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袅袅,朗朗腔顿时开阔许多,空中荧火虫成群结队地在萧声的带动下时而化为荧蝶翩翩起舞,时而聚成游鱼,自由嬉戏,即使萧声已止,它们依旧余兴未减。
南宫布痴痴地静静玲听,心中的杂念被萧音清除得一干二净,仿佛这世间千韵万律唯有这萧声才能钻入心里。
“与你相比,这一曲《魂梦》如何?”上官文静得意地问。
南宫布虽自愧不如,但明面上却也不愿认输,他故作沉稳,悠悠道:“魂梦么?确实有魂牵梦绕之感,想不到你还能奏出如此韵律,总得来说可以归结于两个字!”
“哪两字?”
“凑合!”
“是吗?那么也凑合一曲给我听听?”上官文静不依不饶,连要走的念头都抛之脑后。
南宫布摇摇头:“闻道有先术,术业有专攻,你不过展示了你拿手的好戏罢了,怎还能欺负我一个初学小徒呢?”
“哟!原来你还有些自知之名啊,不如这样,你叫我一声师尊,我就将《魂梦》传授与你,如何?”
“罢了,我只是闲来无事,拿这东西解解闷而已,在因为它而多出来一个师父,相信我还没闲到那种地步!”南宫布收起玉萧,踏空跃落地上,大步走开。
上官文静突然大喊一声:“南宫布!”
可南宫布似乎并示听见,他步伐未顿,径直走入屋中,轻轻地关上门,最后还不忘提醒一句:“现已是深夜,上官师姐早些回去吧,免得让人误会”,说完,门“啪!”地一下合上,唯留上官文静在屋顶默默猜疑。
“难道我认错人了?可是他给我的感觉真的很像南宫布,唉,差点忘了,南宫布早死了,可惜不是死在我的手上”,嘴上虽这么说,可心里却酸酸的,悲凉之感油燃而生,虽然他追过自己,虽然他对自己很好,虽然他因为自己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不爱就是不爱,没有那么多理由,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上官文静走后许久,南宫布才将房门缓缓打开,荧火虫仍在草丛中飞舞,夜啼鸣依旧在婉转长鸣,萧声落寂,唯有那凄冷的月光洋洋洒洒,他长呼出一口沉闷在胸中已久的浊气,忽然觉得身体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仿佛心中的一块巨石被永远的粉碎,他在次取出玉萧,还是在原来的地方,仔细地回忆着那悖恸的音律,断断续续的《魂梦》像是卡了盘的光碟,时间时断,时迂时回地在空中飘动……
来到彼岸山的一个月里,南宫布不是游山玩水,就是与老牌弟子拼比实力,从一般修练者的角度来看,彼岸山的确是个修练圣地,在南岭中也是名门正派,无可撼动的一方超级势力,可是就因为这里面有那么几只害群之马,从而使彼岸山数百万年的基业岌岌可危,这日,南宫布正与一群新老弟子们比拼腕力,他至此刻已胜过九人,周边围观的人无不兴奋的大喊大叫,他们可是下了大赌呢,到现在就是为了爆一个大冷门,一赔十的赔率,只要南宫布一输,那么个别下赌的人立刻就能从穷屌丝升级成高富帅。
喊叫的热火朝天的众人前面竟还有不少妙龄少女扮演啦啦队的角色,从第一场开始,只要南宫布将对手扳倒的一霎那,便会惊起一片花痴般的尖叫,虽然在这之前已引发起九次尖叫,但那些少女不仅兴意未减,反倒小脸更加通红,一脸夸张的表情像是沙漠行者遇见绿洲一般,她们无一不把南宫布当做心目中的男神,只要他在赢一场,那就真的可以称之为力量霸主了,因此此次与他作对手的是实力达到至尊巅峰的一头化成人形的妖兽,名为力霸天,一身力气足以横扫至尊,甚至弱一点儿的圣人都得吃它的亏,可是今天它却在南宫布这儿吃了大苦头,他们势均力敌地对扳着,谁也不输谁,手肘下的东海玄铁都被摁出两个凹坑,当较量达到白热化的阶段,围观的弟子不论男女都闭住呼吸,静等着结果的出现,随着时间的延长,所有人的心脏越跳越快,一分钟,两分钟上,三分钟……这一僵持竟达到了将近半个小时,力霸王渐渐底气不足,脸瞥得越来越红,被握住的手开始颤抖,他就纳闷了,对方明明就是个人类,而且还是个修罗,可为什么劲儿比他还大?想当初他可是单以力气拼倒了一名圣人才立下力霸王这赫威名呢?但一想到今日要栽给一个无名小子,就倍儿感窝心。
“小……小子,劲儿挺大……大的嘛……,不过还……还不……不行!啊……”力霸王大吼一声,上半身黝黑的肌肉绷起,胳膊更是粗了两三圈,连头都略微现出原形。
“原来是头象妖,怪不得有几份实力”,南宫布冷冷道。
“上官师姐?她怎么来了?”
“果然是上官师姐,难道她看上吕布了?不行,吕布是人家的,她怎么能跟人家抢呢!”……
不知是谁喊了一名,结果马上打破了沉静,众弟子又开始沸沸扬扬地讨论起来,正好南宫布和力霸王也注意到了她,后者的表现明显有些不自然,明明都力量枯竭了,却在这一刻爆发出一股狠劲儿,颇有不胜不休的意思。
这样的表现让南宫布实在不爽,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就要被压弯了,他却很不在意地望向上官文静:“你来干嘛?看我比试吗?”
望着南宫布挑衅的神情,上官文静先是很不愉快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便交待说:“吕布,云元老召你过去,现在立即动身,至于比试就放到下次吧!”
“你说下次就下次,凭什么?”南宫布狂妄地反驳道。
上官文静妖躯一震,她没想到垲宫布的反应会是这样,果然有点儿实力就猖狂的不得了,但她不能与他一般见识,就只能委婉地劝告:“你还是尽快去,否则即便你实力强横,但若是云元老责怪下来的话,你照样承受不起”。
“哦?是吗?我要是说我不去的话,你该向他怎么回复呢?到时候云元老会不会先责怪你办事不力,连个弟子都叫不过去?”
“你……”
“你什么你,在一旁好好呆着,看我怎么赢这头长鼻子!”南宫布语出惊人,在彼岸山任何人对上官文静都是客客气气的,以礼相待,唯有他不给好脸色看,还处处针对,这样的行为引来不少女弟子的赞叹,当然还有男弟子的愤恨,当然,这其中就有对面的这个力霸王,在次感到了手腕处传来的力量变化。
南宫布冷冷一笑:“怎么?心里不舒服,那就赢给她看啊!看你赢了以后,她会不会向你投怀送抱”。
“吕布,你太过份了!”上官文静实在忍不下去,气愤地斥责道。
南宫布又把目光放到她的身上:“哦?是不是怕这家伙赢了以后,你不敢那样做吧,哦,也对,上官师姐可是要找文涛武略,才貌又全的大帅哥呢,怎么会看上这么一头妖怪呢,听闻上官师姐早就对欧阳明暗心芳许,只要欧阳师兄一旦晋升至尊,两人就要举行大婚,永结同心,唉,可惜天不随人愿,啊,我可是亲眼看到欧阳明被那个叫南宫布的一巴掌给拍成了泥,对了,我还听说上官大师姐跟南宫布暗里有奸情,呀,不会是与奸夫谋杀亲夫吧!”
“你……你胡说!”上官文静气得小脸通红,语无伦次,马上就要暴走之际,力霸王大发神威,如果说南宫布是彼岸山众女弟子心中的男神的话,上官文静就是众男弟子心目中不可亵渎的高高在上的女神,为了女神,力霸王自认为绝不能输,况且,眼看南宫布也快坚持不住了,突然,力霸王觉得浑身寒冷,如坠冰渊,一股寒气从尾锥涌上天灵,细细感知,这竟是杀气,其源头便是对面的南宫布。
“一会儿不叨你,你倒得瑟起来了?给我——倒!”字落下,南宫布瞬间扭转全局,东海玄铁应声布满裂缝,力霸王不但没有抵挡下那股巨力,反而自己也翻倒在地,手腕骨骼尽碎,痛得他满头大汗,却硬气地没有叫喊一声,在众人那惊愕的目光注视下,南宫布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站起身,都不看地上的力霸王一眼,直接用精力吸过早扔在地上的外衣,一抖尘土,披在身上,同时大步走开,穿过众人让出的道路。
“愣什么?还不走?”对着上官文静说完这句话便踏空而起,那身姿,潇洒而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