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两人买通了守门兵士,进得城内,却见城里空空荡荡,只亮着几处灯火,路上却没几个行人,此时虽然天已漆黑,但是没有一个生人,却显得诡异。两人又沿路走了一会,却见迎面走来一队持刀带枪兵士,急忙加快脚步,往前走去。那群兵士瞧见他们,其中一个领头的喝道:“天色已晚,别在街上溜达了,快回去休息。”说完,便领着兵士继续走去。
苏林两人加快脚步走去,走了许久都见家家关门闭户,路上又遇到几队兵士,都叫他们快快回去。苏林见此处检查严密,并且看那群兵士都是本朝装束,心想此地不是说被胡人大军攻占了么,怎么守军都是朝廷军马?沿途虽然衰败,但也没见大批人马打斗痕迹,城池也完好无损,一时不得要领,又怕在街上久了,那些军士怀疑,便带着李青往客栈寻去。
两人又在城中转了一会,迎面瞧见一张酒幡迎风飞舞,想来定是一间客栈,急忙跑了过去,却见屋子一片黑暗,不想打烊的这么早,便敲门喊道:“有人吗?”
不久,屋内亮起等来,又见灯火慢慢朝门边靠近,一阵响动之后,门开了条缝,露出个睡眼朦胧的面孔,大哥呵欠道:“干什么的?”
“我们是来住店的,烦请开门让我们进去。”苏林抱了拳头说道。
那小二听完,伸头往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才开了大门,说道:“快点进来。”
苏林两人见他开门,闪身进屋,却见屋内黑灯瞎火,死寂一片。那小二江门关好,又上了几道门栓,才觉安心,转头对苏林说道:“两位客官莫怪,这几日不太平,我们也没得法子,两位要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们准备。”
苏林两人随便点了些酒菜,便坐在椅上休息,那小二点了几只蜡烛,照亮了厅堂,又给苏林两人倒了些茶水,说道:“两位客官先喝些茶水,我去张罗酒菜。”说完,便往后厨去了。
苏林两人四下瞧着客栈,除了他们这桌,其余都摆放整齐,码放在桌上,看来是久没客人了,正觉纳闷,便见小二端了托盘过来,上了几碟调制的凉菜,一壶酒水,说道:“两位见谅,客栈许久没人来了,也没什么招待的,两位将就着用些。”
苏林心里疑惑,忙问那小二道:“不瞒你说,我们是远处的商人,来此处想进些特产,却不知为何这城里如此萧条?我瞧你这店里也没半个客人,却不知为何?”
那小二听他相问,忙向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客官小点声,此时查的正紧呢。哎……这城早就被胡人占了,说来也是奇怪,城中守军也没抵抗,只不几日就叫胡人占了全城,又怕有人反抗,便在城里严加查探,若有不顺眼的就抓去拷打,被抓走的,即使不死,也免不了脱一层皮,哎……这造的是什么孽啊。”
“什么?那守军统领没有抵抗?这是为何?”苏林听得惊诧,又忙问道。
“我们平头百姓哪里能够知道,那都是大人们的事,我们就是有什么想法,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谁也不会嫌命长。”那小二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往门外看去,像是怕门外有人,随时会冲进来将他拿下一般。
苏林听他说完,又是疑惑不解,若是胡人大军来犯,守城统领没有抵抗,但此刻他们进得城来,却没瞧见半个敌军,那胡人既然领兵来犯,定不会空手而归,而这城里也没被洗劫过的景象,当真奇怪,他想了一想,没有头绪,又问那小二道:“此州的刺史大人呢?就没有什么主张吗?”
那小二无奈道:“哪里见过刺史大人,自从失城以来,就没听过刺史大人音信了。”
这刺史是一方大员,司仪行政,却与此危难之时杳无音信,却叫人觉得可疑,便又问道:“刺史府却在何处?”
“就在城北,那里有一处宅院便是。”那小二说完,便端了托盘离开,似是不想再做多说。
苏林李青对视一眼,也没言语,心中却都明了,便从这刺史查起,看看能否有些突破。两人打定注意,吃了些酒菜,又让小二收拾了房间,便上了楼去。
苏林在房间来回渡步,思考一会如何行事,正焦虑烦躁,却见李青推门进来,对他说道:“大哥,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苏林理清思绪,对他说道。
李青见他也已准备妥当,便又说道:“我也准备好了,走吧,去那刺史府中瞧瞧。”
苏林点了点头,便将屋中蜡烛吹灭,两人轻手轻脚,往门外走去。下了楼来,瞧见下面没人,想那小二早已熟睡,便偷偷跑到后院,纵身从围墙跳了出去。
两人除了客栈,一路往北边刺史府而去,路上怕撞见巡街兵士,都是往小巷子里走,遇到围墙,就直接跳了过去,如此左右穿行,不多时便来到城北,瞧见远处豪华大院,门边站了一队把守兵士,定是刺史府所在。两人刚要往一边院墙跑去,却见左右两队巡街军士走过,急忙躲到角落黑暗里,待那两队军士走的远了,两人才走了出来,急忙向墙边跑去。
到了墙边,苏林对李青道:“我进去瞧瞧,你去对面那房顶上为我望风。”李青点头答应,又迅速跑到旁边一处高楼脚下,一纵身跃到房上,又几个翻腾跳上房顶。趴在房顶之上,定睛一瞧,刺史府院内景象一览无余。苏林见他隐藏好了,也转身一跃,便跳进了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