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听说了派去的人被眭固斩了以后,心中有些震惊,叹道:“想不到眭固此人不但勇猛,而且还颇有谋略,如此以来,我们就很难夺取射犬了”。
郭嘉道:“眭固不过是一介武夫,若真有智谋,当日张扬被杀,他又怎会没有察觉。但他身边一定有人辅佐。半渡而击利用地利,火烧我军利用天时,看来,辅佐他的人一定精通兵法,绝非常人。”
荀彧道:“既然被他识破此计,那我们就再想他策。可令仲康将军再次前往挑战,我军可乘他们交战之时,攻打其他城门。眭固得知后,必然匆忙返回,丞相可事先安排骑兵在中军阵前。眭固返回时,利用我军马快,尾随眭固人马身后入城,如是,射犬就唾手可得”。
郭嘉道:“先生此计,可以一试”。其他人也都纷纷赞同。曹操也没有其他计策,只得依了荀彧之言,又传令准备攻城器械,如果眭固坚守不出,就强行攻城!
第二日,曹操率领大军又来到射犬城下,许褚在城外跃马横刀再次叫阵挑战。颜枫听了军士的汇报以后,不禁眉头紧皱。
按照常识,曹操的计策被识破以后,必然会依仗兵力雄厚,引兵攻城。他明明知道许褚与眭固的武艺在伯仲之间,还如此挑战,这不是浪费时间吗。而且,曹军人马众多,粮草消耗也是个问题。
颜枫仔细思考了一番,觉得曹操此举必有其他奸计。由于此时眭固已经将军权移交给他,颜枫马上下令,让守城军士严加提防,不得有丝毫懈怠。然后与眭固等人登上城头仔细查看,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颜枫仔细查看了曹军的阵型,发现曹军的骑兵并没有都在军阵的两翼保护,而是有一部分排在了阵型的中部前列。他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曹操的用意。转身对眭固道:“大哥,这是曹操的奸计,你不能出城迎战”。
眭固道:“兄弟放心,你不让俺出去,俺绝对不会违抗你的军令”。颜枫见眭固对自己言听计从,很是欣慰。
许褚看到眭固登上了城头,高声喝道:“姓眭的,敢不敢出城再与俺大战三百合”。
眭固摇摇头,将两只手掌在嘴边拢成喇叭的形状,高声回答:“不是不敢,你打不赢俺,俺也打不赢你,打来打去都累的够呛,这不是瞎耽搁功夫吗,太没有意思了”。
许褚道:“如果你敢出城一战,我一定会斩下你的狗头,为杨丑将军报仇雪恨”。
眭固大笑道:“你说你能杀俺,这话,你自己能相信吗,如果你有本事杀俺,那前日你我战了一天,你也没把俺怎么样啊,今天,你又说这话,有意思吗”。
许褚无论在城下怎么说,眭固都是不急不躁的与他理论,但就是不出城接受他的挑战,曹操见眭固闭门不出,决定强攻。
颜枫见此情景,立即吩咐守城军士做好准备,给予攻城之敌迎头痛击。那些军士接到命令之后,纷纷向后传达,未几,颜枫的军令就传达到了射犬城的各个角落。由于提前做了宣传,城中普通的青壮年也行动起来,帮助守军运送守城之物。
半个时辰过后,曹军军士就安装好了抛石机等攻城器械。随着一声令下,曹操数万大军齐声呐喊,抬着云梯杀上前来。
在颜枫等人的指挥下,军士们并未慌乱。看到曹军已进入弩箭的射程之内,便拉开了弓弦,登时万箭齐发,似乌云一般飞向曹军的阵型。曹军军士一边举起盾牌遮挡箭矢,一边抬着云梯直扑射犬城下。期间,也有许多曹军军士被利箭射中,发出痛苦的叫声。
由于守城的军士居高临下,弓箭的射程自然要比曹军的弓箭射程远一些,曹军的弓箭手还没有到达理想的发射位置,攻城的军士只好冒着箭雨强行向前推进。
这时,曹军的抛石机也运转起来,军士们把一块块巨石抬上发射的木斗里,另一边的军士拉动绳索,将巨石抛向城头。一些守卫的军士躲避不及,或被巨石砸中,当场毙命,或被巨石的边缘碰到,筋断骨折,令人不忍直视。
时间不长,曹军的弓箭手也到达了可以发射箭矢的位置,纷纷拉动弓弦,将利箭射向城头,双方的箭矢遮天蔽日般在空中交错而过,飞向各自的目标,不时有军士倒地惨叫、或跌落城头,战况十分惨烈。
颜枫、眭固等人指挥守城的军士,一边躲避飞石,一边发射利箭、抛下滚木礌石,阻挡曹军的进攻。
射犬乃是重镇,城墙自然修建的十分高大、坚固。眭固手下的军士也都是久经沙场的凶悍之士,又得到了城中百姓的帮助,所以,曹军的攻势虽然猛烈,却没有取得任何进展。整整攻打了两个多时辰,始终无法登上城头。曹操见强攻不能凑效,军士又伤亡颇多,无奈之下只好下令收兵。
曹军听到撤退的讯号,便抬着攻城器械和一些同伴的尸体向后退去。就在这时,在曹军左侧五里之处,忽然尘烟滚滚,一队人马急急赶来,数杆高达的军旗之上,绣着‘文‘字与‘高’字。曹操大惊,急忙收拢军士向后退去。
赶来的这一支军队,正是文丑和高览率领的三万袁军。他们那日领到军令以后,本打算立即前来,恰巧鞠义派人催粮。袁绍把给他们预备的军粮直接拨给了鞠义,二人无奈,只好再次筹备粮草,所以,就耽搁了一些日子。
曹操看到前来的袁军阵中的大旗,知道这一定是袁绍手下的猛将文丑、高览。他想起往日下邳之战时,曾有一将异常勇猛,合关羽、许褚等四将之力,依然不能将其击败,武艺之高,罕见罕闻。根据曹操的推断,那营救吕布之人就是袁绍军中的文丑、或是张郃。现在,文丑、高览齐到,他不得不谨慎行事,所以,急忙下令收兵。
文丑、高览见曹军退去,也不追赶,直接来到城门下,呼唤军士打开城门。颜枫、眭固以及守城的军士,见援兵来到,都是齐声欢呼。颜枫看清了来人之后,急忙吩咐军士打开城门。颜良、文丑、张郃、高览四人乃是袁绍手下的四庭柱,颜枫当然认识。
文、高二人领兵入城以后,看到颜枫也在此地,心中有些诧异。但在大街上也不方便谈话,安排好军士以后,二人跟随眭固、颜枫等人来到了眭固的将军府。
眭固看到文丑、高览二人来到,心中十分高兴。他们的大名,眭固早有耳闻,众人坐下以后,眭固急忙命人端上茶水。
眭固道:“多谢两位将军前来救援,俺白兔感激不尽,请两位将军稍事休息,俺已吩咐厨房准备了酒菜,一会儿就给二位将军接风洗尘。”
高览道:“眭将军太客气了,救援将军乃是奉了袁公军令,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请将军不要客气”。
文丑道:“子画,你怎么会在射犬,这些年你跑哪里去了”。
颜枫忙道:“文大哥有所不知,其中有很多的隐情,这事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我们以后再谈。”随后,又一指眭固,道:“这是我的结义大哥眭固、眭将军,我此番前来,是为了帮助大哥守城”。
文丑、高览二人一听,更是觉得有些奇怪。眭固乃是张扬的手下,后来,张扬被杨丑杀害以后,眭固又杀了杨丑。然后,眭固就带领张扬手下的军士,一直驻扎在射犬,颜枫什么时候和他混在一起了,而且,还成了结义兄弟,文、高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掌灯十分,将军府的大厅灯火通明,眭固、颜枫、文丑、高览还有眭固手下的几名部将,坐在各自的桌案前,桌案上摆放着精美的菜肴和美酒。由于曹军还在城外驻扎,所以,他们小酌了几杯后,就不再饮酒。
文丑道:“眭将军,城内一共有多少人马。”
眭固道:“不到一万军士,其他的都在别处留守”。
文丑又道:“曹操此番前来,必是蓄谋已久,我等万万不可大意。我二人此番前来,带了三万军士,可帮助将军补充薄弱之处,请将军明示何处需要协防,我二人提前做好安排”。
文丑对眭固如此尊重,完全是看在颜枫的面上。颜枫是颜良的族弟,他与颜良乃是结拜兄弟,如今,颜良不在此地,他自然有义务照顾颜枫,这也是他的责任。
他与高览等四人成名已久,如果眭固不是颜枫的结义兄弟,文丑又怎会把他放在眼里。
眭固听文丑说完以后,急忙把各地守军的情况向文丑汇报了一番,文丑听后,思索片刻,便唤过跟随在身边的军士嘱咐了几句,那名军士领命而去。
酒筵过后,文丑、高览在眭固、颜枫的陪同下,来到下榻之处。此时,再也没有外人,文丑又问起颜枫到此的原因。颜枫此刻不再隐瞒,就把俞飞的安排对文丑、高览讲述了一番。高览、文丑听后,感到十分诧异,俞飞又是怎么知道曹操要攻打射犬的,而且,对攻打射犬的时间知道的这么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