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从天而降的巨大石印,王浪顿时惊慌失措,若是被青石印砸中,肯定要一命呜呼,但转念间他又反应了过来,立马双手结印,控制着青石印立马缩小,飞回自己的头顶。
正当王浪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一直在旁边伺机而动的叶辰突然掠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轰在了王浪的头部。王浪顿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如稻草人一样飞了出去。
兽皮少年见此,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鼻子里喷出两道灼热的白气,一个大步间就来到了王浪的身前。二话不说一拳轰出,这一拳的力量可比叶辰要大了许多,直接轰得王浪头脑一阵刺痛,头晕眼花的,青石印都直接消失了。
一拳得逞,兽皮少年就如一头发狂的野兽,坐在王浪身上,一拳一拳不停地打着。
“我让你用石头压我!我让你用石头压我!”
兽皮少年没有停手,直打得王浪彻底不省人事,这才罢手。周围的人见此,就像看着凶兽一般看着少年,眼中满是忌惮之色。
“太恐怖了,这两个少年竟然把一个凝元境修士干掉了。他们到底是谁?”
“那个穿白衣服的我知道,就是昨日在踏天路上废了韩羽四肢,引动执法长老的人。那个穿兽皮的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没怎么见过。”
“我知道,他叫古云天,是新入门的弟子,据说入门时就把两个执法弟子打残了,结果被关了禁闭,直到半个月前才被放出来。”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八卦传闻在此刻传播最快,不一会大家都认识了叶辰和古云天。
“哼,老子就是看不惯执法一脉那高高在上的态度,真以为落云宗是你家开的。”兽皮少年古云天啐了一口道,看着一旁瑟瑟发抖的癞头两人,狠狠地瞪了一眼,“还不赶紧滚!”
癞头那另一个青年一脸惊慌,连忙带着不省人事的王浪离开了这里。
咳咳!
一直半跪在地的叶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的就像刚从河里捞出来的死尸一样。武修塔内,他消耗了太多,身体本就虚弱,刚才这一战,直接让叶辰虚脱了。
“叶辰,你没事吧?”周如雪连忙跑过来扶起叶辰,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没事,有些虚脱而已,休息几天就好。”叶辰虚弱地说道。
“走吧,我带你回去休息。”周如雪此刻很是担心,叶辰脸上毫无血色,就像死人一样。
“等等,你是叫叶辰吗?我叫古云天,是新来的,以后有事来小七门阁找我就行。”兽皮少年笑道。
叶辰点头,报之以微笑。
……
“韩长老,叶辰出来了,好像还受了不小的伤,正准备回去呢。”一个白衣少年手中拿着一片玉竹,对着那片玉竹说道。
“受伤?怎么回事?”玉竹片中传出一个阴森的声音。
“是这样的,叶辰出来后很快就和一名执法弟子发生了冲突,然后就打起来了,期间还冒出个叫古云天的家伙,两人合力把那凝元境初期的执法弟子打晕过去了。叶辰应该是在这个时候受的伤。”
一阵沉默之后,玉竹之中再次传来声音,“那我派来的人呢,他们还不动手吗?还有,为什么我联络不上他们?”
“这……这个弟子也是不知,好像就没看到过他们。”
“够了,一群废物!老夫亲自动手!”
一处山脉上,披头散发的韩长老目光阴冷,表情十分狰狞,他所事先安排好的事情,此刻竟出了如此严重的问题。
“难道有人暗中在破坏我的计划?”韩长老目光深沉,瞳孔如同幽洞一般,看不见底。
呼!
一阵阴风吹过,韩长老的身影消失在洞穴之中,他要亲自去对付叶辰。洞穴内,只剩下一具干枯的尸体躺在那黑色的石地上,从脸庞上,依稀能够看出,这是韩羽的面容。
落云宗虚空之上,两双目光平视着下方,所有一切尽收眼底。
“云子,你这执法一脉可是出了不少败类啊!”红衣男子,落云宗宗主面色揶揄道。
“执法一脉人数众多,管辖艰难,再加上当初选择之时过分看重能力,其中自然有不少品行不端之人。”白袍男子语气虽然平淡,但听得出来,其中还是有些不高兴。
“算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最近宗内事情太多,我也无力管辖你们执法一脉的事情。倒是那韩羽的爷爷是个大问题,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在韩羽身上施下的术,是邪墓一派的死咒,身为落云宗长老,懂的一点邪派之法也理所当然,但是想将这邪术施展到宗内弟子身上,却是违背正道,当杀!”红衣男子语气淡淡,杀气凌然。
“无妨,此人自会有人收拾。”白袍男子道。
“你是说叶辰?”红衣男子一愣,想到叶辰与韩长老的仇怨,随即笑道,“也罢,娇养的天才始终成不得大器,这韩长老,就当是叶辰的磨刀石。”
“不过,这韩长老心倒是挺急,今日就派人过来准备要叶辰之命,要不是我们在这里,恐怕又要出事情了。话说,现在那韩长老可是亲自动手了,你准备如何,难不成要再次出面?这样对你执法长老的声誉可不好,弟子会说你偏心啊。”
“放心吧,我已经让人过去了,不会有事。”白袍男子道。
“那就好,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今天的热闹也看够了。”红衣男子伸了个懒腰,打打呵欠,身影蓦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缕火光闪烁。
“对了,那叫古云天的,不如让他加入小血那边的战争一脉吧。”
虚空之中传来缥缈的一句话语,白袍男子无奈地点了点头,目光自古云天身上扫视而过,看向青山之巅最边缘的地方。
那里,有一座奇妙的山峰,虽然不高,但却足够奇怪,嶙峋的石峰上还长着一棵枯树,看上去生机尽无,但偏偏在树的顶部却是长着几片嫩绿的叶子。而在枯树之下,正有一个老人盘膝而坐,背靠树,面朝天边,脸上满沧桑。
“小七门阁……”
似叹息,似无奈,白袍男子最后只是说了四个字,便再也无话,身影缓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