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吉野派乡下清剿的裴赔干,又奉命反回了。开完治安联席会,便回到皇协军营部。叫勤务兵进来泡了壶‘龙井’茶。便悠闲自得品了起来。想想这次下乡清剿收入颇丰。对了,是应该整点一下了。
“勤务兵,”“到,司令啥事?”“把带回来的行礼箱提进来吧。”“是。”他打开了行礼箱仔细分类。这是呢子料一块,是李区长孝敬的。这鼻烟壶小玩意是黄保长孝敬的。还有这五百多块老头票,是十几个村公所公摊凑来集体孝敬的。想想还是二区李区长够意思。自己下乡清剿就住人家家里头。好吃好喝整天陪着自己,每天晚上,借口到区公所值班,把胖胖的胖媳妇留给自己享用。
几天的清剿日子过的怪舒坦的。今天会上他也听到了,特务队副仨死在去‘岚上品’酒楼赴宴的路上。听说是代潘便去的。还算表弟命大,阴错阳差逃过一劫。但肯定会吓得够呛!我作为兄长怎也得表示慰问一下,和他喝个压惊酒啊。
他拿起了电话筒“喂,是潘便吗?你的事我知道了,为兄想请你过来,和你喝个酒。给你压压惊。”“怎么,你不想出来?你是说让我到你们家去?”“好的,好的。那我就去你们家就这样说定了。”裴赔干从箱里挑选了一块绿明织贡缎,一块黑色中山呢面料算是给谷花花和爱潘便的礼物。然后又拿了上好的两瓶‘老白汾’,叫上两个警卫员座了辆三轮摩托车上路了。
不一会已经来到特务队大门口。爱潘变谷花花夫妻俩早就迎侯在此。他把俩警卫安排在门卫室休息。把带来的礼品自己提着,在爱潘便谷花花陪同下,来到后院他们家里住的屋子里了。
进入家里分宾座下,“听说了表弟副手遇难,表弟逃过一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哥特地为你治酒压惊。”说着把提来的两瓶‘老白汾’放在茶几上。
“还给你们俩带了两块料子布,你们做两件衣服吧。”爱潘便说;“那就谢谢哥哥了。”谷花花低头不语。因为以前做过夫妻,那天晚上借着送他们回家,当着喝醉酒的爱潘便的面睡了自己。她不知道以后如何称呼,如何与这位前夫相处。她一脸茫然的座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花花你还楞在那干啥?快去整几个菜。咱们和哥喝上两杯。”裴赔干说“不别忙乎了,菜,我早在‘岚上品’酒楼定下了。不一会就送到。”
菜已送到,摆上了一桌子。爱潘便给每人都倒上了一杯‘老白汾’。裴培干;“来来,咱们一起整一个。为了弟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升官发财,干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唉”听着裴赔干唉声叹气,爱潘便一听就知道是怎回事了。自天津嫩**‘十六红’跟了雷县知事小舅子,他再碰也没碰过她的身子了。虽说,后来吉野为笼络人心,把来慰安皇军的名妓,安倍美慧子让他睡了,但终久是露水夫妻。根本就没有家的感觉。
老婆又送给了别人。虽说就近在眼前,可那成了别人的老婆了。想着想着不免潸然泪下。他这会心情爱潘便理解。他知道裴培干在自己名下做了赔本的生意,虽贵为岚县皇协军司令,没老婆没家的苦处他能理解。
“哥,别难过了,我知道花花是你让我的。我早就想报答你,苦于没有机会。现在有门好亲事,弟愿上门提亲,不知哥哥意下如何?”裴赔干;“不知女人家是谁,生得模样如何?”?“这女人二十几岁,生得明眸白齿,肤若凝脂貌若桃花且有一份不薄的家业,若能成就亲事,还能带来一份不菲的嫁粧。”
谷花花;“你快别买关子瞎拍了。这女人究竟是谁?快说来听听!”她就是原来特务队长令狐申的老婆白彩彩。”
裴赔干说;“是我刚把她老汉送上西天,这会又要去提亲怕是不可能吧?”“有什么不可能?”停了下又说;“她青春年少正是虎狼之年,这是其一,其二,她是前特务队长老婆,高不成低不就。况且正经人家没人要。其三找上你正团职中校司令,比原来老汉官大多了。也算是很有面子了。
她照当官太太,依旧荣华富贵。她何乐而不为呢?”裴赔干思考了一下,脸上有了笑模样;“那就有劳兄弟多费口舌玉成其事了。”“咱们弟兄谁跟谁?你就静侯佳音等着入洞房吧!”喝完酒俩人又敲定了一下,搜查八路双方配合之事,席散人走。
再说第二天一早,‘岚上居’来了一大群特务、伪军伪警察还有日本鬼子。来到‘岚上居’旅馆院内。把店帐房先生提溜起来。说是查户口的。让所有客人到院内集合。
“所有客人听好了,皇军要所有客人连同所有员工马上到院子中间集合,太君要查户口了。”
所有人都下来了,部分鬼子们汉奸检查着客人良民证,特务们又挨个房间检查了起来。
李芳房间里面麻将大战正酣。从桌上摆的大把票子来看,和不小。‘亨得利’钟表店老板就是有派,一看就是很有钱的那种人。当店小二又来催叫下楼时,李老板发火了;“这是什么破店?连玩玩麻将也不能安静玩。”店小二忙说“这不是,这不是太君们来检查了么。”“为什么?”“听说特务队三个人让八路军弄死了。其中有一个姓王的队副。”“要查让他们上来,我顾不上下去。没看见正玩着呢?”店小二那见正这阵势,一溜烟下去,和老板汇报了。
老板和领头的汉奸说了有个太原老板,这么牛!弄的这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你说如果弄错了,他又那么有钱,又是太原‘亨得利’老板,万一和哪个高官沾亲带故,那我混饭吃的脑袋丢了还不知啥时候。不查吧,如果真是八路军,让我放跑了,这个混饭吃的脑袋也可能一下就没了。他灵机一动,对,请队长来。
他忙对一个手下耳语了一番。手下离开了。不太一会,爱潘便来了,带着手下一拥上楼。到了李芳房子外敲起门来。
门开了,小白探出了半个身子,虎着个脸。“你们这是干什么呀,说了正打麻将么还查什么查?乡下人真没规矩。”又接着说;“有啥事和我说,别惊动我们老板。”众人那见过这阵势?一般的生意人早吓坏了。但人家可还这么牛逼。弄得这群特务一下子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这个也不是什么查房,只是随便看看,例行公事,例行公事。”“小白外面有什么?”“没事老总们查房例行公事。”“那让他们进来查吧。”爱潘变向旁边两人努了努嘴使个眼色。那俩人进去,他也跟了进去。
看到两男两女麻将牌正打的欢。男的方面浓眉,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目光聚焦在牌面上,一副旁若无人气定神闲的样子。而帐房先生模样的那个人拿出仨良民证,爱理不理的放在桌上。仍旧聚精会神玩着牌,也丝毫没有要多说半句话的意思。爱潘便也没见过这阵势,因为他和太原方面的高层也没有往来。因此不知道水深浅。心想这趟浑水还是不趟的好。便拿起‘良民证’看了看,手一挥撤了。
”不打了,累死了。”李芳便让老刘拿了点钱,打发俩个姑娘走了。“咱们也撤了吧。”他们立马结算了店钱。走东门撤了。
住在兴岚敌我交界的一个小村里。等待下一次出击的有利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