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李闲,咱们两个可打不赢他。”狗子一把拉住李闲,“王大锤,别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能赢了一个月后的比赛,然后进得了武馆,那才是真本事!”
“还用等一个月以后?”王大锤举起手臂,用力握拳,秀了秀胳膊上高高鼓起的肌肉,傲然道:“看看咱这肌肉,咱村有那个能比的上?这第一肯定是我的!”
“你的?你不就仗着力气大吗?”李闲一脸不屑。
“咋的?你不服?要不咱俩比比?”王大锤踏前一步,怪叫道。
“我现在可没空,等到一个月以后比试时再说吧。到时候,指不定第一名是谁的呢?”李闲冷冷的答道。
“啊?”王大锤一听这话,大眼一瞪,一脸诧异,“什么叫指不定是谁的?李闲你就一张嘴能吹,要真有本事咱们就赌一赌,看谁能拿第一!”
“赌?行啊,赌什么?”李闲面对高自己半个头,又比自己结实强壮的多的王大锤,硬是丝毫胆怯的神色都没有。
“别,李闲,你这胳膊这么细,哪能是他的对手啊?可千万别冲动啊!”狗子拉着李闲的胳膊,连忙劝道。
王大锤看着面前没有丝毫畏惧的李闲,鼻子都快给气歪了。想他王大锤,身高力大,在这个黑石村,那个孩子见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喊一声锤哥?哪一个大人见到他不是伸着大拇指夸一声‘大锤好力气’?怎么今天这两个比自己还要小三岁的小屁孩竟然敢冒犯自己的虎威?不好好教训一下他们,自己的脸面往哪搁?
“呦呵,还真有底气啊,好好,我看你也拿不出什么能让我看的上的东西,要不这样吧,你要是输了,就给我磕头认错叫我老大就行了。”
磕头叫老大?那就是自认为小弟,得接受老大的指挥。在王大锤看来,让李闲输了仅仅是磕头叫老大,真是对他够宽容的了。
“可以,不过要是你输了呢?”李闲毫不示弱。
“我能输?怎么可能?好吧,好吧,免得你不服,你要能赢我,我也一样磕头认你做老大,这下总行了吧?”王大锤微微一扬脸,满脸笑意,显得一副不和小屁孩计较的高人模样。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别到时候反悔!”李闲沉声答应。
李闲和王大锤这番争执打赌,是在早会的人群中。周围的大人孩子们都在见证着。没有发生肢体冲突,大人们也不会多管闲事。至于磕头认老大,在大人眼里就是笑话罢了。不过要是真有个孩子王,能领着孩子们玩,那倒也是件好事。所以对于李闲和王大锤的打赌,旁观的大人们都是笑嘻嘻的看热闹的表情。
可有人不这么想。
狗子使劲拽着李闲的胳膊,想要李闲收回刚才的话,他急道:“李闲,你不能和他打赌,他力气这么大,你输定了。上次我还亲眼看见他举起了村里打麦场上的石碾子呢。”
打麦场上的石碾子?足有五百斤重!那是用黑石村附近的特有的黑石头做的。这种黑石头,没别的优点,就是特别重,小小的一块,比铁都重。
能举起五百斤?这样的实力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来说,确实算是了不起了。比一般的孩子可要厉害的多。
可李闲呢?才十二岁,比王大锤小了整整三岁。在这个年纪,相差一年,实力相差都是天壤之别,更何况是三年?李闲看上去又那么瘦小,和王大锤站在一起,那就是一只绵羊和一头壮牛之间的区别一样。这李闲,有什么底气和王大锤比试力气?
这孩子,被人一激将,就昏了头。还是太小了,心里没数!周围的大人们都微微摇头,没有一个人看好李闲。
李闲没有再去看周围人那明显看傻瓜似的眼光,他有力的拍了拍狗子抓着他衣袖的手,缓缓说道:“还有一个月,到时候看着就是了!”
…………
黑石村后山。
李闲扛着扁担,拿着柴刀,步履轻快的在山道上走着。又转过一个弯,到了后山的山坳,整个村子都被挡在大山后面,再也看不见一个人影。
李闲嘴角微微一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藏好扁担,又将手中的砍柴刀别在背后的腰带里,两只手都空了出来。然后他身形微躬,脚下发力,整个人沿着陡峭的山路往前小跑着。过了一会儿,他觉得身子渐热,知道身体已经活动开,这时,脚下猛然发力,整个人便如离弦的箭一般,沿着崎岖不平的山道迅猛前进。
一连跑过了两个山头,李闲已然是满脸大汗,浑身衣衫也全部湿透,脚步也开始虚浮起来。
李闲目光一转,看到道边自己做的一个标记,心里暗道,就在这里!
李闲身影一展,突然离开山道,在齐腰深的灌木丛中穿行,很快来到山坳处的一株老松树下面。李闲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在老松树下的一块磨盘大的石头上。
略微休息了一下,李闲四下打量着。整个山林静悄悄的,只有偶尔响起几声鸟鸣。
嗯,这块山林比较偏僻,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李闲弯下腰,干瘦的两手抬着大石头的边缘,开始用力。看他的样子,竟然是想把这磨盘大的石头给翻过去!这石头,论体积估计也和村里的石碾差不多大,那可是最少有五百斤重啊,这李闲这么瘦弱的身体,能搬的起来?
没有喊号子,也没有感觉他用了多大的力气,甚至脸都没有红一下!大石头轻轻巧巧的被他翻到一边。
“哼,这个王大锤,怕是做梦都没有想到,我的力气丝毫也不比他小吧!能举起打麦场的石碾子?哼哼,我也能轻松搞定!”
难怪李闲有对赌王二胖的底气呢。原来他看似瘦弱的身体里竟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也难怪李闲平常根本就不怕王大锤呢。
掀开大石头,底下是平平整整一块灰白色的大石头。在石头的中间,有个巴掌大的一指浅的小石窝,里面集聚着薄薄的一层清水。
李闲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两天才汇集了这么一点,真是太少了。要是能再多一点就好了。”
这个浅浅的石窝里面究竟是什么水,李闲不知道。他只知道在他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独自追扑一只罕见的蝴蝶,来到这里,看见一只猴子瘸着一条腿爬到这个石坑边,喝了石坑里的水,没过多久,那只猴子就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了,那条伤腿竟然也完全好了。
李闲年纪小,但是不傻,这样好玩的东西自然是谁也不能告诉。当时他就找了块能搬动的石头就将这石坑掩盖了起来。过了两天,他再过来看,果然发现那石坑里又汇集满了清水。他一试之下,就觉得这清水甘美异常,非常好喝。而且喝完之后,浑身舒畅,疲劳一扫而光。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仿佛是才睡了一个好觉一样。到了第二天,他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变大了不少。从那以后,他隔三差五就要来来上一趟。说起来也奇怪,他虽然力气变大了,但身材却还是一直那么瘦瘦小小的,一点也不觉得壮实。
李闲趴在石坑前,一口就喝光了那坑里的清水。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整个人都舒服的要**出来一样。
真好喝啊,要是能多喝点就好了。没有这神奇的清水,自己哪有底气挑战王大锤?只是这水能再多一点,那自己的力气说不定会有更大的增长吧。
李闲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坑底。
“咦……”李闲舔着坑底的舌头微微一顿,整个人忽然呆住了。
“这石坑底看上去平平整整的,怎么舌头舔上去感觉有个坑呢?”李闲诧异的用手细细的摸着石坑底。手指微微使劲,石坑底顿时下陷,竟然真的有一个指头大的圆洞坑。
“哦,原来这石坑底下有个窟窿啊,看样子这个窟窿原来就有,只不过是时间久了,灰尘将窟窿填满了,所以表面看不出来。”
李闲恍然大悟,折了一根细细的树枝,就往窟窿里探去。窟窿里虽然有积灰,但常年被水浸渍,一点也不硬,很容易掏。等到一尺长的树枝全部都插了进去,李闲这才感觉好像是探到了底。
“这掏出来的灰,竟然和石头的颜色一模一样,就好像本身就是这石头磨成的粉末一样,真是奇怪。”
是的,从小石洞里掏出的灰尘明显不像是地上的黄泥巴,跟石头颜色一样。要不是李闲无意中用舌头舔了一下,还真发现不了这个坑。
折腾了一会,没有什么新的发现。李闲只好清理干净掏出来的泥灰,搬起那块磨盘石,小心翼翼的盖到石窝上面,又仔细掩藏了了搬动的痕迹,李闲这才放心下来。不这样小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发现了这清水的秘密。
先砍点柴火,把今天的活给干了。至于早上的打赌,李闲早就忘在脑后,有了绝对的实力,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闲在山林间穿梭找寻着那些扎实的树木,想要烧成上好的值钱的木炭,这树种的选择,材料的大小都是要考虑挑选的。
李闲把砍来的树枝都堆放在山道边,再用结实的藤条捆扎成两捆合抱粗的柴堆,又砍了一根粗壮的树枝当做扁担,挑着这两担柴就向村子走去。
来的时候,是空着两手,回去时多担了两担柴,可李闲却觉得回去的时候比来的时候还要轻松惬意,这不用说也知道是那神奇的清水的缘故。
要是能把石头给凿开看一看就好了,真不知道那个小小的石洞里有什么宝贝,能产生出这样神奇的清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