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应你。”林君凡冷冷地看着阎勃光,却是突然笑了,随即开口说道。
“你也不必激我,激将法太过老套了。”林君凡不住摇头,阎勃光总是蔑视林君凡,却不曾想,对于他这种人,林君凡也是打心眼里对他充满了鄙夷,“我答应你,只是为了让你明白一点,你的自信,你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将化作乌有。”
“哈哈哈,哈哈哈。”听完林君凡的话,阎勃光却是一阵大笑,笑得人仰马翻,身形不住颤抖,摇摆不定,他指着林君凡一边大笑,一边说道,“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一件事,我一直以为论吹牛皮,我认识的人之中,李之昊是绝对的第一人,今日见了你,我才算是大开了眼界,原来最能吹牛皮的人不是李之昊,而是你啊,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什么样的人,就和什么样的人称兄道弟,古人诚不欺我!”
“你的自信,你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将化作乌有!”阎勃光学着林君凡的表情与声音,如此说道,最后,却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真是大言不惭,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一个炼体境武者,居然在炼魂境武者面前说自己有着绝对的力量,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勒个去,阎勃光,你原来还知道你是炼魂境武者啊,我以为你早就没了自知之明,一直都把自己当炼体一重的武者看待呢。”李之昊见到阎勃光如此姿态,便是忍不住心中一团怒火燃烧,这个小丑,太自以为是,太无耻,太臭不要脸了。
李之昊的身上,一股磅礴的气息骤然喷涌而起,林君凡与阎勃光都是被他这股气息吸引了过去,随即便是看到他的身后,隐隐约约,一个数十丈之高,三头六臂的怪物虚影显现。
远古修罗虚影!
无尽的怒火,阎勃光的无耻,彻底激起了李之昊心头的怒火,他身后的远古修罗虚影都是不自觉地浮现,可见此刻的李之昊,真正是陷入到了愤怒与疯狂之中,他的双眼,此刻都是道道凶光激射而出。
“滚!”李之昊冲着阎勃光一声怒吼,在这一声怒吼中,阎勃光都是忍不住心头一震,最后,便是灰溜溜地跑了。
见到阎勃光离去,李之昊的怒火才是逐渐消退,他身后的远古修罗虚影也是渐渐消散,沉默许久,他才是开口说话:“小弟,你不该答应阎勃光的约斗,你太冲动了。”
“黑手大哥,你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林君凡则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放心个屁啊!”李之昊头一次,冲着林君凡发飙,爆起了粗口,“你知道什么!是,我承认,阎勃光那个白痴,跟他的弟弟阎勃涛比起来根本就是一个废物,但是不论如何,即便完全是靠丹药等等外物喂猪一般喂出来的武者,他也依旧是炼魂境的武者,你再厉害,打破十万斤之力壁障又如何,你终究还是炼体境武者,炼体境与炼魂境,相差仅仅一个字,但是这一个字的差别,就是一道鸿沟,一道天堑,就是云泥之别,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你凭什么与他斗?”
李之昊屁啦帕拉一顿怒骂,吐沫横飞,溅得林君凡满脸都是,不过林君凡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是笑脸相迎,说道:“黑手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是,你不觉得,刚才阎勃光说的话很对吗?”
李之昊一脸疑惑地看着林君凡,不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我总是与自己有把握战胜的人战斗,那么即使赢了,又有什么意思呢?如果遇到比我强的人,我就只能拒绝吗,是,这一次,我可以拒绝,可是如果我行走在外,遇到强者,他会接受我的拒绝吗?”林君凡缓缓说道,“我师傅曾经和我说过,武者,就练武的那一天起,从踏入武道的那一刻开始,就应该做好了随时死在武道一途的觉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畏惧死亡。”
李之昊听着林君凡的话,心中怒火已经平息,然而他的内心却平静不下来,林君凡的话,深深感染,震撼到了他。
“我们不与强者战斗,又怎么可能变强?武道一途,本就是充满了艰险的,如果我们总是趋利避祸,遇到艰难挫折就迂回后退,我们如何前进?武道一途不进便是退,而我林君凡,一往无前,宁愿站着死,绝不跪着生,他要战,我便战!”林君凡语罢,两道精光自双眼激射而出。
“好,不愧是我李黑手的兄弟,是我看重的男人,就是这么牛皮哄哄,哈哈。”李之昊忍不住大喊一声好,用力拍着林君凡的肩膀,在林君凡的身上,他看到了绝对的自信与一往无前的决心,而这一股信心与决心,彻底感染了他,他看着林君凡,心中不由暗道:这才是真正的武者吧,真是令我羞愧啊!
随后,林君凡自然是闭门谢客,什么加入什么势力的决定统统抛到了脑后,为了明日的一战,他要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地将自己的肉身、灵魂以及心态等等,都调整到最佳状态。
于是,在旅店套房内,林君凡再度开始了煅骨洗髓的水磨功夫,他感觉自己距离十倍肉身力量增幅已经不远了,一旦达到这一个临界点,也说明他在炼体境,真正是达到了极致,炼皮、炼肉、炼脏、煅骨、洗髓,炼体境五重,都是炼至极限。
而阎勃光约战林君凡一事,也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传遍了整个九婴城,这是继林君凡与阎勃涛红榜第一与第二人的巅峰一战后,更加引人注目的一战,同样,也是极具争议的一战。
一个炼体境武者,与一个炼魂境武者,进行笼中斗,这是九婴城修罗斗场历史上都不曾出现过的。
“这血衣真是太过猖狂,太过不自量力了,一个炼体境武者,你就是再厉害,红榜第一又如何?竟然胆敢挑战炼魂境强者,真是嫌命太长了吧?”修罗斗场看台之上,一位同样是炼魂境的武者,很是不屑地说道。
“不错,我们武者,争强好胜、斗狠斗勇不假,但是却也要学会尊重强者,这个血衣,太不知进退,不识大体了,完全不把我们这些前辈放在眼里啊。”一旁,又是一位炼魂境武者点头称是,显然对于林君凡都是极为看不顺眼了。
不得不说这阎勃光确实是一个工于心计的小人,原本,李之昊以九婴城的前辈武者来压制阎勃光,却不想,反被阎勃光利用,来诋毁林君凡。
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听信阎勃光有意传播出去的一面之词,此刻,又有一位武者开口说话了:“哼,你们两莫非是收了阎家那个渣滓的好处不成,如此败坏他人名声?”
“一个炼魂境二重的武者,如此无耻地去挑战一个炼体境的武者,你们都瞎了眼看不到?居然说他猖狂,自大?”这位武者一看就是一个暴脾气,说话丝毫不留情面,“有本事你们也猖狂一把,自大一次,去挑战一下凝练命魂的前辈?自己做不到,就不要在这里嚼舌根,小心咬着舌头,两个白痴!”
“你说什么?”那两位武者被如此侮辱,都是震怒不已,但是他们也仅仅是言语上争辩,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仅仅因为他们两人都是炼魂境一重,英魄期的武者,而对方,却是炼魂境三重,中枢期的武者。
修罗斗场看台,一个包间内,许纯瑜正坐立不安地看着擂台上,林君凡的身影,以及那一条条正在不断生长,交错盘旋的汨罗腾,“爷爷,你说那血衣能赢吗?”
“能赢。”白眉及颊的老者看着自己的乖孙女,缓缓一笑,点头说道。
“可是阎勃光那个混蛋虽然武道天赋不行,可毕竟是炼魂境二重,精魄期的修为,而血衣,终究仅仅是炼体境修为。”许纯瑜听到老者肯定的回答,却又是说道。
“嗯,赢不了。”老者随即又是摇头,回答道。
“爷爷!”许纯瑜此刻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的爷爷是在调笑自己,便是一跺脚,一噘嘴,撒娇一般说道。
“呵呵,那你是希望他赢还是输?”老者哈哈一笑,随即问道。
“当然是希望他赢。”许纯瑜刚刚说完,便是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脸娇羞地模样,随后才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又故作镇定地说道,“管他是输是赢,与我何干。”
“我看啊,这一战,是真悬咯。”老者最后便是如此说道,这一句话,却是令得许纯瑜心跳骤然加速。
而此刻,为林君凡担心,绝非许纯瑜一人,李之昊与蓝九幽,都是一脸紧张地看着擂台上的林君凡,尤其看到那不断将擂台笼罩起来的汨罗藤,就好似催命一般,令得他两心中一阵烦躁,“君凡,加油,一定要赢,一定!”
而此刻,原本属于屈婉君专属的包间内,却是空无一人,不知道她这又是去了何处,竟然连九婴城举城关注的一战,都不曾来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