两人谈了什么,属下恐他们两人合伙,坏我大事。”吴将军听郭定军相问,急忙解释道。
“无妨,倒不碍大事,那个苏林我也瞧着喜欢,若是能在我手中任职,稍加栽培,必成大器。两个年轻人在一起谈谈,也没什么。”郭定军摆好兵器,转头对吴将军笑道。
“属下明白了,只是少将军……”吴将军听郭定军说完,却像是心中不定,仍有疑虑。
郭定军瞧他谨慎模样,突然哈哈笑道:“你担心什么?我们统军十几年了,还怕这些小灾小祸?放心吧。”
那吴将军见郭定军成竹在胸,也没了忧虑,只对郭定军道:“既然将军已然有了把握,那属下就不再说什么了。属下告退。”
“嗯,走后门吧,小心别被人发现。”郭定军一摆手,淡淡道。
却说苏林进了房间,又加头昏脑涨,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死沉,外面世界仿似与他没了半分联系,等他一觉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伸手拍了拍额头,却瞧见窗外一片漆黑,原来这一觉竟睡了这么长时间。苦笑摇头,倒了杯水,走到窗边,觉得屋内闷得厉害,便要开窗透透气,谁知刚打开窗子,却突然瞧见窗户木板上插了一把飞镖,飞镖下面订了一张纸条。
苏林不知何意,跟不知何人所为,心里疑惑不解,急忙拔下飞镖,取了纸条去看,却见上面写了三个大字“速去郭府。”
苏林瞧着纸条只四个大字,却不知是何意思,也不解释清楚,只叫他去郭府,到叫他一时摸不住马脚,心道去便去得,且去瞧瞧,看看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出了客栈,一路往郭府奔去,到了近前,却瞧府内没亮起几盏灯火,却是一片黑暗,走的近了,又见门外守卫军士比早上自己来时又加了许多,苏林只道胡虏来袭,郭将军增加守卫,以防完全,也没细想,便走上前去,对一个军士拜道:“这位兄弟,烦请通报,在下要见郭将军。”
那军士听苏林说完,也没思索,便开口喝道:“速速离去,将军传下话来,概不见客。”
苏林听他说完,却觉心中“咯噔”一声,早上还谈的甚欢,怎么现在就概不见客了呢?又急忙说道:“兄弟,在下与将军是旧识,你且去通报一声,将军一定回见。”
那军士被他问的不耐烦了,又喝道:“去去去,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将军说了不叫就是不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不见。”
苏林瞧那军士说的毅然决然,却一时慌了手脚,也不知郭定军这演的却是哪一出,若是为了安全考虑,也不至于任何人都不见,跟何况是苏林,虽满心疑惑,但却没有办法,只得往府内瞧了几眼,才牵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