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家后山人满为患,偌大的擂台空旷而立,它的四周如往常一样,插满了怪异的旗帜,这些旗帜迎风飞扬,犹如一张张催命的符。
炎飞鹏焦急地站在后山小道上侧目而望,他满脸潮红,不断地搓着双手,冷冽的秋风肆意而吹,捎落小道两边的树叶,悲壮而下。
“三伯,他还没有来么?”
炎灵侧着脑袋,轻声询问道,她站立于炎飞鹏的身边,任由秋风轻抚她的长发。
已经三天了,炎炮天还没有任何音讯,这怒水城已经被炎家翻了个底儿朝天,可这一个大活人硬是没有找到。
炎阳夏端坐在正位上,他的脸色有些泛白,双手微微颤抖,他端起木桌上的清茶缓缓啄着。
“还是没有找到么?”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看着身边站立的护卫,脸上露出些许焦急。
“回家主,还没有!”
那个护卫低着头,语气细如蚊虫,不敢直视炎阳夏的目光,他的手紧紧地握住腰间的剑柄,不住地抖动。
嘭!
闻言,炎阳夏满脸怒火,他将茶杯重摔在地,双目冷冽地注视着身边的护卫,顿了顿方才语气阴冷地骂了声废物。
那护卫连忙点头,不断地承诺立刻去寻找炎炮天,他缓步而退,苍白的脸上露出些恐惧的神色。
“没事儿,再等等他吧!”
一边的罗尔凑过了头,他朝着炎阳夏淡淡一笑,语气平淡地说道,目光中隐隐露出些许期待。
滴答!
一颗露珠滴落在炎炮天的脸上,他眉头微皱,片刻后,他惊悚而醒,从地上直直地将身子立了起来。
满脸疑惑的他扫视了四周一番,突然,他的眼中恢复了清明,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我,我这是,在哪里?”
炎炮天心中大惊,暗自低语一句,急忙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眯着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些石柱与山石,唏嘘的胡渣显得别样地浓密。
愣了片刻,他才恍然大悟,想起晕迷前的事情,他急忙捏摸着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是否真实。
“这是梦!?”
他喃喃自语,目光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突然,他手指上的黑色戒指印入了眼帘,惊得他毛骨悚然。
这不是梦!
炎炮天急忙将灵魂力探查一番,可却未发现这低地上有任何异状,只是黑色戒指中静静地躺着一本破皮日记。
他拔地而起,撒腿狂奔,犹如一颗发射的炮弹射向不远处的密林,这地方太渗人了。
“家主!时间已经推迟许多了,不能再等了,众多客人们已经有些意见了!”
炎光走到炎阳夏的面前,他低帘着头,语气轻柔地向炎阳夏汇报着情况。见炎阳夏半天没有回应他,他又继续说道:“第一场便是炎炮天的比赛,这样只能宣布他弃权,落出决赛名单!”
炎光低着头,身躯弯成一张满月的弓,他面色平静,眼中波澜不惊,静静地等着炎阳夏的决定。
“呼……开始吧!”
炎阳夏抿着茶杯中的清茶,苍白的脸上不悲不喜,他语气平淡地说道,朝着炎光摆了摆说,说罢,又继续低头啄茶。
场中的众人议论不断,这第一场比赛便是炎炮天的比赛,可这比赛时间都过许久了,却迟迟不见人来。
莫非那试炼中的考核结果有些疑端?
众人纷纷猜测!
“第一场比赛,由直系子弟炎炮天队长旁系子弟炎海江!”
炎光声音洪亮,喝住场中讨论的观客们,他将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眼,顿了几息,又继续说道:“由于炎炮天未到,视作自动弃权处理,所以这场比赛是炎海江获胜!”
哗!
众人一阵大惊,炎家竟然判了炎炮天失败,视自动弃权处理。
炎海江哈哈一笑,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他双手作辑,大声地向场中的众人道着谢。
“谁说我弃权来着?”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思绪,炎海江转头望向山路,笑容顿时僵在脸上,来人正是众人期盼的炎炮天。
“来了,来了!”
众人大声议论,齐齐望向炎炮天。
炎天纵挤在人群中,他双眼阴冷地盯着缓步走上擂台的炎炮天,本以为这次炎炮天没有参加比赛,会作废继承人的选拔,可这关键眼上,居然让他赶上了。
炎光一脸不满,他盯着炎炮天看了半霎,无奈地叹了口气后,转向了炎阳夏的位置。炎阳夏远远看着,点头示意进行这场比赛。
“开始!”
炎光口吐轻语。
可他的话语刚一结束,炎炮天早已朝着炎海江冲出十来米。
这速度!
炎光瞳孔紧缩,心中泛起惊涛骇浪,这样的速度怕是离噬月境初阶的强者都差不了多少了。
举剑!
炎海江大惊,胡乱举起长剑格挡。当初在秘境中,他与炎天纵遇见受伤的炎炮天还未察觉其实力如此之强,现在看来,若是当时换作是他应对炎炮天,结果便是必败无疑。
炎海江,即是在秘境中与炎天纵组队的红铠甲少年,晕迷过去的炎炮天不知这少年举剑杀他,若是知道,现在他的速度估计就是这般了。
这拳头近了!
炎炮天巨大的拳头朝着炎海江直袭而去,这拳头挥出了炎炮天一半的气力,纵是这一半的气力,也将空气拉得滞留。
嘭!
一声巨响,炎海江身下的擂台龟裂出数条裂纹,他的长剑断成两半掉在地上,虎口被震得鲜血直流。
炎炮天的拳头,直接破掉了他的武器,让他身受重伤。
但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起码也要进入决算!
炎海江长嘶一声,双腿弯曲成弓,朝着炎炮天的怀中便全力撞去,他的铠甲闪着冷冽的光芒。
噗嗤!
炎炮天倒飞出十来米远,不过他身形急转,在空间空翻几转后稳稳地落在地上,他双腿微曲,两手自然分开,目光森冷地盯着有些狼狈的炎海江,像一只捕猎的猛兽。
“好!好!”
场下一片叫好,这场对决比炎天纵与炎重那场更加地原始暴力,这是力与力的碰撞,这是最原始的美感。
“渣渣,你最好投降!”
炎炮天对众人的叫好声置之耳外,他眯着双眼,语气森冷地对数十余米远的炎海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