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军情紧急,文成龙将军早已向皇上汇报国公爷吩咐的事,之后便快马赶去了战场,走之前更是吩咐狱卒不可欺凌小青姑娘,虽然不知道朝庭如何处置小青,有些放心不下,可是无可奈何,小青是女眷上不得战场,又是来历不明。
可是这天,就在这天牢里却发生了越狱的事情。
狱卒给小青送饭,这小青姑娘可是文大将军吩咐过要好好照顾的人,可不敢怠慢了她;再加上这小青姑娘本身也漂亮的很,性子又很好,自己也乐得和她打交道,只是不知这天仙般的女子为何进了这地狱般的天牢里来了。
狱卒端着香喷喷的饭菜轻声喊道:“小青姑娘,吃饭了,今天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荤食,你也好补补身子,这天牢的日子苦得很……”
狱卒一边唠叨着,一边往外掏着食物,全然不知这牢里的小青何时换了黑色斗篷并且靠近了他。
“来,小青姑娘,这个可好吃了……”狱卒拿着荷香居买来的糕点献媚似的递过去。只是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匕首便丝毫不留情面的插进了他的喉咙。
“嗬嗬嗬”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斗篷下的人在他身上摸索半天,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径直朝牢外的守卫走去。
守卫们看到有人胆敢越狱,流水般的冲了进来,越狱者挣扎多久便被乱刀砍死。
没有人对这起越狱事件有多大的兴趣,军部天牢的奸细们本来就穷凶极恶,将这越狱的人抛到乱葬岗也就了事。
楚添雪在成功城逗留多日,期间一直在国公府陪着李念黎。小丫头有如孩子般缠着他,给他原本冰冷的心增添了一丝暖意。
这天两人在繁闹的市集里玩耍,李念黎甚是开心,冰凌这些日子很少她外出,整日在府里也是呆得厌烦了,今日能和添雪哥哥出来,一定要好好玩一玩。她拉着添雪看卖艺的杂耍,要了一个糖葫芦开心的蹦蹦跳跳,一会儿又吵着要捏糖人,一路上奔奔跳跳丝毫不觉得有一丝疲意。楚添雪看着活蹦乱跳的小丫头心里也是相当欣慰。沉睡七载,李念黎相当于没了最美的童年,楚添雪心里对她始终存着一丝歉意,这都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一身长衫,腰间挂着一壶酒,背后背着一把剑,柔顺的长发遮住了他原本俊朗的脸。此人约莫二十七八左右。他一直跟随着楚添雪,摇摇晃晃,很是不专业。
楚添雪拉着李念黎的小手,转过身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满是戒备的说道:“朋友跟了我们一路了,不觉得厌烦吗?”这个人虽然跟了一路,却并没有躲躲闪闪,不像是心有歹意,只是不知道跟着自己想要干些什么。
那人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解下腰间的酒仰头便喝下一口,随后看着楚添雪递过酒袋“你要来一口吗?”
这人眼神模糊,不过神情里甚是真挚,倒像是真心请我喝酒,不过这方式倒是挺别致,而且自己与他并不相识,还是小心一点好。
“谢谢你,不过我只和我的好友饮酒。”
李念黎歪着脑袋看着楚天雪问道:“他是谁啊添雪哥哥,你的朋友吗?”说完便朝着那人甜甜笑道:“你好,我叫李念黎,你和添雪哥哥是好朋友吗?”
楚添雪脸色一变,紧紧握住她的手,身体向前两步,将李念黎护在身后。那人身上气息变幻无常,刚才还温如熏风,可顿时陡变,真个人就好像一把跃跃欲出的利剑,剑气在整个空间流转,好像随时都会突袭而至,那剑气里又充斥着如大雪封山般的寒冷,直让人的精神都有些压抑。
“朋友,我们似乎不曾相识。”添雪慢慢的运气,此人莫非是李耳的人?可是怎么会发现自己的身份呢?
那人对着楚添雪笑了笑,露出如雪般的牙齿,他的笑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给人以温暖。他的眼睛如黑夜一样不可琢磨,深邃的让人望不到尽头。
剑气就那样*近了,就好像吃饭喝水一般自然,他并没有其他的举动,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
楚添雪只感觉迎面扑来一阵寒风,随后自己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里有一座山峰,那山峰像一把剑,一把出鞘的剑;峰下里是深渊,渊下有很多的剑,很多杀人的剑;渊前有一条河,河里充满的凌厉的剑气,剑气凌乱撕扯人的身体,也撕扯人的灵魂。
楚添雪猛地醒过来,自己惊出一身冷汗。转头一看,那人却已经向前走去“一壶酒,一把剑,北道山川我游遍;一声笑,一声喊,飞禽走兽全不见。”转过一个小巷,没了身影。
“添雪哥哥,你怎么了?”李念黎很是奇怪这两人,说是好朋友吧,却又没说几句话,说不是好朋友吧,却又是请喝酒,又勾肩搂背的。
好奇怪的人,好凌厉的气场,此人功力倒不见得有多么深厚,可是竟然如此骇人,若是自己与其交手,十招之内自己必败!
天下间好友如此可怕之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是他们的人,还是我们的人?
楚添雪回过神来,握紧李念黎的小手“我们走吧!”
两人走着走着路过一个豆腐摊,楚添雪却是再也挪不动脚。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美貌夫人正热情的哟喝着买豆腐。
她看到这一男一女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知道看不上自己的豆腐,只是礼貌的微笑,便向着其他人继续叫卖。
“小翠……姐姐……”楚添雪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当年若不是她的照顾,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度过那般危险的处境。本来以为她早已随着张小姐去了京城,却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那妇人明显愣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俊朗的少年,眼眶瞬间便有些湿意“你是……”妇人的声音有些哽咽,戚着眉头一脸渴求的问道。
“是我!是我!”楚添雪快步上前,将眼前的人紧紧搂在怀中,“是我,小乞丐啊!”万万没想到,除了老乞丐,自己以前在这成功城里最要好的人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小翠早早的收了摊,将二人带回了住所,住的地方很是普通,还算是能够在这成功城里好好活下去。
“我呀,平时也就做些豆腐啊,织些女红什么的,现在的世道乱,哪里都不好简简单单的活下去,我这样也算是有个好归宿了!”小翠很是热心的拿出些自己做的点心“饿了吧,来尝尝姐做的小吃!”
姐弟俩多年不见,本来心中就牵挂着,现在得知对方都平安无事,心中也自然如大石落地般轻松。
当小翠知道李念黎乃是国公爱女的时候,居然要跪地行礼,吓得李念黎严严实实躲在楚添雪身后丝毫不敢露头。小翠说:国公爷是大英雄,所有人都敬仰他爱戴他,儿国公夫人心肠又好,经常给那些没饭吃的人施舍一些东西,在她自己最困难的时候也帮助过自己,所以今天见了大恩人的闺女便是要谢恩。
不过她那段最困难的日子是什么样,她却始终没有提半句。
楚添雪说自己和师傅游历天下,在行走江湖间所学颇多,所以回到成功城无意间救了李念黎苏醒,才与国公府结下了善缘。
聊了一会儿,小翠的老公便回来了。是个老实的汉子,很是关心小翠,对于小翠这个白来的弟弟也是照顾有加。
离去之时楚添雪才告诉小翠自己明日便又将离去,而这一次便是要去战场上搏一个功名。小翠得知他要走,想到姐弟才刚刚见面便又要分开,又是一场落泪,不停嘱咐楚添雪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切已自己的性命要紧,什么功名不功名的都不重要,要是不行就回来,自己也会养活他。
分别总会来临,无论是与小翠姐姐还是和小丫头。
两人都是哭得眼睛都肿了,小丫头依偎在冰凌的怀里不停抽泣,看着楚添雪离去的身影不停挥手“添雪哥哥,你和父亲一定要早些回来啊!”
漆黑的夜静悄悄的,整个成功城都陷在这寂静里。
“呼呼~~”一道黑影向黑风山上蹿行,没多久便来到了空寂寺,他悄悄从门缝里塞进了一封信,然后几个虚影,便不知所踪了。
老乞丐那块平平的坟前冒着缕缕青烟,一个刚刚撒完尿的乞丐骂骂咧咧的说道:“真他妈的神经病!”搂着裤腰带,摇摇晃晃的回了庙里。
点点火星在夜里显得格外明亮,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
“所有人都以为我走了,只有你知道我还去了空寂寺。”说完便又向火堆里添了些纸钱,“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不知道又要过多久才能回来看您,所以就多给您烧些银钱,您自个儿看着花,千万别给我省,您省着我也花不了,您在下边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定要活得开心,活得自在……”
天色慢慢亮了,小坟前只剩下一堆燃尽的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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