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俠踪萍影上天山大漠深处初遇险却说欧阳寻、柳若心一夜无眠,次日清早,二人起来检查了随身携带的水、钢梁等物,默默无语上路了。
柳若心和欧阳寻肩并肩地走着,有心找话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大漠的早晨的太阳洒在黄沙上,金灿灿的一片,射的人的眼睛直差睁不开。
眼见太阳是越来越毒辣了,柳若心说道:“都快晌午了,我们这样走也不是办法,到时候还没有到天上,就先叫晒死了!”
欧阳寻不答话,只顾自己往前走,柳若心在身后吼道:“你到底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柳若心看见欧阳寻不理他,嘴里嘟嘟的自言自语:“木头疙瘩,烂木头疙瘩!”一边说一边用手里面的马鞭狠狠地鞭笞地上的黄沙,激起了黄沙一阵,四处乱飞。
太阳是越来越毒辣了,晒在脸上像是着火了一般。欧阳寻觉得柳若心讲得也有几分道理,加上现在连自己都有些吃力了,才答应休息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在赶路。
二人找一个背阴点的沙丘,搭好帐篷以后两个人累得都是满头大汗,欧阳寻拿出水壶正想喝水,看见柳若心在一旁在楷汗水,多少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将水壶递给了她。
柳若心接过水壶,喝了半天才缓过气来,然后脖子一扬将水全部从头上倒了下来,还傻乎乎地向欧阳寻笑了笑。
二人吃了些东西觉得很是疲倦,将羊毛地毯打开摊在帐篷里面倒头便睡。
太阳快下山了。
远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欧阳寻心里一惊“该不会是遇上马贼了吧?”然而事实比他想的还要复杂,来的人不是马贼,而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
欧阳寻赶快叫柳若心起来,柳若心睡眼朦胧地问道:“什么嘛?人家正睡得舒服,别吵,一边去!”
欧阳寻看着睡眼惺忪的柳若心,落日的余晖均匀地落在她的脸上,像是特意在装饰那张水灵灵的脸蛋,她安详地睡着,,像是一个未曾涉世的孩子不禁让谁看了都怜悯。欧阳寻似乎是爱上她了,只是内心暂时还不愿意接受罢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只见五六匹飞骑转眼已经到了眼前,柳若心听得马蹄声近了,知道欧阳寻不是寻他的开心,也起来看个究竟。
来人真的不是普通的马贼,在欧阳寻眼中看来,一般的马贼应该都是吆喝着把他们围起来,这几个人是既不吆喝,也不围着他们转,好像已经当他们两人是瓮中之鳖了。
为首的一人打马上前,冷冷地对欧阳寻道:“阁下可是欧阳寻?”
欧阳寻起身回道:“正是!阁下是谁?怎么知道我这等无名小卒?”
欧阳寻看为首那人,身穿一身白衣,腰部悬着一把剑,整体看下来倒也面目清秀,风度翩翩。只是眼中杀气太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身后的寻龙剑。
白衣人答道:“我乃是大明锦衣卫,千岁座下第一高手罗玉生,只要少侠将身上的剑给我等回去复命,我等定不为难少侠,以前之事一笔勾销,既往不咎。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欧阳寻冷冷一笑,看了身边的刘若云一眼,难以掩盖内心的不安,自己的生死事小,只是不忍心连累了柳若心。看来一场大战是不可避免了。
旁边青衣男子早已按耐不住,被罗玉生制止住了,罗玉生接着说道:“既然少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在下手中的剑无情了。我等不会以少胜多,以众欺寡。那样传出去也毁了我几人的名声,只要少侠能赢得了我手中的剑,少侠走便是,在下绝不为难。”
罗玉生说完,摆了一个“请”的手势,欧阳寻便扯开长衫,脚运无意诀,一招“寻龙无悔”夹带着黄沙已经出手。
罗玉生也不慌不忙,坐在马上运了一口真气,使了一招“偷风化雨”,看欧阳寻的掌近了闪电般出击,两掌相交,听得轻轻的一声,被掌风夹带而起的黄沙直直地掉了下来。
欧阳寻叫了声:“好掌法!”第二招“神龙摆尾”更加凶狠地出击,卷起了一个偌大的黄沙漩涡。
罗玉生从马上跃起来,人飞在半空中,一招从天而降的掌法“大地绝歌”铺天盖地罩了下来,不但化了欧阳寻的掌势,还将欧阳寻罩在掌下。
柳若心站在一旁为他捏了一把汗,几次想帮忙也插不上手,还没有靠近二人就被震出了剑气之外!
此招甚是凶猛,欧阳寻不敢硬接,遂拔出身后的寻龙剑,运气在手凌空舞起来,只见一个半圆形的剑气罩住了欧阳寻,罗玉生的掌法始终打不下来。欧阳寻将剑往上一点,一股凌厉的剑气带着白花花的光芒向罗玉生刺去,罗玉生收了掌势,避开剑锋,漫天的黄沙瞬间落了下来。
罗玉生拔出身后的青锋剑,欧阳寻一看,收了剑气,先使了一招护身的剑法“护花蝶影”漫天挥去。罗玉生淡淡一笑,在半空中看得真切,将手中的青锋剑在半空中一划,划出一个更大的圆形阵法。
欧阳寻自幼习得一些阵法,只是从未见过将阵法融入于剑法之中,心中正不知怎么破解,想起这个圆形剑阵与九宫八卦阵有些相像,赶快依葫芦画瓢胡乱使了一通,倒也像模像样迎击了上去。
殊不知罗玉生使的正是九宫八卦剑阵,欧阳寻这样也算是歪打正着。
然而,欧阳寻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剑阵是临时“想”出来的,他仗着的只是寻龙剑的威力,可是对方使的可是青锋。加上不管是在内力修为、剑术修为、剑阵修为上欧阳寻都是略逊罗玉生一筹。
两阵相交,欧阳寻被剑气震出去几十丈远近,身受重伤躺在黄沙上,手中的寻龙剑也被震脱手,欧阳寻想去接,可惜有心无力,寻龙剑掉在地上,瞬间不见了踪影。
罗玉生收了青锋剑,赶紧到寻龙剑掉在地上的地方寻找,可是将土刨下去数尺,方圆一丈仍然不见寻龙剑的身影。
和罗玉生一起而来的青衣男子不禁恼羞成怒,跃到欧阳寻身边,揪着欧阳寻,用剑对着欧阳寻的太阳穴,威胁到:“说寻龙剑去了什么地方?”
欧阳寻闭着眼睛,想也不想地回道:“不知道!”
柳若心看见青衣的男子就要对欧阳寻下手了,将一身的银针尽数往青衣男子射来,青衣男子不知底细,又看来的银针甚密,弃了欧阳寻,跳出去十来丈远。
柳若心抱着欧阳寻,眼泪像风筝断了线似的一直往下掉,欧阳寻想叫她不要哭,可是说不出来了。
此时罗玉生站在马上,被对着青衣男子,口中轻轻地吐出一个字:“杀!”
青衣男子将剑出鞘,欧阳寻看见一道凌厉的剑气而来,认得此剑正是江湖上失踪了多年的“叠影”,不禁悲从胸来,没想到今天身后躺的这身黄沙,尽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欧阳寻推了推柳若心,想将柳若心推开,柳若心却死死护住自己,嘶声力竭地叫道:“我不走,即使要死,我也要和你死在一起!”
欧阳寻的眼睛湿润了,没有想到这个才认识不到三天的姑娘,身上竟然是那么倔强。
欧阳寻问他:“你不怕死吗?”
柳若心说道:“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欧阳寻的眼泪在已止不住了,跟柳若心的眼泪混成一块,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将柳若心紧紧抱着。
二人闭上眼睛等死,这样想着的时候,柳若心倒不哭了,还冲欧阳寻笑了笑,透过夕阳的余光,欧阳寻看见,她的笑是那么的美丽动人。二人只觉眼前一片血红,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