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密林中稀稀疏疏地响不个停,一行人急速地在密林中穿梭而过,偶尔压断一枝枯丫,咔呲一声,惊起无数虫鸟。
按照伊诺提供的信息,今晚就是恐怖王座夺宝的时间,可眼下,四周静得可怕,偶尔一声鸟鸣,惊得众人满头冷汗。
世人都知道至宝现世必有恐怖生物守卫,但炎炮天明白,恐怖王座比那些实力强悍的生物更加令人胆寒,当初他进去差点没能活着出来。
“你们小心点,千万不要擅自行动。”
炎炮天压低声音,满脸愁容地望着十来个马贼,眼中的担忧久久不能散去。
马通淡然一笑,脸上露出些许不屑之色道,“老大,不用那么小心吧,只是夺宝,那么多势力掺和,就算是噬月境域阶的凶兽恐怕也会被击杀。”
“马通,我劝你最好小心点,免得丢了性命,到时候我可能自身都难保,更别说保全你们了。”炎炮天脸色一冷,语气有些严厉,双眼直直地盯着马通道。
马通语塞,脸色燥红无比。
至今为止,他是很少看见自己的老大如此严肃,心中嘀咕几句,脸上的不屑之色也消散褪尽。
咚,咚,咚……
缓慢无比的闷响让耳膜有些疼痛。
“你们听见声音没有?”
炎炮天眯着双眼,语气沉重地问道。
“听见了,很有节奏的响动,而且声响巨大。”马通脸色平静,目光中隐隐有些恐惧。
“果然和上次一样。”
炎炮天嘀咕一句,眼中担忧更甚。
“老大来过这个地方?”
马通闻言,眼中精光乍闪,急忙问道。
“来过,差点没出来。”炎炮天斜视瞟了眼马通,速度不慢地继续朝着恐怖王座奔袭,边奔边道,“所以我让你们小心点,免得丢了性命。”
“这是什么声音?”
马通望着满脸愁容的炎炮天,轻声询问道。
“心跳声。”炎炮天平静地说道,脸色有些泛白。
“……”
众人震惊无比,炎炮天的话犹如一声炸雷在他们的心中开花,骇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如果真如炎炮天所说,这洪亮的声响是心跳声,那这次夺宝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少许马贼的眼中露出些犹豫,脚步也慢了少许,身形逐渐变跑为走,脸上沉重无比。
“准备打退堂鼓?”炎炮天自然是感觉到了众人的退意,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但出于常情,也没有过多责怪,反而声音轻柔地询问道,“如果要离开,现在就可以,也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待会估计就走不了。”
几个马贼定下脚步,目光四处扫动。
“不走,我马通跟着老大您的那天起就没有想过要走。”马通满脸坚毅,声音不大不小,见其他少许马贼面露退意,顿时怒气丛生,冷声喝道,“你们现在要离开,先问问我手中的刀允许不?”
“马通,不要这样,他们有选择的权利。”
“刃刀山养了他们那么久,现在出来夺宝,一听要丢命就怂了,还他娘的是男人吗?”
马通脸色燥红,额头上渗满汗珠,声音越说越大,挥着巨剑便指着身边一个满脸犹豫的马贼怒声喝道。
众人吓得大气不喘,面露惧色地盯着马通,双脚微微打颤。
“一群怂包!”
马通怒喝一声,将巨剑一收,一腿踹在身边面露犹豫的马贼身上,往地上啐了一口道,“给老子滚,滚得远远的。”
说罢,也不再看这马贼,转而扫视着其他马贼。
“谁?谁他娘的还要走,立刻给老子滚!”
马通巨剑一提,指着面前的数十个马贼厉声问道,脸上泛着惨白。
“好了,好了,你不要为难兄弟们了!”炎炮天脸色微微转好,赶紧跨前几步,将马通手中的巨剑压了下来,轻声说道,“他们也是有血有肉的人,难免有些畏惧,这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老大……”
“好了,不说了,现在要走的人都可以走,我可以很明确地告知你们,进去九死一生算是比较幸运的。”炎炮天一收往前的平淡,声音顿时提高几分,还未待马通说完,便开口打断了马通的话头。
气氛异常尴尬,数十个马贼相互对视,脸上犹豫不决。
“我,我要走。”
其中一个马贼弱声说道,目光躲闪。
“我也要走。”
另外几个犹豫的马贼的也跟着附和道,脸上的犹豫之色顿时化开,变得坚定无比。
“走,都他娘的走。”
几个马贼刚说完,马通气得嗷嗷直叫,巨剑一提,就要朝着几人劈去,可他刚一触到剑柄,便被炎炮天压了下来。
“让他们走。”
炎炮天盯着马通,脸上平静无比,说话的声音也如机械一般,没有丝毫感情。
“可是……”
“没有可是,让他们走。”
炎炮天打断马通的话头,声音提高了几分,脸上也逐渐腾起一抹怒意。
几人不再说话,安静地矗在原地,脸上表情复杂。
见马通不再说话,几个马贼也不再逗留,将干粮一拿,身形几闪,转眼消失在密林中。
马通望着扫动的密林,目光中有些阴冷,脸上寒霜密布,让人有些畏惧。
“就这样让他们走了?在刃刀山吃喝拉撒那么久,一遇到事情就走了?”马通将目光从密林处收回,语气不甘地问道。
“不然呢?到时候进去畏手畏脚就算了,背后捅我们刀子岂不是损失惨重?”炎炮天淡然笑道,脸上没有丝毫不舍。
剩余几人也不再说话,目光深邃地扫视着四周。
“走吧,进去了,估计再迟会,我们连渣渣都捞不到了。”
炎炮天瞟了眼几人,声音平淡地说道,率先跨步朝着密林丛中钻去。
马通几人见状,赶紧几步跟上,几个呼吸,便跟着消失在密林中。
旷地,还是那片旷地!
炎炮天眯着双眼,目光阴沉地盯着不远处的宽阔空地,这平坦无阻的旷地上矗满了大石柱子,和自己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老大,就是这里?”
马通眉头紧皱,脸上有些担忧地问道。
这里太安静了!
安静得有些反常,连只虫蚊鸣叫的声音都没有,按理来说,这春季时分,晚风扫过,也得捎起树梢作响几声,但偏偏就是这里,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