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开会回来,当晚他就召开了村会,传达了上级会议精神。
会议决定,今年内各村必须完成分田到户的任务,决不能留尾巴。
对里的牲口、农具全部封存,等明年全部分到各户。同时,各小队改名为小组,指导各户种地,浇水、施肥。
但是,不能再强迫农民种这种那,农民愿种啥就种啥,该怎种有农民自己决定,农民有种地的自由权。
王舒传达完就让大家讨论。
有些想不通,都说:“这入社才几年,又要分,走回头路?地都分到了各户,各种各的,还要咱这些村干部干啥,咱也散伙吧,说着说着,简直都愤愤不平了。”
这些想法代表了一些人的心声。
其实,王舒也想不通。
但是,上面的政策必须执行,而且还要绝对地执行,决不能拖后腿,决不能落后,不管怎么说,地是分定了,这是政策。
当然,大多说人是赞成的,地是自己的,种地也就上心了。再说,政策还允许做小买卖,让发家致富,多好啊,买啥卖啥也没人管了。
事儿在村里传开了,有的拍手叫好,极力赞成。
有的害怕,极力反对。
周妮就是其中一个,她和王舒唠叨着,“分了地你干啥,难道这世道真的要变了。我说,你可不能太马前,看看再说,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王舒吸着烟,他微微点着头又要了摇头。此时,他心里乱得很,也没底,想等等看吧,会议要求的有那么急。唉,真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真的,周妮反对有她的想法。从内心讲,他是害怕单干的,要是单干了,他还能象今天这样不上工照样领工分吗?谁还照顾她。
别说本没啥病,就是真有病也得下地干活。
单干了谁还拿书记当块干粮,谁还送东西给她,谁还敬重她,她真害怕失去眼前的一切,这成了她的一块心病。
喂猪回来,王舒忽然想起开会时税务所长说从村里招一名临时工。
这事儿,在几年前,除了村里不干活的‘二流子’,偷鸡摸狗的懒汉,有点儿残疾的人去,好人家的孩子是没人愿去的。
出去干是很丢人的事,媳妇都难找。
现在世道变了,出去挣钱比在家干活好,这点他看到了。
金光马上高中毕业,他想让金光去,先干段时间,不行再托人把他要回来。
谁知,它把想法和老婆一说,周妮是极力反对,还和他吵了一架,“你把咱孩子看成啥啦,往咱孩子脸上抹黑吗,还让他说个媳妇不?真是越活越糊涂了,村里找不出人了吗,让咱孩子顶,,亏你想得出,”她生气的说。
“你不懂,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孩子马上就毕业了,让他和咱在家种地,有啥出息,以前出去的都成了正式工人,一月领几十块钱呢,不比在家里种地强,”王舒说。
可是,他费了半天劲也没说服老婆。
春风一夜刮变了大江南北,不管人们愿意不愿意,接受不接受,大势所趋,不可逆转。
从此,村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分田到户不过两三年的时间,人们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粗粮不吃了,常年吃馒头,自古以来这是没有的事,民以食为天,家里有余粮,万事不心慌,解决了吃饭问题,什么问题都好解决了。富起来得农民喜笑颜开,有头脑的搞养殖,做买卖,发展养殖业,开工厂等,农民的日子如芝麻开花节节高,农民从改革中得到了实惠,因此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