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意外
彼岸曾经月如歌2015-10-25 09:473,370

  “坐标(10677,10677)因特殊原因无法到达,自动寻路结束!”系统提示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闪烁着,同时也昭示着走路走到睡着的叶逐同学不幸以60迈的速度撞到墙上撞得鼻青脸肿的真正原因。

  之前的旅途足以证实自动寻路果然无愧神级技能的称号,但这种“无法到达”骤然停止的后果,还真是令人消受不起啊!

  叶逐不禁翻了个白眼,一边捂着鼻子一边连忙从背包里拿出苹果来补充流失的生命值。“咔嚓、咔嚓”几声,外加一下吞咽。脸上那种无以名状的痛苦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才是真正的神器啊,虽然它只不过是以白色字体标注的普通物品。

  疼痛消失之后,叶逐才有心情想想眼下的事情。

  “初,你都不知道提醒我?”叶逐跟初抱怨。

  “???”初打着哈欠,一副刚刚睡醒的样子,她的连衣裙上衫扣子开了两个,右边的衣服落在肩部以下,露出肩上雪白的肌肤。“怎么了?”初揉了揉眼睛,这才发现叶逐望着自己的眼神怪异,看了看衣衫不整的自己,连忙转过身去把衣服整理好。

  对这种可爱妹子,还真什么脾气也发不起来。叶逐问她:“刚刚系统提示里那个‘因特殊原因无法到达’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吗?”初依然一脸迷糊样。

  叶逐只好自己想办法找答案,他向头顶正上方的天空打了个响指,右手食指中指背过来横抹了一下右眼,右眼周边空气若水之涟漪一般一圈圈荡漾开去,一行字瞬间浮现在眼前:当前坐标(10676,10676)。

  “唔!”这个坐标初是可以看到的,同时她不用即视也能看到更多的坐标,“一个坐标占一平方米大小的一块地方。因为坐标不是三维的,所以无论天空地面还是地底,只要是在同一个垂线轴上那么就共用一个坐标。你的目的地是坐标(10677,10677),”初看了看炉子正上方坐标,“哦,你刚刚自己撞墙了。”初得出结论。

  这不是明知故问?叶逐直翻白眼。

  初围着炉子飘了一圈,“呀,这里有道门,可以进去的。”

  “这么窄?”初说的门是个一米见方的方方正正的小铁门,门上没有上锁,打开就能进去,但叶逐总觉得自己在钻狗洞一样,不满地嘀咕了句。

  “你还找不找东西了?这么多抱怨。”初双手擦腰,很不淑女地提醒他。

  “……”叶逐白了她一眼,不过还是乖乖地把门打开,伏下身子,钻了进去。

  “原来是这样吗?”初飘在后面,跟着钻了进来。

  “你又知道什么了?”叶逐问。

  “没知道什么,最多知道,某人在钻狗洞哦!”初半眯着大眼睛,坏笑着说。

  “你也一起的。”叶逐“好心”提醒她。

  “没有啊,你是钻进来的,我是飘进来的。”初辨解。

  “有区别么?”

  “呃!”初认真想了想,假如说这道小门是个狗洞,那无论是他钻进来,还是她飘进来滑进来走进来飞进来,似乎还真没什么区别……

  炉子里面漆黑一片,叶逐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不过,他可以看见初。初沐浴在一团柔和的星光里,在这片伸手不见五指的进方,显得更加光彩夺目。但她既不是太阳也不是灯泡,她只照得亮她自己,连近在咫尺的叶逐的脸都不能照亮。于是,在这黑暗笼罩的地方,叶逐就跟个瞎子没什么两样。

  “没带照明工具?”初问。

  “没有。”

  “哦——”初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这个含义丰富的字的尾音,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喂!你不是《天涯》的百科全书么?”

  “答一个问题要收10金币。”

  “我是新世纪最有良心提款机,不用密码,不用口令,不会追回,没有风险,真钞管够,假币可退,秒取什么的从来没压力。”叶逐没好气地说。

  于是初笑眯眯地张开嫩白的小手,10信用点变成的10金币在她手上跳出,她一把抓住,塞进精致的小钱包里,然后她说:“友情提示,即视可以在黑暗中视物,相当于夜视镜。”

  叶逐打了个响指,竖起食指中指,背过来横抹了一下右眼,瞳孔里若水之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在红外线探照光的绿色视野中,他看清了这片地方。

  四壁都是泛黑的不锈钢,两旁各伸进来两根铁管,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地上是薄薄的一层灰,头顶是一个通向天空的大烟囱,除此之外,在这一目了然的狭小空间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东西。

  那么,神器归途呢?叶逐跪趴在地上,用手把灰烬扫到一边,仔细找着。他的头埋得很低,像是恨不得扒开炉底的不锈钢板钻到下面去找。

  “你找不到的,死心吧!”初说。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叶逐抬起头来问。

  “神器宝典——《归途》吧?”

  “你怎么会知道的?”叶逐惊奇地问。

  “神器宝典《归途》,初次出现的地点在新大陆坐标(10677,10677)处。后面是附赠的,神器宝典《天涯》,初次出现的地点在新大陆坐标(30250,17114)处,神器宝典《预言》,初次出现的地点在新大陆坐标(11466,25189)处,神器宝典《堕落》,初次出现的地点在新大陆坐标(13,54)处,神器宝剑皇城绝傲,初次出现的地点在新大陆坐标(1008611,234567)处,神器盾剑天使之羽,初次出现的地点在新大陆坐标(99,38)处,神器长弓月神迷梦,初次出现的地点在新大陆坐标(9378,1016)处。”

  “……”叶逐惊讶地张大嘴巴,他十分怀疑,这位系统精灵MM知道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多……

  初似乎很享受他目光里的惊叹,笑着说:“当然,这些在《天涯帮助手册》里面有明确说明,假如某天你上《天涯》官网论坛的话,很容易便能看到。”

  “……”叶逐。

  “还有,我些都是三个月前的数据,现在已基本不可能作为参考。”

  “……”叶逐。

  “你傻了吗?”见他一言不发只知呆呆地盯着自己,初飘下来,跪坐在叶逐面前,好奇地把俏脸凑到距叶逐鼻尖不到一公分处,奇怪地打量着他。

  “你才傻了呢。”叶逐被她盯着不到两秒钟便红着脸把头转到一边去,不敢再看她。

  这时,有人打开了炉子的外门,扔进来几大包东西。借着即视的绿光视野,叶逐看到都是些用过的注射器、绷带等各类医药用品。

  接着,门从外面关上,并且还有上锁的声音。

  与此同时,两旁的铁管里开始流入浓稠的液体。叶逐好奇地摸了摸,这是——油!

  炉底开始变热,在即视的视野中,甚至可以看见,一丝丝细烟开始往上飘,不一会儿就开始传来烧焦的难闻气味。

  叶逐捂着口鼻,皱眉问初:“这是怎么回事?”他本能地感觉到似乎有什么极度危险的事情正在发生。

  初则望着头顶那刻在炉顶的两行字念道:“出厂日期2077年5月5日,天宇医用焚化炉,国家QS认证标志。”

  这是——焚化炉!

  叶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两旁管道的注油工序结束,一个细管开始打火。

  “喂喂!怎么出去!”叶逐叫道。

  “上面!”初也感觉事态严重,连忙指着烟囱说。

  叶逐手足并用,撑着烟囱壁使劲往上爬。

  “膨”的一下,细管喷出火来,遇油爆出更大的一团火,混着浓烟快速向烟囱里冲上来。

  叶逐的手刚扒到烟囱口,就被火与烟湮没,剧烈的浓烟直接把他顶到半空中。然后,他像一只折翼的大鸟一般坠了下去。还好,是擦着烟囱外壁落下来的。

  最后重重地落在炉顶,发出“咚”的一声响声。

  “什么声音?”底下正*纵焚化炉的两人中的一个问道。

  另一个仔细听了听。这时叶逐惊魂稍定,躺在炉顶一动不动,自然不会再发出其他异响。于是这个人说:“没听到什么声音吧?你太敏感了。”

  “是吗?刚刚有人在说话的样子。”

  “有人说话?在哪里?”这人举着手电围着炉子探照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你不会说在这炉子里听到的吧?”

  “这个还真没准。”他也确实听到声音是从炉内发出的。

  “咱们医院只有太平间,还没有火葬场!”这位义正严辞地作出结论。

  “……”

  这两个人在这里废话了半天,可苦了叶逐。

  本来落下就不知撞断了几根骨头,还有炉下的热气时不时烤着他,连吃个“神器”苹果都得费很大劲从被压扁的包里掏出来,叶逐一边泪流满面地咬着苹果,一边还得忍受初飘在空中边吃零食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焚化炉里的东西似乎烧完了,两位医院工作人员这才慢吞吞地收拾东西,渐渐远去。

  叶逐也终于从备受煎熬的状态中解脱出来。

  他从焚化炉顶跳了下来,一阵风吹过,顿时感到有些凉意。

  接着,他开始围着炉子转圈,用冒着“即视”红光的眼睛,在这片地上,一寸一寸寻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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