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这么从心底难过过,起来的时候我的床单被子上染上了大片的血迹。但是那种伤心难过的感觉远远大于了疼痛,我不明白对于美夕的梦境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拿起恢复淡黑色的咒石,一切都过去了吗?原来这个咒石不只属于我一个人,美夕比我更早的拥有它,难道美夕也是梦使吗?美夕在梦里杀了人,触犯了梦使的禁令,所以灰飞烟灭被困在了梦里?可是这个咒石又是怎么到我手中的呢?灰飞烟灭的美夕又怎么可能附在别人的身上呢?
太多的疑问在我的心里,整件事情好像有了头绪,却又解释不通。对于真像到底是什么,在我心底慢慢生了根,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开始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疑问,我到底是谁?就像吕秀才和姬无命说“我是谁?”,是自我还是本我,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谁都可以叫,抛去名字我又是谁?
肩膀和后背上的伤终于疼起来了,妈。的老这么折腾穆铁柱也受不了啊。
“刘译,你醒没?”门外小杰在敲门。
“恩,进来吧。”我说。
小杰和史博都进来了,他俩到都好好的没受什么伤:“呦,你让人砍了?”史博急步上前看我的伤口。
“呀!赶紧上医院吧!”小杰被吓到了,着急的说。
“不用,外面的柜子里有纱布,拿过来给我包上就行。”我苦笑道,医者不自医,我能帮别人免去灾祸却免不了自己的灾祸。怎么我也不会为了不受伤再重新入梦一次再跟司兽来一杖,那也许就不是伤了,被它弄死也说不定。而且这次的梦境,我死都不想再进去一回了。
小杰跑到外面拿来纱布和药水仔细的为我包扎好伤口,伤的时候没觉得,包起来到疼的要命。
“咱们成功了,我感觉好多了,而且刚才白川也打来电话说他也不再做噩,情绪也好了很多。刘译,你真棒,你是怎么做到的?你见到那个人了没?是海洋不?”小杰终于开心的说。
她说海洋倒是提醒了我,美夕既然附在海洋身上,他自己肯定也有一定变化,倒不如去问问海洋,也许能找到线索也说不定。
“赶紧收拾收拾,帮我让白川约海洋出来,我得跟他聊聊。”我起身说。
“啊?现在啊?”小杰说。
“昂,现在啊,怎么了?”我问。
“您这血了花插不歇歇再说?”小杰指指我的后背。
“嗨,没事,哪那么矫情。”我一摆手,说是这么说,等会我还得再去补一针破伤风,万一那鸟有禽流感呢。
白川想当效率,两个小时候我和海洋就单独坐在了一家咖啡厅,白川把人送来后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很仗义的塞给我一张卡跟我说卡里有十万小意思,我满脸磁花的笑纳了,这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很受用。
这会海洋正坐在我面前,和我在梦里看见他的样子没什么区别,到是没了那股娘气。确实白白净净斯斯文文的,一副眼镜架在脸上怎么看也是个文化人。
“你认识我吗?”我问海洋。
海洋仔细看了看我摇摇头说:“不认识。”
“那有印象吗?比如似曾相识的感觉,比如梦见过我?”我试图引导海洋,因为我不知道美夕的附身会给海洋带来怎么样的影响,是单纯的只印象他在梦里的行为,还是也能够带到现实世界来。美夕说一切都没有结束,而只是刚刚开始,我绝对相信她不是危言耸听。连梦使的禁令都敢触犯的人,还有什么不敢的,虽然我还不知道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但是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我不想在让任何人冒这个险,那样我也累。
“你见过我?我倒是听史博提起过你,但是真没见过你,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海洋看起来确实不知情。
“这个……其实我有很多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你放心我绝对没有恶意,就是一些关于你和白川史博他们的事。”我解释说。
“好,你说。”海洋倒是很大方。
“前一阵子,你叫白川,史博,小杰,和琪琪一起去爬山是吗?”我一直认为事情是从这开始的,而且和他们去的地方又关系。美夕说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是不是也和我有关系的人才会遇到这个事儿?那也太他。妈危险了,我变成随悟空来以后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看护好我身边的每一个人。
“是啊。”海洋承认。
“那你怎么突然想起叫他们去爬山的,你们爬的是那座山?”我以前一直忽略了这个问题。
“那一阵子我总是感觉心里闷的慌,不舒服,情绪一直不怎么好,就想叫他们几个一起出去散散心。去的就是东边的那座山,有什么不对吗?”海洋说。
我们这里四面环山,他说东面那座山我心里大概有了数。那座山离我父母家很近,小时候我们没事也经常去那里也不算是荒山野岭,而且还建了山路上面有很多娱乐设施,不过冬天上面是没什么人去的。我们这冬天那是相当的冷,谁抽了风去山上喝冷风。海洋的说法让我拿捏不准,他的解释很合理,但似乎也很不合理。
“你说你心里闷,不舒服,是那种不舒服,情绪怎么个不好法?是……那种总是悲伤的感觉吗?”海洋自身属金,难道他也有这方面的特征?
“好像还真有点。”海洋说。
“那史博他们问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说没事?”我*近海洋,家中语气问,难道海洋在撒谎?
“我从小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这种情绪很正常,只不过那几天多了些,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啊。”海洋说的理所当然。
“那你做噩梦了吗?”我问。
“噩梦?我连梦都没做过,做过也忘了,你问这个干吗?有什么关系吗?”海洋也凑近我,我俩现在脸对脸互相盯着对方,在咖啡厅里形成了很容易引人遐想的姿势。
正好这个时候咖啡厅男老板走过来:“咳咳,两位先生需要包间吗?”
“……”丫的思想太邪恶了。
“恩?不需要啊。”海洋茫然的看着老板,居然没明白人家啥意思。丫真是根木头,谁知道是真的是这种性格还是装的呢。
老板尴尬的咧着嘴角走了。
“他怎么了?”海洋问我。
“别管他,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啊,美夕是谁?”我想诈他一下。
“谁是美夕?”
“……”
这次跟海洋的谈话没有任何收获,完全是对牛弹琴。看来想要查美夕这个人,还得从别的地方入手。世界这么大,我跟哪去找啊,去公安局差户口记录?我也没认识人。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哪里的人,干什么的,实在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啊!百度估计也帮不上忙。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我应该去他们去的那座山看看。回头叫上史博,让他跟我一起去。
中午,我自己溜达到一家小诊所看后背,原本想打个破伤风针就得了。结果一个老爷子医生非得把我摁那要给我缝针,针我倒是缝过。五岁那年我和老姐过年的时候去外面五毛钱买了一根甘蔗,乐乐呵呵的就回家了。到家以后所有的大人们都在打麻将,我和老姐馋不行了找了刚磨过的菜刀想来自己砍。我自告奋勇,抡圆了菜刀就往下剁,结果甘蔗没折,我按着甘蔗的食指半根手指头差点没让我剁掉了。后来给我送医院缝针,我妈说我当时是杀猪叫。
老爷子慈祥的安抚我说:“大小伙子怕什么!给你打麻药!你这口子这么深,不缝就烂了!”这算慈祥么?
后来我只好勉强答应,不过缝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句话:“大爷,你给我打的是麻药还是激素啊!”
从诊所出来,我觉得我伤的更重了。回到茶馆的时候,子欢惊的捂住了嘴:“小译哥你让人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