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澹台名2022-06-22 12:504,249

“啊!”

  “吢儿——!”

  漆黑的夜晚,某山村夜空蓦然间传来一声凄厉的哀嚎!

  猛然间,我从床上半坐起来,大口大口用力的呼吸着空气,密密麻麻的汗珠从我额头如黄河决堤奔腾而下!

  我又一次被噩梦惊醒,“哎……”其实说是噩梦的确有些牵强,因为这个梦境就是几个月前,我所亲身经历,或许一辈子都难以轻易忘掉的一件事!

  从它发生的那一刻,这段记忆就深深地隐藏在我灵魂深处,直到夜晚降临,我就会莫名其妙的回过那一刻,然后无助、绝望、恐惧的被一次又一次吓醒。

  我这可不是自找苦吃,这段记忆我并非不想忘掉,从我脑海深处彻底抹除,而是我不能,也不甘!因为这里面有一个让我魂牵梦绕,许诺过“白头到老”的女人!

  我叫轩辕,对的!这并不是我的名字!

  我是孤儿,自幼被山里几个猎户轮流看大,原本是没有名字的,直到三年前我遇到一个女孩,轩辕就是她给我取得名字,只是一直以来我都不知道它只是一个姓,所以直到三个月前,我还没有正式的名字。

  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和她那段幸福甜蜜的回忆和结局。

  至今我还记得三年前的一点一滴,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刚刚独立门户的我,带着钢叉、草绳上山打猎,走到山谷中的我,忽然看到一道七彩光芒,从天而降,落在隔壁山头!

  当时我误以为是天降珍宝,连蹦带跳的一路攀爬来到临山,只是我一番搜寻宝贝是没看到,反倒是在瀑布前,小溪边看到一个陷入昏迷的女孩。

  虽然那时候我才十三,不过因为山里长大的原因,营养过剩,外表看上去十分成熟,发育也很好,如同城里十七八的壮小伙身材高大,外表魁梧,但是对于感情,还是懵懵懂懂,处于一知半解中。

  直到我遇到她!或许这就叫做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第一眼看到她我那颗还在发育懵懵懂懂的心就悄然开窍了,似乎那一刻,我认定她就是我这辈子需要守护的那个人!所以,未经她的同意,我就强行把她抱回了家里,好生照看起来。

  她昏迷了好多天,似乎还失忆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件让我高兴地好事!

  一开始很少和我说话,然而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三四个月嘘寒问暖的照顾下,她开始和我说话,我们也慢慢熟络起来,原来她真的是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吢儿”。

  吢儿,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有沉鱼落雁之资,倾国倾城之貌!在我眼里,她就像是九天下凡的仙女,无人可替代!附近的老猎户也都说吢儿有一种无法言达的美和气质,不似凡尘俗世长大的娃子。

  经过一年的风风雨雨,我们终于修成正果!那一天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之后的几天,我也常常从梦中醒来,只是当时或许是幸福过度,常常从梦中笑醒,每每于此我都会误以为生活在美梦中……

  如今回望,那的确是一个“梦”,如果可以,我宁愿一直沉睡在有她的那个梦里!只是一切似乎都不会重现,她注定还是要从梦里离开!

  好景不长,结婚的第七天,吢儿不知为何性情大变,她不再陪我上山打猎,不再给我洗衣做饭,不再跟我谈天说地,开怀大笑……她就像是一个忧郁的公主,常常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我越来越冷淡,当时我有种路人的感觉,有时她会莫名其妙的问我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时她会教我念一些晦涩难懂的词句,我如果背不下来,她就很生气,甚至还会施暴于我!

  吢儿这样的转变,是我始料未及,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样的吢儿也是我绝不愿意看到的!我记忆中那个活泼可爱,常常给人温馨愉快的吢儿从那以后便消失了!

  但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我对她的心从未改变过!而且我能感觉到她心里其实还有我,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她忽然改变,我常常问她为什么会这样?她被问的不耐烦的时候,就会说:我很快就会知道!

  很快就会知道?!

  从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我就十分期盼“很快”降临,我多么希望尽快知道什么原因导致吢儿心性大变,变成了一个让我感觉完全陌生的第二人?!

  只是,如果我知道结果的话,我绝对不希望“很快”很快降临!我宁愿一辈子都不知道,都看不到!

  的确很矛盾,现实就是如此。

  苍天弄人,万物不过刍狗罢了。

  如今,我还记得吢儿离开我的那一天,记忆依旧是那样的清晰,好像昨天刚刚发生的一样,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三个月前,我照例上山打猎,只是临走前吢儿忽然拉住我,无论是表情还是气质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那个我熟悉的吢儿,那个让我感觉很温暖的吢儿!她紧紧地抱住我,说了一大堆我们曾经说过的话,这种感觉让我迷醉,也放松了我对一切事物的警惕。

  临走前,吢儿还特地嘱咐我,让我晚点回来。

  我当时点头点的飞起,决心要打一大堆猎物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如果知道结局,我绝不会出去打猎!哪怕因此有可能丢了性命!如果我能看出吢儿的异常,或许我该多陪她说会话,哪怕……哪怕再多一刻!

  哎……

  回忆起来,总是充满满腹的伤痛!

  那天,我在山上打猎,奇怪的是,往常山林中的野兽仿佛受到未知的惊吓,竟然跑的无影无踪,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到三只野兔,看着天色渐晚,我才有些不情愿的朝家里赶。

  但是,当我赶到家附近的时候,我顿时被眼前的一幕彻彻底底的怔住了!

  如果说前一刻还渐昏渐暗的天空,谁能想到下一刻竟然彩云翻滚,接着如同天崩地裂,竟然慢慢裂开一道口子!无数道七彩流光,从天而降!汇聚成一道巨大无比的光柱,自苍穹深处,射向大地,刚好笼罩在我家附近。

  片刻后,我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宛如雷暴、威严惊神的嗓音:“小姐,吾等前来迎您归位!未免凡界因吾等降临而塌陷,还望您亲自归来,吾等在仙界接应!”

  “如若不然,小姐知道降临的后果”又是一个煌煌天威的嗓音,轰隆隆的划过天际。

  当时,我彻底石化了!

  兀自以为是天神下凡,诚惶诚恐的趴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恭维,直到我看到吢儿不知何时,从地面飞起,从那光柱中慢慢离我而去,我才猛然惊醒,知道那两个声音中的小姐,竟然指的是吢儿?!

  我来不及震惊,因为我意识到吢儿要离我而去!

  我顾不上什么天威,神威,因为我守护吢儿的心,不会向任何势力低头,哪怕对方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我忽然明白了吢儿口中的“很快”,忽然明白了她一早对我说的那些!她性情大变的时候,应该是找回了记忆,而我一直忽略了这个!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很多,但是一切都是我无法掌控且始料未及的!

  我不顾一切地喊着“吢儿”的名字,朝着光柱撞去!

  吢儿似乎听到了我的呼唤,忽然在半空中停住,朝着我说些什么,但是我听不到,我想冲进光柱,把吢儿拉下来,只是还没等我碰到光柱,就被光柱上传来的力量,瞬间被击飞了!

  那一股力量远远超乎我的想象,磅礴浑厚,绝非是我这凡夫俗子可以抵抗的!被击飞的瞬间,我的五脏六腑仿佛错位了一般,剧痛难忍!但是我真的不愿意吢儿就此离去,哪怕再呆一天,哪怕再给我做一顿饭,哪怕是说一句话!

  我握紧拳头,再次冲向了光柱!

  结果仍然是被光柱不费吹灰之力的击飞了!

  绝望、不甘……

  执着、无畏……

  矛盾的心情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朝着光柱撞去!

  我的意识很快陷入了模糊,当我自己都记不清是第几次冲向光柱,即将陷入昏迷的那一刻,我忽然看到吢儿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也是最后一次,她的眼泪晶莹剔透,就像是一颗闪亮的珍珠,自高空坠落!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碎了!

  我用力的将血肉模糊的拳头用力的捶打着地面,心里大口唾骂着自己的无能,眼睁睁的看着吢儿渐行渐远……

  吢儿看着我,那一刻我似乎也看懂她在说什么:

  “不要继续了!一切都是徒然!”

  “对了,一直忘了告诉你,轩辕是我给你的姓,你的名字应该留给自己,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在我的世界听到你的名字!”

  “轩辕,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为了我,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

  ……

  彩云散尽,光柱消失,我拼尽全力,趴向光柱曾经罩住的地方,哪里正闪烁这一颗圆圆的东西,将它握在手心,我第一次哭了。

  因为,我知道,那是吢儿留下的眼泪!

  不过,很快,我就被全身的疼痛和精神上的双重打击,彻底陷入了昏迷。

  ……

  也不知是几天后,我睁开眼,迷蒙中感觉是在自己家里,眼前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唯独少了我钟爱的吢儿,他的眼睛瞬间湿润了。

  “孩子,不要难过,虽然老头子我不懂爱情,这辈子也没碰过几次女人。但是我知道,吢儿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坚强起来,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把吢儿找回来!”

  老张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老猎户,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忙里忙外,照顾我。我被老张的话说中了心事,呜咽的点头,本想继续下床打猎,只是方才一动,就被全身各处的剧痛弄得龇牙咧嘴!

  我这才发觉如今是重伤之躯,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用绷带缠住,就像是一个被竹叶严严包裹的粽子,只露出一张嘴和一双眼睛。

  “孩子,别动!你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千万别乱动!”老张紧张的上前安抚,接着说道:“大夫说你伤的非常严重!要是换做任何人,恐怕早就死了!只是你身体异于常人,求生的意识很强,这才捡了一条命!”

  “大夫说过,如果你能安心养病,不出意外的话,七八天就能下床走路,再过一月应该就能痊愈,你放心,在这期间,我还会继续照顾你,你就安心养病吧”

  老张的话让我打心底不知道该说什么?!

  打小他就很照顾我,虽然我独立出去打猎多的时候会送给她一些,但是这些远远抵不上他对我的恩情,那一刻我知道,恐怕这辈子我也无法报答,只能在心里默默领下。

  现实总有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我就是其中一位。

  我的伤势痊愈比预期好得多,三天之后我已经能行动自如,老张放心不下我,让我去找山下的大夫。当大夫看到我时,他足足被惊了好一会儿,才让我坐下,当检查过身体后,他一直是震惊无以复加的表情,连声说:“怪哉!怪哉!老夫行医五十载,从未见过如此身躯的人,恐怕传说中的金刚不坏也不过如此,怪哉!怪哉!”

  据说他说完这句话,嘴巴再也无法自由的闭合,一直都是张的很大,吃饭的时候都要自己用手帮忙,才能顺利咽下饭,我听到后挺过意不去的,因为这都是我导致的结果。

  哎……

  好在一个月后,这位大夫在精心调理下慢慢恢复了。

  仔细回忆,我也不知道我身体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改变?!

  不过,我清晰的记得,自从我跟吢儿结婚洞房的那一晚后,我身体内似乎就多出了什么东西,一股异乎寻常的能力在我身体内蔓延,慢慢融入我的血脉、皮肉里,自从那次重伤后,那种感觉渐渐消失,似乎那种东西已经完全融入到我的身体里。

  这三个月来,我一直试图不去回忆那一幕!

  只是一切都是枉然,吢儿早已印在我灵魂深处,她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便白天我能分散自己的精力,但是晚上我仍然会被自己的记忆带回那一天,那一幕,那令我无法接受,难以忘怀的那一刻!

  这是我第一百零八次从同一个噩梦中惊醒,所以我下定决心,不再继续打猎,哪怕是踏遍诸天,我也要把我的吢儿找回来!

  我要上山,去寻找传说中的修真仙派,我要变强!

  强大到可以碾压一切!

  日破苍穹!

  从今天起,吾名就叫做!

  轩——辕——破——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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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混在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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