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等人率领一万五千将士前去管城试探曹军军力,正行走间斥候来报,曹操率领大军已在管城城外摆下了阵势。文丑闻听此言并未焦躁,命令手下军士依旧按照行军的队列前行。未几,已来到了曹军的阵前。
文丑勒住坐骑,右手扬起,只见一万五千名将士自动分列左右,军阵以雁翅排开,五千骑兵分别护住军阵两翼。弓箭手迅速向前从箭壶中抽出箭矢,搭在弓弦之上,单膝跪地以射击的姿势展开,一旦曹军有异动,就将万箭齐发,阻挡曹军的攻势。
长枪手、短刀手也在各自的方位站定,严阵以待,旌旗如林、刀枪鲜明。一万余人的军阵动作整齐划一,进退有序、丝毫不乱。
曹操见此场景不由得暗中称赞,久闻文丑、高览乃河北名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文丑催动坐骑来到了曹军阵前,道:“我乃河北文不俊,谁敢前来迎战!”
曹操闻听来将自称文不俊,知道对方就是袁绍手下大将文丑。马上告诫手下将领不得轻敌。
夏侯惇部将钟绅道:“丞相何必长他人之士气,灭自家之威风,待俺斩了此人,为我大军祭旗”。言毕,催动坐骑来到文丑面前,道:“贼将休得猖狂,若赶快下马投降,可绕你不死,如若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文丑冷冷一笑也不答话,挺枪就刺,钟绅挥动手中画戟接架相还,未及三合,被文丑一枪刺落马下。
曹操见钟绅未及三合就被文丑一枪刺落马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钟绅的哥哥钟缙见自己的弟弟被文丑杀死,顿时红了双眼,未等曹操下令,就催动坐骑冲出军阵,挥舞手中大斧直奔文丑扑来。
钟缙来到文丑面前也不答话,举起手中大斧以泰山压顶之势劈头砍下,意欲一斧就将文丑砍死为弟弟报仇。文丑见钟缙来势凶猛,却并不在意,拨马闪开之后,手腕一拧,长枪应势而出,迅若奔雷、疾如闪电奔向钟缙咽喉。
钟缙见大斧走空,急忙收住去势,就在这时,文丑的长枪已鬼魅一般出现在他的眼前。钟缙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文丑的枪式来的竟然如此之快!急忙弃了大斧滚鞍落马,堪堪避过这致命的一击。
文丑正欲追杀,忽觉冷风扑面,他久经沙场经验极为丰富,急忙身形后仰,以铁板桥的姿势避开来袭之物。就在文丑躺下的瞬间,一支利箭从他鼻尖的上方疾驰飞过。
文丑避开冷箭之后,马上立身做起,见曹军阵前一将手持强弓,正是徐晃。而此时,钟缙趁文丑躲避箭矢的瞬间,已连滚带爬跑回了曹军阵前,他的兵器则被他弃之不顾。
文丑见对方偷袭,钟缙也跑回了曹军的军阵,顿时勃然大怒,高声喝道:“久闻曹孟德麾下战将众多,却不料皆是鸡鸣狗盗之辈,无耻下流之徒!竟以暗箭伤人为荣,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许褚见此情景纵马奔出,高声喝道:“贼将休得猖狂,俺来与你决一死战”。
话音未落,已来到文丑近前,许褚挥舞手中大刀迎面便砍。文丑手腕一翻,架开许褚大刀,紧接着改变方向,刺向许褚前胸。许褚挥刀挡住来势,双马错蹬各自奔向前方。未几,又调转马头返回战在了一处。
一个势大力沉、刀法娴熟,一个枪法精妙、进退有序。三十合过后,却是难分胜负。这时,两边都擂响了战鼓,为各自的战将助阵。又是三十合过后,许褚渐渐不敌。
曹操大惊,急忙命人敲响了金锣,让许褚返回。许褚听到信号,急忙虚晃一刀,拨马返回。文丑也不追赶,勒住坐骑静观其变。
曹操环视众将,见皆有畏惧之意,只得收兵回城。文丑见曹操收兵,也带领将士返回营寨。
曹操收兵回城以后,召集郭嘉等人商议。曹操道:“文丑如此勇猛,帐下诸将皆不能敌,若想击败文丑,实属不易,诸位先生可有何良策破之”。
荀彧道:“文丑率领军士连克敖仓、垂陇两处城池,却不加休整径直前来攻打管城,乃兵家之大忌也。今日文丑连败我军三员大将,必然认为我军实力不济而放松戒备,丞相可趁此机会派人夜间袭其营寨,定能一举成功”。
郭嘉道:“此计不可,丞相是否还记得射犬之战中的一些事情,种种情况表明,在文丑的身边一定有善谋之士,而且,文丑身为大将久经沙场,又岂能不知道用兵之忌。如今,文丑挟连胜之威,士气正旺,我们只要坚守此城,令他前进不得,必能搓其锐气。然后,我们再寻找时机破之,方为上策,切不可图一时之快,轻兵冒进,否则,悔之晚矣!”
曹操道:“奉孝之言甚是,只是袁绍分兵三路,已被其得逞了两路,只有虎牢关一处还不明了。所以,我们不宜与文丑在此地纠缠甚久,若虎牢关再出现闪失,则洛阳危也。洛阳一失,则全局被动。因此,我们必须尽快击败文丑,收复失地,把袁绍赶过黄河。我决定采用文若之计,前去偷袭文丑大营,此番前去,小心一点也就是了”。
郭嘉思索片刻,道:“若丞相执意前去袭营,我有一计或许能反败为胜”。
曹操大喜,道:“奉孝有何计策,快快讲来”。
是夜二更时分,许褚、李典率领两万军士悄悄离开了管城,向文丑的大营奔去。他们二人离开不久,徐晃、曹仁又带领一万军士悄悄走出管城。
许褚、李典带领军士来到距文丑大营二百余步的地方,经过一番仔细观察,确信文丑没有防备,便加快了脚步向文丑大营扑去。
不料,刚来到距文丑大营五十余步的地方,战马与军士便连番发出一声声的惨叫。随行的骑兵战马开始暴躁无比,连连扬起前蹄,似乎痛苦非常,一些骑兵猝不及防,就被抛落马下,有些战马更是挣扎一番后就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步兵和骑兵此时正在发力冲刺,一时收不住身体,登时被前面倒地的军士和战马绊倒在地,曹军一片大乱。
许褚、李典二人大吃一惊,正欲询问原因,却被自己的战马抛下了马背,刚一落地,就觉得双脚被异物刺中,疼痛难忍。二人这才明白军士混乱的原因,急忙忍着剧痛让军士后撤。
正在这时,文丑大营忽然间火把闪耀,将士们在木栏、鹿角的后面纷纷张弓搭箭,顿时,无数支利箭射向混乱的曹军,曹军此时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瞬间就伤亡惨重。
许褚、李典忍痛拔出脚上异物,带领军士向后急速退去。在撤退的过程中,李典又被飞来的箭矢射中,李典身边的亲兵急忙用盾牌遮挡箭矢,保护着李典撤退。一直奔出箭矢的射程,曹军军士才安下心来。
曹军刚刚安定,一支人马就从曹军右侧杀来。曹军刚刚脱离险境军心未定,又被人突然袭击,登时大乱。黑暗之中,曹军不知道有多少敌军杀来,再加上许多军士都已受伤,此时,再也无心接敌,纷纷四下奔逃、溃不成军。
高览、文丑带领军士四处掩杀,许褚、李典此时都已受伤,有心无力,听着自己的军士一个个在惨叫声中毙命,心如刀搅一般,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危急的关头,徐晃、曹仁领兵赶到,双方登时展开了混战。此时,双方的军士都燃起了火把,徐晃、曹仁借助火光,发现四处都是胳膊上系着白布条的对方军士,而己方的军士此刻大多都已战死,或身负重伤,都是吃惊非小。
原来,根据郭嘉的计策,即使李典、许褚袭营失败,他们也可以趁文丑大军得胜后,放松戒备之时突然发起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将文丑大军一举击溃。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李典、许褚带领的第一批军士,连文丑的大营都没有进去,就中了对方的暗算。他们此时赶来,许褚、李典带领的军士,已几乎伤亡殆尽。
许褚、李典借着火光看到援军到来,急忙高声呼救,曹仁听到他们的呼救声急忙赶到他们的身边,借着火光,曹仁看到二人皆是身受重伤,更是大吃一惊。
曹仁命令军士护送许、李二人离去,自己与徐晃率领军士且战且退。文丑、高览二人率军随后掩杀,紧追不舍。曹仁、徐晃二人白天已经见识过文丑的强悍,知道自己不是敌方的对手,黑暗中又见到四处都是对方的军士,皆是不敢迎敌急忙撤退。
文丑、高览率领军士一直追杀了十里有余,才带领军士返回。来到营寨前并没有从正门进入,而是按原路绕了一下,从右侧的一个营门进入了大营。
曹仁等四人带领剩下的军士入城以后,急忙命人找来军医为李典、许褚二人查看伤情,然后,与徐晃一起来见曹操,曹操、郭嘉等人闻听了袭营的结果后,登时大惊失色、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