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者们举目望去,能依稀看到彼岸的景物。
青树荫荫,宫殿连绵,最高处一座巨型宫殿直插云端,气象万千。
这里是上古战场呀!怎么那些建筑会如何完好?难道没有受到域外邪族的影响么?或是者域外邪族没有攻击到这里?无数的疑问盘桓心头,也仅是盘桓而已,没有去认真追究。
在无边的黑暗中挣扎,突然看到一抹明丽,修炼者们除了狂喜,还是狂喜,压在身上的沉重好像突然变轻,他们都努力朝着宫殿群走去,那里是初始希望,也是恶梦的结束!
伴随着呼啦啦的衣袂飘动声,两道身影越过众人,以比他们快得多的速度冲到岸边。
禹王!
婆娑威廉!!
这些修炼者或是禹王的追随者,或是婆娑威廉的追随者,他们看着那两道渐行渐远的身影,脸上殊无激动,甚至多了些厌弃,自从被驱逐后,他们与以对方没有任何关系。
那怕是来自同个地方,那又怎样?
命运由我不由天。作为修炼者,争的就是修炼资源,被主子无情抛弃,他们也不会替其挡枪挡雨,甚至还要和对方争抢那一份机缘。
“走!”修炼者中有人怒吼出声,近百道身影,犹如魔云一般,朝着彼岸滚滚涌动。
“终于安全了呀!”西罗回头望着浊浪翻涌的浮屠河,心情格外清丽,他带领着泽后帝国年轻的强者、他的追随者们,以五方势力中最弱的一方,踏上了浮屠河岸,虽然死伤不小,还是尽其所能,把大部分火种保存了下来。
现在大家非常非常疲惫,西罗也没有继续走的意思,他要完成心愿,把他们亲自交到殿下手里,是的,虽然他父亲格里贵为泽后帝国大帝,他为储君,他仍有一种罪恶感。
因为,这位置理应是叶云飞的,他不想背负窃国者罪名,“大家都很疲惫,先歇会,我呢,给你们讲个故事,故事讲完,去离随便。”西罗声音低沉道。
“殿下,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眼看着好处就在前面,我们不去争取,你反要讲故事,即使故事再好再感人,有提升实力重要么?有强大我大泽后国重要么?”
有人当场提出异议,附和声此起彼伏,西罗不为所动,盘膝坐到一株巨树下,巨树不知名字,应该是绝迹大陆的惊世名木,“你们以为,好处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且不说我们实力和其他四方势力比属于垫底,就是夏衍、斯里波得帝国的那些强者,想得到好处,都要经过一番搏杀,我希望大家记住,实力是最靠谱的东西!”
西罗的目光淡淡扫过,里面潜藏着复杂的情愫,正热血着的修炼者霎时安静下来,殿下说的不错,他们的实力确实是最弱的,弱到不敢和任何一方抗衡,即使伟大的殿下也不行。
没有大能支撑的势力,在残酷的争夺战中,连半点希望都没有。
“二十余年前,泽后帝国被仁慈的叶绍谦大帝统治,只到有一天……”西罗开始讲述,声音沙哑,不带半分感情,好像球场上第三方裁判,判罚着互搏双方的违规。
“就是这些!”简单讲完故事,西罗好像把沉积于胸中多年的浊气全部吐气,痛快许多。
“你说那个小孩,就是叶云飞?”
“这不可能,他明明就是科多帝国侯爷,怎么就变成了先帝遗孤?”
很多人都这样怀疑,尽管他们认为,殿下讲的故事可能是真的,可要接受这个故事,非常艰难,这就像自己的父亲见到一个陌生人,突然说我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才是一样。
不过,也有些年长的修炼者,听师长讲过类似的故事,那故事没有殿下讲的细腻,大致意思差不多,师长们怀念先帝统治的岁月,虽然辛苦,但无外侮。
年长的修炼者心思再次火势,叶云飞的强大,全大陆年轻一辈中无可争议第一,如果他就是先帝的遗孤,岂不是说泽后帝国也有大能,而且这个大能潜力无限!
“如果他肯认祖归宗就好了!”年长的修炼者想道,其他修炼者也这样希冀着,叶云飞要肯认祖归宗,两股势力合一,最起码可能解决眼前的问题,说不定还能收获大机缘。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样想,只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
那株古树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浮屠河好像和这里是错位空间,那厢浊浪排空,丝雨朦胧,凄凉的弯月垂悬空天,这边古树影长,宫殿连绵,曜日迟暮,两种景象同时出现大清宫,使人感觉到诡异、怪涎、无稽。
终于踏上实地了,叶云飞和朱梦琪相视而笑,里面隐藏的含义,只有他们清楚。进入浮屠河一路行来,他们这拨人无惊无险,除警戒外,就是无聊枯燥的推演计算,领悟规则自然。
这种领悟,叶云飞无异收获最大,其次便是那个穿着兽皮的少年,还有他的伙伴们,至于其他修炼者,即使规则自然外显,在他们看来不过是些线条,只是比普通线条复杂些。
现在终于通过第二道考验,跟随者们欢呼雀跃,算算时间,也将近五年,在大清宫规定时间内,那么,是否该收获好处了呢?每个修炼者都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没有!”
“是空的。”
“什么也没有?”
抵达宫殿群的修炼者们,如蝗虫一般,铺天盖地降临在一座座宫殿,他们心里都火热得很,经历过这么多的磨难,总要有点回报才是,他们推开一座座宫殿,失望越来越重。
都没有,全是空的,他们有些愤怒,想砸东西,想打人,但空的宫殿,连毛都没有,也就没有诉诸暴力的对象。当然,也有极少的家伙运气不错,得到件神器,可惜这些神器经过漫长时间的长磨,都失去了灵性,只有慢慢的温养,才能激发其第二春!
所有人都失望,所有人都成为怨妇,宫殿无言,冷眼相看。
巨树下,女傀儡在拼着积木,映射在地面上的身影很长很长,尤现玲珑曲线,此时,她娥眉微微蹙起,也不知是遇到了难题?或者是爆冷的怨骂打扰清兴?
总之,她不高兴了,不高兴自有不高兴的理由。
数千万年前,大清宫就如匍匐在月印大陆的圣兽,守护着无数的生灵,也接受着他们的祝福和虔敬,大清宫就是月印大陆的圣地!那些小家伙们进入圣地,无不顶礼膜拜,小心奕奕,唯恐惊动圣人,降下天罚。现在竟敢有人喧哗,不但喧哗,还怒骂,是可忍孰不可忍。
那怕大清宫凋敝如斯,还有他们这些守护者在,就决允许那些垃圾恣意玷污,即便垃圾中有绝顶天才,也不过是天才垃圾,大清宫不稀罕。
女傀儡拿起块积木,随手扔出,在嗡鸣声中,积木划成道黑线,射向那片宫殿的上空,犹如垂天之翼,笼罩着大清宫。
积木上纹路清晰,规则自然若隐若现,随着青光洒下,那些还在怨骂着的修炼者,突然感觉有根细绳在捆缚自己,怨骂声戛然而止,他们在努力挣脱,越急脱捆缚的越紧,那根细绳陷进肉里,缠绕着经脉、骨骼和脏腑,极大的痛苦和恐慌弥漫开来,凄惨的嚎叫瞬间响彻。
“这就是对大清宫不敬的下场!”
听着缭绕宫殿群顶的惨叫,那些没受天罚的修炼者暗自庆幸,都是抬头凝视,感受着那灭世威压,摇头苦笑,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必太看重得失呢?
“大清宫是圣地,再玷污者,杀无赦!”还是那道优美到忘情的声音,修炼者们认真聆听,声音犹如仙音,却夹杂着冷漠肃杀之气,令得他们莫名恐慌。
“那几个玩意将被踢出大清宫,不再有参加后面考验的资格。”
优美的声音微微停顿,“月缺主要考验对规则自然的领悟,领悟规则自然,就是大清宫赐予你们的好处,当然好处不只是这些……”
婆娑威廉、禹王、西罗也在聆听,除西罗外,其他两个家伙都有抽自己的冲动。
“两个时辰后,金顶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