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了,我会去参加今年的科考殿试,我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名和利,但好像这次,我却不得不争取了,都是因为你,因为爱你的我需要一个证明,就像安大人说的那样,以前的我没有资格在你身边,我会拿到状元,来证明,我有能力呵护你,照顾你;而你,只会属于我。”滴答,滴答……“我知道在我高中状元之前我们无法再见面了,所以,玲儿,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等着我,待我三月阳春高居榜首,便上门向安大人提亲,好吗?”安玲的嘴唇在不停地颤抖着,她在念叨着一个名字,一个深深刻在了她心里的名字,那个让她痛彻心扉的名字,“无伤……无伤……我……”她软弱无力地靠着青砖墙,晶莹的泪珠划过她那精致的面庞,在寂静的无人小巷发出滴答的落地声响。眼睛死死地盯着变得朦胧的天空,她看到的只有无尽的黑暗,就像是她现在的状况,她的道路一片漆黑,毫无希望可言。为什么?难道这一切真的无解吗?有情人真的无法成为眷属吗?是的,这是真的,什么都无法改变。现实的残酷永远在她的脑海徘徊,她的潜意识一次又一次的毁灭她所幻想的美好未来。“我看中的人是绝对跑不掉,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拒绝我的提亲,或许你不畏惧于我,但是你要知道,我潘惟武,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姬无伤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世上而我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我甚至可以向全城宣扬我要杀了他,你认为谁敢拦我?谁会为了一个平头百姓,无人知晓的贫苦书生开罪于我?我可是潘惟武!就算不靠我的家族,我一拳也可以轻易结束他的性命,你希望他死在你面前吗?他的命现在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安大小姐,你觉得呢?”“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向我承诺提亲的事必须秘密进行,不能让姬无伤知道,不然我即便是自尽也不会让你得逞。”“安小姐,就此别过,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无伤,我对不起你,我怎么能让你死呢?我相信你,你一定会考中状元的,到时候就算潘惟武想要找个理由杀你恐怕都是做不到了,你就能自由了呢,就像天空翱翔的鸟儿,你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她憔悴的面容忽然有了一丝笑容,仿佛回忆起两人以往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你还懂得不少啊,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呢?”“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是谁啊?”“我可是你的伴读书童!”“这是什么花儿啊,长得真美。”“你自然是没见过的,此花只长在平凡人家,它可是有个极美的名字,叫玫瑰哦。”“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还记得他曾经的壮语豪言:“他日赴考我为王,此去经年谁人敌?”可惜你的天空不会有我的影子,我想以后我们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无伤,希望你像你的名字一般,不要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一直,永远高高兴兴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你真的决定了吗?”一个高大的身影遮蔽了瘫坐在地上的安玲的视线,诡异的语气让人感到生厌,但是安玲却像是看到了圣人一般起身对着那人跪了下来,她极力控制住自己哭泣的冲动,那宛如天籁的声音也变了调,就像断了弦的风筝:“我会按照玄尊的话去做,望玄尊信守承诺等所有事情结束带无伤离开此地。”“那是自然,你还有什么要求吗?我会尽力满足你。”“我还想再见到他……在剩下的日子里……。”
潘府,潘家庭院。呼啸的强烈劲风不断从潘惟文身边掠过,惹得他的长袖猎猎作响,他的眉头紧皱,明眼人一看便知潘惟武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显然之前的猜谜的种种让潘惟武大为不爽。“哥,你为什么不让我派人杀了那个小子,这样不就全都解决了吗?看到安小姐与那家伙在一起你都不生气吗?”潘惟文的这句话正好戳到了潘惟武的痛点,只见潘惟武怒吼一声,右拳如同流星般猛击在一颗半人粗的松树上,松树不堪重负地发出咔哧咔哧的呻吟,从被击中的部位拦腰截断。见此情景,就连潘惟文也是吓得不轻,连连向后退步,讶异地看着大哥,他读出了愤怒。“我自有决断,”他长呼一口,示意潘惟文过来。两人同坐在玉石雕砌的石椅上,潘惟武端起黑瓷酒壶为弟弟潘惟文斟满白玉杯,继续道:“事情若是如此简单我又怎会不去做?你想想,若是姬无伤死了,安玲会独活吗?”潘惟文闻言一想,点头应到:“也是,我想安小姐也不会,既然如此,大哥何不成全了他们,我看安小姐对大哥也无情意,大哥也爱的不深,就此放手,在寻心上人岂不更好?”潘惟武冷哼一声,自是不认同弟弟的说法:“你认为我放手了他们就能在一起了吗?也不看看姬无伤的身份,你认为安大人会把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给一个无名小卒吗?安大人可是想要上位的紧啊,与我潘家结成亲家便是一大飞跃,有了父亲大人的举荐他从二品的官职可是还能提一提,你觉得安大人会放弃吗?再说了,安小姐也算的上少有的美人了,又岂是能姬无伤配的上的?”说着,潘惟武又想起安玲那一颦一笑的绝世风情,他又是一阵心醉神迷。“只有我才能当她的夫婿。”那声音充满着自信。“安小姐与大哥都是人中龙凤,自然是极配,但是大哥你还记得吗?那小子可是放过狂言的。”“他日赴考我为王,此去经年谁人敌?”潘惟文想起当日在安府被姬无伤所败,他所说的狂言。“若是他取了状元,恐怕会给大哥你惹下不少的麻烦啊。”潘惟武手中的酒杯稍稍停滞,他的带着笑意的英俊脸庞突然面无表情,他高举酒杯,将这葡萄美酒尽数浇在了弟弟的头上,嘴中冰冷地吐出:“你知道么?自从那次败给姬无伤之后你变得懦弱了,惟文。你的自信呢?被姬无伤都打碎了吗?你也认为他能考取状元是吗?那你呢?你也算是寒窗苦读了十四年的书不是吗?就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败你就不敢再与他相争了吗?从你的眼中我能看出来嫉妒,愤恨和恐惧。你被这些蒙蔽了心神,惟文,你想要赢吗?那你就要放下这些,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还有我证明一下你的决定是正确的,状元到底是谁的!”潘惟文迷离的眼神忽然绽放光彩,他不去管满是酒气的身体,他那深埋在心底的死结在潘惟武的一番话下消失不见了,是的!自从那次以后我开始变的畏首畏尾,我发自内心的害怕他,害怕他给我又一次失败,从无敌手的我碰到了一个比我更强的人,而我却选择了逃避?他自嘲的笑着,投给大哥一个感激的神色,他变了,变得不再狂傲,而是自信,那种来者不惧的傲骨。“多谢大哥点醒,请大哥放心,今年的文武状元都是潘家的!”潘惟文挥袖而去,好不潇洒。潘惟武满意的笑了,“我信你,因为,你是我潘惟武的弟弟。”“儿子们,你们喜欢那个就去拿那个,以后你们的一生也会与它相伴,不离不弃。”两个幼小婴儿只有五个月大,却是生龙活虎,活泼的很。其中稍大一点的婴儿朝着兵器爬去,而另一个则抱着本书爱不释手。”“老爷,你看……”“长子喜欢兵器,便叫惟武吧,至于次子,”韩国公深深地看了看了那婴儿一眼,长叹一声道:“既然天意如此,取名惟文。”“潘大人为两位公子取名了,叫惟武惟文。”“惟武惟文?那潘家岂不是要一家两状元了吗?”“文武状元?我们势在必得,这是我们的宿命。”潘惟武喝下最后一杯美酒,仰天大笑道。
“事情进展的如何?”说话正是那名黑袍男子,他的身后站着一名白袍,看不清他的面貌长相,十分神秘。“一切按计划进行,师兄,天命之人已经确定了吗?”“嗯,可惜我也无法猜透这其中的玄机了。”“这是为何?师兄不是一向都算的很准吗?”那黑袍男子却是道出了缘由,一个让白袍男子久久不能平静的回答:“他姓姬。”